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九死一生,我們幾個命大,是從亂葬崗中爬出來的。”其中一個人上前來解釋著說。

當日他們被人扔在亂葬崗中,隻有他們五人活了過來,這一路不斷的尋找,好不容易打聽到了毒玉的下落,這才在遠處看著不敢上前。

“你們辛苦了。”毒玉歎了口氣,目光悠遠的繼續說道:“隻不過現在本公子這裏有些事情要處理,爾等繼續在遠處跟著就好,千萬不要暴露身份。”

“是,屬下遵命。”

當真是天助我也,沒想到在這危難的時刻竟然會碰到以前的舊部,若是能好好利用說不定日後能夠救他一條性命,南宮幕心術不正,他必須早做打算才好。

話說兩邊,此刻的郢都皇宮內。

月遺寒百無聊賴的四處閑逛著,自打回來以後,蘇蓁要忙活這種事情,根本沒有時間同他好好待在一起。

“小東西可千萬要把持住,不能被季俊豐三言兩語的就騙過去。”他邊走邊說起來,腦中裏胡思亂想著。

可就在這時,他的頭頂上空忽然盤旋著一隻信鴿,起初他還沒有注意,過了陣子後發現它還在這才發現不對勁,立刻招招手讓其停留在他的胳膊上。

那信鴿乖巧的停在上麵,月遺寒在它腳踝處摸出密函來,看了看後突然臉色一變,然後急步朝著蘇蓁的華陽殿去。

半柱香後,華陽殿內。

蘇蓁站在殿內,看著已經凋謝的花,心中有萬千愁雲,而就在這時月遺寒過來了。

他急急忙忙的模樣,來了後環顧眼四周,然後才說道:“小東西,本皇有事情要同你商量。”

蘇蓁看他神情嚴肅,然後命令周圍的奴才全部都退下,這才開口說:“月遺寒,有話你便直說。”

他猶豫了陣子,這才十分不舍的說道:“小東西,本皇恐怕要回疆國了。”

她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原來是要回疆國了,這對她來說還算是好事。

月遺寒看著她這幅表情,眼神幽怨的看著她,“小東西,你怎麽看起來如此歡心,難不成巴不得本皇走?”

蘇蓁臉色一紅,咳嗦了兩三聲這才再次緩和的開口了,“這怎麽可能,你這突然要走我很不適應,可是疆國出事了。”

她隨意說了一句,可是沒想到真讓她說對了。

華陽殿內,兩人心事重重的站著。

這密函上麵趙莫讓他快速回疆國,信中言辭模糊,並沒有說明是出了什麽事情,隻是讓他快速回到疆國,有大事發生。

“小東西,本皇這就要走了,也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你可莫要想我。”月遺寒率先開口說道。

蘇蓁點點頭,跟著說道:“放心我不會想你的。”

他一聽不對,瞪著眼睛看著她,哀怨的開口說:“小東西你說什麽?”

蘇蓁這才反應過來嘿嘿一笑,討好的看著他,然後說道:“想,這自然是想你的,你千萬早去早回。”最好這輩子都不回來才好,她心裏嘀咕著。

而月遺寒聽到她這麽說後臉色才緩和了不少,開心的抱著蘇蓁硬是往他身上蹭過去,“小東西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了。”

她隻是勉強的笑了笑,想要將人給推開,掙紮了幾下無果後,無奈的隻好由他去了。

足足有一個時辰,月遺寒這才磨磨蹭蹭的從華陽殿離開,看起來戀戀不舍的模樣。

而他走了以後,清蓮從殿外走了進來,自言自語的說:“公主,可是出了什麽事情,方才奴才見那位皇上神色很是陰沉,你們兩個可是吵架了。”

她聽到清蓮的話,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清蓮的鼻尖安慰著說:“整天想什麽,我們兩個怎麽可能吵架,隻不過是……”

隻不過是疆國那裏出事了,雖然月遺寒沒有明說,可是從清蓮的話中也聽出了個大概,想來也出了很大的事情,隻希望他能妥善處理。

正當蘇蓁準備離開時,“公主,東瑾皇上在外麵求見。”

“讓他回去吧,”蘇蓁忖量了陣子後才說道,現在他應該做的事情是和嫣紅回東瑾,而不是來找她。

那小太監聽到後麵露難色,唯唯諾諾起來,“公主,他說若是你一日不見他就等一日,日日守候,直到、直到死在這裏為止。”

“胡鬧,”蘇蓁皺著眉緊咬著雙唇,恨恨的說道:“讓他進來。”

季俊豐說到做到,她自然是不能看著他真的死在皇宮外麵,更何況現在他身上還有傷,一切等到他進來再做打算。

一刻鍾後,季俊豐隨著那小太監來到華陽殿內,清蓮看到他先行了個禮,將所有人都差遣下去,殿內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季俊豐身著素衣,腰帶上還係著白布,麵色發白,眼眶深深地陷下去,看起來應當是幾夜沒有合眼了。

她心裏隱隱作痛,忍住想要上前關懷的衝動,故意淡漠的開口了,“季俊豐,你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嫣紅自盡了。”他木訥的開口。

“什麽!”蘇蓁不敢置信的起身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說沒就沒,而且還是自盡,難不成是季俊豐逼她?

