她猶豫不決,正想要開口答應時,褚凡夢卻開口大喊道:“蘇蓁,不要答應他,這種人得了皇位,南瑾早晚要毀在他的手裏,不要答應他的條件。”
蘇禹懊惱的看向她,沒好氣的說:“來人啊,把她的嘴給朕堵上。”
畢竟是在軍營中待過的人,身上帶著股淩厲的氣勢,竟然將身邊的兩個將士嚇得不敢動手。
“廢物,”蘇禹怒罵了一句,親自上前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城牆下的月遺寒和南雲城兩人看準時機,運起輕功就殺了上來。
蘇禹一時間措手不及,對著身邊人說道:“快,給朕頂……”
話還沒有說完,一把利劍就架在他的脖子上,隻要稍微的一用力,蘇禹必死。
他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利劍上的寒氣,蘇禹後背出了不少冷汗。
“你想要做什麽。”他問。
月遺寒歪著頭,饒有興趣的說道:“本皇想要的很簡單。”邊說著,月遺寒邊將目光看向褚凡夢的方向。
可是蘇禹卻猶豫了,一時間猶豫不決,如果現在將褚凡夢放走了,那麽他再想要奪回皇位,可就難了。
還真是要皇位不要命的,月遺寒冷哼一聲,然後手下一抖,鮮血流了出來。
“既然你不想要命了,本皇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眼見著,月遺寒就要一劍刺了過去,蘇禹高喊著說道:“等等,將人放走。”
將士們猶猶豫豫,褚凡夢一把掙脫開了,將孩子搶過來抱在懷裏。
“命所有人都放下武器,打開城門。”月遺寒再次說道。
蘇禹雙拳緊握,憤憤的說:“按照他說的辦。”
片刻後,郢都大門打開。
蘇蓁大軍殺進城來,蘇禹的將士束手就擒,而他也再次被押送回行宮當中。
褚凡夢哄著懷中的兩個孩子,奔向蘇函的方向,兩人深深地對望一眼,緊擁在一起。
蘇蓁看到兩人這個模樣,心中五味雜陳,如果蘇函胸襟寬廣些,她們兩人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褚凡夢也不必左右為難。
“凡夢,這一戰,朕敗了。”蘇函過了許久才慢慢開口說。
褚凡夢苦笑起來,“不論成敗,我都會在你身邊,隻要你好好活著便好。”
她說完不禁回頭看著蘇蓁,最後上前幾步走了過來。
“謝謝你,留他條性命。”褚凡夢說。
蘇蓁親手將她眼角的淚珠擦拭掉,“你我二人,談什麽謝。”
聽到蘇蓁這麽說,褚凡夢淚水更加忍不住了,誰能想到世事無常,最後竟然會是這番模樣。
半刻鍾後,褚凡夢才止住了淚水,蘇蓁對著南雲城說道:“雲城,你將他們兩人送回皇宮,本公主還有其他的事情處理。”
他點點頭,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褚凡夢,這才走上前去引路說:“娘娘請跟臣來。”
目送著褚凡夢離去後,蘇蓁才來到不遠處蘇禹的身邊,身邊還跟著蘇河。
“蘇蓁,沒想到,到最後朕居然會落得這個下場,”他淒楚的開口說道。
她慢慢說道:“這一切不過是你咎由自取。”
可是那頭的蘇禹仿佛沒有聽到她說的話般,自顧自的繼續張嘴說著,“如果你是男兒,這皇位傳給你也就罷了,隻可惜啊,女子怎麽能稱皇。”
向來女子不得幹政,更何況稱皇為帝,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世人笑話。
“誰說我要稱皇,”蘇蓁趴在他的耳邊小聲的開口繼續說道:“蘇氏皇家嫡係血脈,父皇可是忘了一個人。”
蘇禹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著她,過了許久忽然發了狂的說道:“這怎麽可能,你居然不要皇位。”
他模樣瘋癲,蘇河立刻命令道:“將太上皇帶下去,不要傷了公主。”
蘇禹目光陰毒,被人生拖硬拽的拖走,可就算如此他依然不敢置信的大叫著。
蘇河等到人走後,這才在旁邊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起來,“公主,這皇位您真的不打算要了嗎?”
