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夠因為利益勾連上那麽自然,也有一天可能因為利益翻臉。

雖然不能夠直接這樣一口氣對上所有的這些人,但是卻不妨礙金譽一丁點兒的去磨死他們。

林盛同時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是,我馬上就去處理。”

他還真地有點害怕金譽會因為憤怒過度,最終衝冠一怒為紅顏,做出什麽不可挽回地決定來。

好在……

好在金譽理智還是尚存的。

“七嫂怎麽樣了?”林盛這個時候才有空去問關於白柔影地事情。

昨天地時候,他是跟金譽一起接到雲若那邊地求助電話的,隨後也是他跟這金譽一起感到警察局,看到金譽不管不顧的踢開警察局的門衝進去。

看到滿身鮮血,臉色蒼白的如同紙一般的白柔影。

當時白柔影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甚至他都覺得白柔影不一定能夠活下來,結果好在送醫院送的及時,白柔影得到了及時的治療,沒出現什麽大問題。

“還沒有清醒,不過身體機能已經在漸漸的恢複正常,大概再有一兩天就能夠清醒過來。”

說起白柔影的時候,金譽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柔情,聲音也變得親和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樣冷冰冰的。

他道:“讓人守好醫院,任何人都不許過來,不管是要探視還是要做什麽,除了主治醫生和護士之外,其他的人如果想要進來,必須先征求過我的意見。”

“是。”林盛趕緊應聲。

金譽扭頭再次朝著特護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到裏麵沉睡的白柔影,眸色漸漸加深。

小影,你就在這裏等著,我很快就會處理完事情過來。

傷了你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三天之後,白柔影的身體機能徹底的恢複了正常,隻除了還沒有清醒過來之外,其他的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的問題。

護工正站在病床旁邊給白柔影*著手臂,防止白柔影因為躺的時間太過長,而肌肉萎縮。

“你出去吧。”

護工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頭一看,發現金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病房的門口。

她趕緊點了一下頭,忙不迭地離開了病房。

說是來這裏做護工,拿著高額的薪水,可是實際上真正需要她做的事情並不多——金譽基本上每天都會來醫院,事關白柔影,他都盡可能的做到親力親為。

護工出去關上了病房的門之後,客戶病房內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白柔影的臉上還帶著氧氣罩,旁邊的心電圖儀器正在不斷地發出平穩的,滴滴的聲響。

“小影。”

金譽坐到了病床的床榻邊,抬手輕輕地撫摸著白柔影的臉頰。

大約是因為一連著好幾天沒有見太陽的原因,白柔影的臉色看上去格外的白,是那種近乎透明的白,幾乎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血色。

她的臉頰也很涼涼的,幾乎沒有溫度,金譽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一隻手將白柔影的手握住,另一隻手就這樣貼在她的臉上,然後沉沉的歎了口氣,聲音聽上去有些低沉壓抑。

“小影,你什麽時候才能夠醒過來?”

醫院那邊的說法是白柔影的身體機能已經恢複,身體狀況基本上已經沒了任何的問題,但是為什麽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確實不太好說。

醫院方麵主要認為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是白柔影在受傷之前受到過巨大的刺激,因為這個刺激的內容泰國沉重,導致她根本就不願意醒過來。

而另外一種可能性則更加簡單容易理解一點。

另一部分人認為,白柔影的身上可能還有什麽,他們並沒有檢測出來的傷,所以才導致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金譽並沒有偏向於任何一種可能性,但是卻也同樣,沒有準備放過任何意思能夠讓白柔影醒過來的辦法。

這樣繼續兀自跟白柔影說了一會兒話,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之後,金譽站起了身。

他轉身來到病床的窗戶邊,將透明的玻璃窗戶推開。

一陣清涼的風吹進來,病房內的空氣都顯得清新了不少。

金譽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半晌之後,沉聲道:“進來。”

林盛早已經帶著幾個保鏢在門外等著呢,此刻已得到金譽的吩咐,立馬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身穿黑衣的保鏢,個個身形高大,肌肉蓬勃,看著就是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樣。

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保鏢的中間還架著一個人。

——已經嚇得屁滾尿流,涕似橫飛的吳紹。

吳紹是被兩個保鏢一左一右的駕著,直接給拖進來的,在被金譽的人給抓到之後,他就一直處於這樣的一種誠惶誠恐,恐懼畏縮的狀態。

啪地被甩到地上之後,吳紹連滾帶爬的跪坐了起來,無意間一抬頭正好對上了金譽冰冷的視線,整個人猛地打了個寒噤,迅速的將頭再一次埋了下去。

“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吳紹此刻看上去儼然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一邊連滾帶爬的後退著,一邊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

