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本校的,難道看不出來嗎?”
兩個學生會幹事的話,一出口旁邊地一群女生頓時更加不悅了,紛紛把眼睛瞪成了銅鈴狀,兩個小幹事瑟縮了一下,隻覺得麵前地這些女人都仿佛是一群老虎,張開血盆大口就能把他們吃下去的那種。
“這個如果你們非要進去地話,還請出示學生證。”
“什麽學生證大家都穿成這個樣子,誰會把學生證帶在身上啊?”
“就是說地沒錯,還有年年都沒有搞這一茬,怎麽今年就來這一茬了,什麽不許外校地人進來,每年學校都不是都邀請了很多設計師來參加咱們的舞會嗎?”
聽到這裏白柔影大概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始末。
恐怕這件事情還真的跟剛剛那個許綿綿有關。
隻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真的有這麽大的能量——又或者說更讓白柔影覺得意外的是,設計學院的校領導居然會真的這麽做,這個妥妥的是得罪人的事情。
“總之我不管你們上麵下達命令是什麽樣子的,反正學校年年都沒這個規矩,校方也沒有發布這樣的命令,你沒有資格攔著我們進去。”
設計學院的這些姑娘大概是仗著人多勢眾,此刻都有些虎,一言不合之後就要往裏麵衝。
守門的兩個學生會的幹事急得滿頭大汗,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慌亂無神,手足無措的。
“你們在這幹什麽呢!”
一聲高傲的嗬斥聲響了起來。
白柔影一回頭就見許綿綿跟在一群北工程大學校領導的身邊趾高氣昂地朝著這邊走。
其他人尚且沒有發話,她倒是如同領頭羊似的傲慢地開了口。
小姑娘下巴微微抬著,絲毫都不掩飾自己的趾高氣昂,她在人群當中還試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到了白柔影的身上,旋即笑容越發的得意了。
“就是他李叔叔,我要舉報就是這個女人他根本就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而且她的這個邀請函也來曆不明!”
伸手直接指向了白柔影。
場麵頓時為之一靜。
許綿綿在設計學院的名聲還是有不少人聽過的——霸道又自私。
雖然同樣是高原的追求者,但是其他人對於梁靜的印象,顯然要比對許綿綿好了很多。
畢竟梁靜即便是再怎麽霸道,再怎麽自私,也隻是針對高原一個人的,可是這個許明明可就不一樣了,平時在學校裏她可就不允許其他的女生接近高原。
但凡看到哪個女生跟高原走的,稍微近了一些,一番警告是免不了的。
更嚴重的……
李副院長是個非常精明的人,眼見麵前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受控製,趕緊站了出來。
他走到了白柔影麵前,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這位同學,我們學校有學生舉報說你手上的請柬來曆不明,有沒有這麽一回事?”
關於頒發的邀請函,這一點李副院長的心裏其實是非常有數的。
學校每年發出去的邀請函的數量就那麽多,但是偌大一個設計舞會總不可能真的隻讓一些學生來參加,那麽這個設計舞會的檔次未免也太低了一些。
因此他們會發出一些特殊的邀請函,邀請國內一些知名的設計師也來參加他們的舞會。
後來名聲慢慢的打出來了之後,學校又開放了一些特殊的渠道,算是販賣邀請函。
一些想要走捷徑的設計師自然就通過這種渠道拿到邀請函,已混入學校的設計舞會,想辦法跟那些著名的設計師搭上話了。
不過從設計院的設計舞會舉辦這麽多年,一直到今天真正成功的倒沒有幾個案例。
“雖然我並不是貴校的學生,但是我的勤儉的確不算是來曆不明。”
白柔影思考了一下,覺得高原既然願意把請柬給自己,那麽想必這個請柬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她直接將邀請函遞給了李副主任。
“我跟貴校設計學院的學生高原是朋友,這是他送給我的邀請函。”
李副主任接過邀請函的同時,臉沒忍住黑了一瞬。
當時許綿綿過來找自己的時候,他就猜到事情可能跟高原有關——畢竟這位可是他們設計學院有名的藍顏禍水。
但是現在真的發現事情跟高原有關,他還是有些心裏忍不住罵了幾句操蛋。
李副院長認真地將邀請函看了一會兒,發現白柔影給的這張邀請函還真的不是學校刻意發放給黃牛的那一批,邀請函上沒有做過任何特殊標記,看樣子應該是高原從設計學院的哪個老師那裏弄過來的了。
這可久有點不好處理了。
偏偏這個時候,許綿綿還非常不識趣的在旁邊不停的叫囂:“李叔叔,你看我就沒有說錯,這張邀請函根本就不是她的,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我們學校的設計舞會!”
白柔影冷冷一笑,抬頭神色冷淡地哦了一聲:“那我倒是很好奇,什麽人才有資格參加貴校的設計舞會?”
“當然是我們學校設計學院的學生。”
“隻有學生?”