現在這皇位對蘇蓁來說可是唾手可得,若是不要豈不是太可惜了。
她瞥了蘇河一眼,並沒有正麵回複著,“這皇位本公主要來有什麽用。”
“當然是統一天下了,現在四國分裂,公主又睿智敏慧,自然是趁機……”慢慢的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竟然悄然無聲了,額頭反而出了些冷汗,“公主這樣看著臣做什麽。”
蘇蓁這才將目光收回來,目視著前方說道:“本公主對那個沒有興趣,四國分裂已久,又豈是說滅就滅的,本公主隻求安居一方便可。”
她隻想守著祖宗基業,保護好南瑾百姓就可。
蘇河心裏微微有些失望,可是卻沒有表現出來,溜須拍馬的說:“公主教會,末將記住了。”
西瑾,平原城。
南宮幕看著屬下剛剛遞交上來的密函,久久沉默不語。
毒玉就跟在她的身邊,不禁看了過去。
她直接將密函遞過去,冷笑著開口說:“沒想到南瑾現在竟然是蘇蓁的天下。”
毒玉看完密函,搖頭說道:“根據我對她的了解,蘇蓁是不會要這皇位的。”
旁邊巫族長老嘲諷的開口說道:“這皇位誰不想要,蘇蓁怎麽可能不要。”
就在他的話剛說完沒多久,南宮幕再次張嘴了,“按照蘇蓁的品性,這皇位她還真不想要。”
蘇蓁此人,平日裏喜歡裝清高,不過既然他不要也好,南瑾的皇位早晚有一天會成為她季明珠的。
就在幾人談話間,外麵忽然來了個人稟報說:“聖女,季明珠要生了。”
“什麽,明珠要生了。”毒玉聽後臉色一喜,立刻跑出去奔向季明珠的房間。
屋內的南宮幕眼中精光一閃,“三長老,這孩子本聖女看怎麽不像是季俊豐的。”
這一路上毒玉對這個季明珠照顧的可謂是無微不至,如今她要生產,此人又如此憂心,這裏麵說不定有什麽秘密。
三長老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裝作糊塗的模樣開口說:“不論這孩子是誰的,世人以為是季俊豐的那便是。”
誰會知道季明珠身邊的毒玉不是小太監,不止如此兩人還私下**,有了這個孩子。
“走,咱們也去看看她。”南宮幕思慮了片刻後起身說道。
他們現在還在皇後寢宮中,殿外裏三層外三層的禁衛軍把守著,仿佛怕他們跑了般,而南宮幕手中有江冰彤,自持有恃無恐卻也沒有離開寢宮,畢竟任誰都不會想到西瑾皇後娘娘的寢宮中藏著前朝餘孽。
半柱香後,西偏殿裏,女子陣陣的慘叫聲響起。
南宮幕剛到這裏忍不住一皺眉,看著在外麵焦急的亂轉的毒玉忍不住出言調侃說:“毒玉,她肚子裏可是季俊豐的孩子,了在這裏急什麽。”
毒玉瞪了她一眼,卻沒有上前解釋,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正當外麵兩人劍拔弩張之際,屋內忽然一聲啼哭,穩婆抱著孩子跑了出來。
“恭喜公子,小姐生了個男孩。”
毒玉抱過孩子來好生歡喜,也不在理會旁邊的南宮幕,抱著孩子就徑直走了進去。
屋子內,季明珠躺在床榻上,汗水打濕了鬢發,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都虛弱的很。
“讓我看看孩子,”她聲音微弱的說。
毒玉將孩子往她身前抱去,季明珠看著歡喜,忍不住伸出手來逗弄著他。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這孩子日後必成大器,不如就叫季鵠。”季明珠此刻踏入房門,忖量了一下說道。
季明珠也覺得這名字甚好,剛想開口答應時,可是卻見毒玉臉色陰沉了下來,懷裏的孩子被他這個模樣嚇得直哭。
過了半晌,隻聽他開口說道:“這孩子不姓季。”
這是他和季明珠的孩子,怎麽可能姓季,這對毒玉來說豈不是奇恥大辱。
“這孩子隻能姓季,”南宮幕針鋒相對的開口說:“別忘了,世人眼裏他就是季俊豐的骨肉,若是跟你姓,難不成想要告訴世人你和季明珠的關係。”
聽到此處,毒玉沉默不語起來,這種肮髒的事情自然不能讓人知道。
季明珠也在身邊勸說著,“毒玉,這孩子必須姓季,這樣說不定日後咱們還有機會。”
到如今這個地步,季明珠還不忘東瑾的皇位和季俊豐,隻要有孩子在手,季俊豐怎麽也會心軟上那三分。
毒玉不知她心裏的打算,隻以為她是顧及名節,思考了許久不見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而南宮幕看到他同意後,對著毒玉開口說:“江冰彤那邊給本聖女去看著去,這裏不是男子該待的地方。”
在場那個不是聰明人,立刻就明白南宮幕的意圖,隻怕是有什麽事情要私自和季明珠交談。
毒玉不禁看向季明珠,見到她點頭後,這才將孩子交給穩婆然後離去。
人走後,南宮幕將孩子抱過來,放在季明珠的身邊,對著眾人吩咐道:“全部都下去吧,沒有本聖女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聖女支走眾人,是想要單獨和明珠說什麽。”季明珠率先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