仿佛麵前站著的根本不是金譽,而是一尊來自九幽地獄的煞神。

他記得……

他記得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人讓那些警方的人去封了他的家,不管他母親是如何在地上摸爬打滾,是怎麽哭和哀訴都沒有任何的用。

他也在那一天被金譽的人帶走,然後關進了一個沒有一絲光線的房子裏,被用鐵鏈鎖在一顆柱子上麵,根本就沒有辦法動。

那裏看不到光,但是能夠聽到毒蛇嘶嘶吐信的聲音,也能夠聽到老鼠吱吱的聲音,甚至還能夠感覺到他們從自己的麵前爬過。

那個房間裏沒有吃的,那些餓瘋了的老鼠四處亂竄著,嗅著人的味道,到處亂爬。

然後就找上了他……

後來……

吳紹猛的打了一個寒顫,根本不敢在回憶之前的事情。

他在那個地方足足呆了三天。

三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崩潰瘋狂。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饒過我吧!”他快速的爬到了金譽的腳邊,伸手抱住了金譽的小腿,不停地朝金譽磕著頭,“金少,金少,你放過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會做這些事情了,我該死,求你這一次就饒了我吧。”

“饒了你?”

頭頂上方傳來一道涼薄的聲音。

吳紹莫名的又再打了一個冷顫:“是是是,求您饒了我,我再也不會犯了……”

“饒了你的話,我的小影受的那些苦,遭受的那些磨難又由誰來償還呢?”金譽一把扯住吳紹的頭發,直接拖著他來到了白柔影的病床旁。

吳紹一抬頭正好看到躺在病**,眼睛緊閉,看上去了無聲息的白柔影,整個人頓時抖得跟篩糠子似的。

“我我我……”

他的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牙齒跟著打著顫,嘴皮子不停的抖動著,說話都開始不利索,變得結結巴巴的。

“七哥……”

林盛在旁邊站了好長一陣子,此刻終於有些看不下去。

他走了過來,在金譽的旁邊垂下頭:“這裏是七嫂的病房,就在這裏是不是不太……”

看了一眼已經嚇得屁滾尿流的吳紹,欲言又止。

跟在金譽身邊那麽多年林盛,可以說是再清楚不過金譽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要說起揣摩金譽的心思這件事情,林盛自認第二的話,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

從金譽讓他把吳紹帶過來的時候,林盛就已經大概猜到了金譽究竟想做些什麽。

“沒有什麽不合適的。”金譽神色冰冷,他伸手從旁邊的救援車上,拿出了一雙幹淨的無菌手套戴在手上,“如果隻有這樣的方法才能夠讓小影醒過來的話,那試一試又有何妨?”

再沒有什麽是比白柔影醒過來更重要的事情了。

建議是醫院裏那位,認為白柔影是因為受了刺激,封閉了自己的大腦,所以才不願意醒過來的,那位主任醫生給出來的。

那位主任醫生的意思是白柔影雖然沒有清醒過來,但是其實是能夠感知到外界的動靜的。

她覺得,既然白柔影當初是受了刺激,所以才導致了這樣的情況,那麽就把當初的情景重現一下,讓那位罪魁禍首也遭受一下像白柔影同樣的待遇。

說不定白柔影在這樣的刺激之下就能夠醒過來了。

不管這種方法成功的希望有多麽的渺茫,金譽都要嚐試一下。

金譽已經提起了吳紹的後衣領,將他拖著扔到了病床的牆角。

吳紹像是一隻被打斷了脊梁的死狗一般,就這樣癱軟在地麵上,額頭上冷汗涔涔,不斷地往外冒著,渾身還在顫抖著,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金譽……

金譽他根本不是人,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現在這個魔鬼還根本不準備放過他。

“你是怎麽讓人把她鎖在審訊室裏的?”

低沉的聲音自頭頂上方響起來,吳紹渾身猛的一抖,死死地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向前匍匐著,幾乎都要趴到了金譽的腳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金少……金總,求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又轉了一個方向,朝著白柔影的病房的方向,沒命的爬過去。

“我給白小姐道歉,我給白小姐磕頭……隻要您能饒了我,您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這還真是這一群紈絝二世祖固有的樣子——林盛看著吳紹的這個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如果一開始不做壞事的話,現在也就不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金譽的性格他再了解不過了,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斷然沒有放過吳紹的可能。

果然,金譽冷毅的麵龐上漸漸的浮現出一抹冷笑來:“把他給我拉回來,他當初是怎麽鎖小影的,就怎麽把他給我鎖起來。”

“是。”

兩個保鏢原本都靠在牆角站著,恍若兩尊石墩,此刻聽了金譽的話之後立馬便動了。

他們沒有絲毫猶豫地拖起了吳紹,直接將他拽到了牆角,又開始用鐵鏈和手銬銬住吳紹。

這些都是一開始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明麵上醫院自然是禁止攜帶的,但是金譽當然也有自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