想到這裏,她不禁看向季俊豐。

他眼睛還有些血絲,雙目直視著她說道:“不是我,縱使有千般不願,我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蘇蓁聽後也瞬間明白過來,眉宇間帶著幾分憂愁,又坐回到座椅上麵,“那麽你今日過來,是有什麽事情。”

“跟我回東瑾吧。”季俊豐聲音沙啞的說道。

他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將蘇蓁帶回去,現在嫣紅死了,兩人之間沒了隔閡,這次總算能將人帶回去了。

蘇蓁聽後搖頭,態度很是明顯。

“你為什麽總是拒絕,”季俊豐疑惑的問。

季俊豐不懂,明明已經原諒了他,可是為何不跟他回東瑾,為何一次次的排斥他,季俊豐實在不解。

蘇蓁歎了口氣,微微閉上眼睛,將深壓住在心底的話全部都說出來,“南瑾現在剛剛穩定下來,我若是跟你回去了,那麽這裏怎麽辦。”

這身上背負的重任,又怎麽能那麽簡單的丟下。

季俊豐聽到她這樣說,反而欣慰的笑了起來,上前來握住她的手說:“丫頭,我可以等你的,隻要你不排斥我便好,老人常說好事多磨,隻要你肯跟我回去,便好。”跟他回去,無論等多久,季俊豐都願意。

“短則一兩年,多則四五年,我不想耽誤了你。”蘇蓁悄悄地想要將手掙脫出來,可是奈何卻被人緊緊握住。

他輕聲笑了起來,很是滿足的閉起雙眼,“無妨,隻要你肯跟我回去就好。”

蘇蓁愣了片刻,然後才緊緊的擁抱著他,罷了,看來兩人這輩子注定是要糾在一起的,她躲不掉的。

同一時間,此刻的西瑾邊境。

川島康和南宮幕春風一度後此刻正慵懶的在床榻上麵沒有起身,撥弄的著南宮幕的墨發。

她臉色有些微微發紅,此刻靠在他的肩膀上,香肩外露,“你既然如此有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將皇位弄到手。”

逶國雖然麵積不大,隻能抵西瑾一半的大小,可是有勝於無,如果能將逶國握在手中,日後行事要方便的多。

“這皇位你以為我不想要,”川島康弄著她的下巴,“可是父皇對大哥喜歡的緊,我能有什麽辦法。”

這大皇子一向懦弱無能,竟然要向四國的皇上稱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他是絕對不會向別人俯首稱臣的。

南宮幕不屑的起身,“什麽叫做沒有辦法,直接殺了便好了。”殺了以後一了百了,這樣豈不是了卻那麽多的事情。

川島康頓了頓,也起身穿衣,一把將人抱住後說:“你以為本皇子不想,他的身邊有眾多高手,先不說能不能刺殺成功,就算成功了,老皇帝肯定會來找我的麻煩。”

他也不是沒想過動手,可是奈何現在逶國皇上正值壯年,身體硬朗的很,這他大哥要是死了,還不得嚴查到底,隻怕那時性命危矣。

可是南宮幕聽到他的忽略後,反而笑的更加猖狂,轉過身來說道:“那就一起殺了。”

川島康聽後心中一驚,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坐到床榻上麵,目光炯炯的看向她,似乎是想要將人看穿般。

過了半晌後。他這才開口說道:“最毒婦人心果然不假。”可越是這樣,他反而越喜歡,隻有這種女人才配得上他川島康。

“本皇子手下無高手,若真的想要刺殺他們,恐怕還要從你這裏借人。”他忖量一下又繼續說道:“正好我現在不在宮中。沒了那動手的嫌疑,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人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以前南宮幕或許還有顧慮,可是現在她手上有毒玉這種高手,自然就應允了,她站了起來,將衣服一件件穿好,徑直走出了營帳,“你放心,這件事情本聖女會妥善處理好的,隻是你不要忘記答應過我的話。”最後這句話她特意提高了聲音。

川島康眼中精光閃過,頓了頓才說:“隻要你能將皇位給本皇子奪到手,你想要的一切,自然也會應允。”

她聽後,這才滿意的走出營帳,看來應當是去尋毒玉去了。

而就在她出去後不久,就碰到了三長老,應當是已經等候多時。

“三長老,這裏風大,還是早些回營帳去吧。”她好心的上前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