許明明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要脫口而出回答一個是字,結果話還沒有出口,李主任已經眼疾手快地將她拉到了一旁。
“這位……”
李副院長似乎是在思考著怎麽稱呼白柔影。
白柔影道:“我姓白,也是一個設計師。”
於是李副院長立馬從善如流地改了口:“原來是白設計師,關於我們學校的舞會這個事情是這樣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裏悄悄的回憶了一番,確定了國內設計師圈子裏麵並沒有什麽姓白的非常出名的新秀設計師,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那些設計師的朋友圈子,白姓的女設計師,還是像白柔影這樣長相貌美出眾的,確實沒有見過。
於是基本上確定了白柔影應該是沒有什麽後台,也沒有什麽名氣的小設計師。
恐怕也是那種想要混進舞會來找那些大設計師搭關係的,隻是不知道怎麽跟高原認識了,然後從高原那裏拿到了邀請函。
想到這裏,李副院長放心了不少。
“雖然白設計師,你的確有邀請函,不過這件事情我們學校的學生說的也沒錯,首先這張邀請函並不是你的,其次,你也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所以我想,於設計師,你這張邀請函的審核應該算是不合格的。”
“你的意思是隻有貴校的學生,或者說接受到貴校官方邀請的設計師才能夠來?”
當然不是!
李副院長心中瘋狂腹誹。
這話他可不敢回答,要是剛好有沒有接到他們學校的官方邀請函的設計世界大牛來了,今天他*底下的這個位置可就挪人了。
隻是李副院長雖然不回答,不代表旁邊的許綿綿不回答。
“沒有接到邀請函,當然也有其他的設計師能來,但是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麽身份,你是什麽身份?”
白柔影聽到這麽一句話,頓時就樂了。
“我的身份怎麽了?”她望向李副院長似笑非笑道,“我可從來不知道,貴學院的設計舞會,還有這種非身份尊貴的設計師不得入內的規定。”
“李副院長,你們這可是在搞等級分化啊?”
李副院長的臉色頓時一白,心裏恨死了許綿綿,沒忍住,扭頭瞪了她一眼。
還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白的家夥。
本來這樣打發走白柔影就好了,非要搞這麽一茬,現在可好了,這件事情要不扯白清楚的話,對他都是有影響的。
北工程學院的校領導分為兩類人,一種是專搞學術的那些知名的教授,這些人幾乎是憑借著他們一己之力扛起了被工程學院的半邊天,可以說是被工程學院的頂梁柱。
不過像是這樣專搞學術的人,也同樣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情商低,說話直來直往,不喜交際。
而另外一種人則是潛心鑽研,專搞政治,李副院長恰恰就是這種人。
像是李副院長這種專搞政治的人,在學術的專業領域上水平可能不咋地,但是一個個玩起資本的那一套,可是玩得極其順利了。
像他們這樣最怕的也就是亂說話和說錯話。
什麽搞階級分化等級分化的這頂大帽子,可絕對不能夠扣到他的頭上去。
“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李副院長眼睛一瞪,臉上露出了一副義正言辭的表情來:“我沒有說過這種話,我們北工程大學是一所極其民主的學校,從來不存在什麽等級分化,階級分化之類的事情。”
“這位白小姐。”他這下連設計師都不喊了,“你如果再繼續胡說八道的話,我們學校可是會追究你誹謗的責任的。”
白柔影絲毫不將李副院長的威脅放在心上,像是這種事情,李副院長絕對是比白柔影更加忌諱的。
她的眉頭微揚:“是嗎?可是我看剛剛這位許同學話裏話外,可都是在透露著這種意思啊?”
“李叔叔,你怕她做什麽,我本來就沒說錯……”
“你給我閉嘴!”眼見著許綿綿還想再說,李副院長的眉頭狠狠的皺了皺,一扭頭冷聲嗬斥道。
小姑娘頓時就愣住了,眼眶一紅,隱隱可見有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
“總之這件事情就是這樣,白小姐,你手中拿的不是我們官方發布的邀請函,所以並沒有資格進入我們的禮堂,參加學校的設計舞會。”
李副院長並沒有理會許綿綿的情緒,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她的情緒了。
他的確是接受了來自許家的投資,未來也希望得到更多的許家的投資沒錯,可是說到底這些投資都是給學校的,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拿到這些投資,不過是在他的履曆上添上更加光彩的一筆,可要是為了討好許家,給他自己的政治生涯留下什麽不光彩的黑點,那可真的就是得不償失了。
李副院長說完轉身就要走,似乎不想搭理白柔影。
隻是偏偏他剛剛一轉身,後麵傳來了一聲驚喜的呼喊:“李副院長,太好了,居然能夠在這裏看到你,李副院長,這裏!”
說話的人帶著一口別扭的腔調,讓人非得費力去聽,才能夠勉強聽得清楚他說的到底是什麽。
追上李副院長的,是一個一頭金發的年輕的美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