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道劍芒卻是一霎之間閃爍而過,掠過拂葉的身旁,凜然的劍氣讓他的整個人都是一顫,隨即身後隻聽得一聲悶響,飛劍劍氣如虹,一霎之間閃逝,將那怪物死死的釘在石柱上,劍身仍在微微顫抖。
江牧之在一瞬間反應過來,隨即也是腳掌一踏,迅速的跟上拂葉,二人卻是領著身後一群怪物朝著肆月狂奔而來。
這一個場麵真當是壯觀非常,那些牛頭怪物衝擊起來也是威力十足,肆月首先扭頭就跑,三人身後牛頭怪物浩浩****如同大軍來襲一般,在這風沙遍地的戈壁上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四處逃竄。
肆月驀然回頭,心頭滿是不爽,被這群怪物一路追逐著,那心底也是滿是怨氣。但是他卻也是不敢停暫腳步,在狂奔的時候,那手指也是在瘋狂的飛速結印,身體之中,點點的黑光浮現,氣海之中,三顆火元珠頓時浮起,洶湧的火元氣來勢洶湧的順著筋脈流轉,威勢逐漸增大。
肆月的十指在某一刻驀地一暫,隻見一刻小小的火球已經端浮在指尖處!
“一群該死的怪物,送你們點好東西!”
“轟...”
隻聽得一聲爆響,直如同春雷一般,似乎整個土地都在震動,煙塵石屑猛然升起,那些獸群之中,頓時是嚎叫一片,煙塵之中頓時模糊起來。
這一個火球對於那群怪物其實取得到的殺傷並不是太多,但是將那獸群的向前的陣勢阻住了,前麵翻滾倒地的怪物成為了獸群向前奔跑追逐的障礙,數十頭怪物都是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收不得蹄子,頓時被那些已經撲倒的怪物一絆,摔得七葷八素。
有些獸群是直衝不變,俱都是摔得七葷八素,而也有一些都是轉變方向,但是那陣勢卻都是整個亂掉了,四麵八方的狂奔,逐漸的也就丟了目標。
三人這一場悶頭狂奔,也不知是跑了多久,直到在某一刻時這才喘著粗氣回頭看時,那怪物大均已經落在了身後,肆月等人又是一陣狂奔,好在也算是終於將這群怪物甩在了身後。
還不等肆月問話,那拂葉便是搶先說道;
“這些都是魔怪,與魔獸不同,它們是被魔氣沾染,發生變異。魔怪與魔獸不同,魔獸最終成長為妖獸,魔怪最終的結果...”
說到這裏,拂葉止住話頭,遙首道:
“不知道...因為這些魔怪其實也都是最普通的魔獸而已,隻是入了魔,發了狂,最後的結果,應該就是死亡吧。如果沒有死亡,應該也是會成為魔族的口糧吧...”
肆月皺了皺眉頭,現在最為緊急的是要了解這裏的情況,因此他卻是另外問道: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拂葉打量了這茫茫的黃沙戈壁,目光之中閃爍不定,最終還是道:
“這應該是魔獄...”
肆月定了定神,魔獄可是大陸的禁忌場所,被大秦皇朝派遣重兵把守,他們怎麽可能誤入魔獄?
“當然,你放心,我們還是身處塔中...”
拂葉笑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隻是一個幻影而已,這可能都隻是假象。”
“假象?但是,這傷口...”
江牧之也是湊了過來,指著自己的傷,一臉的苦相。
而肆月那邊,他肩頭的傷口已經被黑氣籠罩,裏麵的血肉都已經愈合,看起來卻是完好如初一般,新長出來的血肉如同嬰兒肌膚一般。
“都是真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裏麵的封鎖的魔,應該是擅長於幻術,我們隻不過是陷入其中,在裏麵所受到傷害都會反饋到本體上。”
看著二人,拂葉卻是一歎,拍了拍他二人的肩頭,愴然道:
“這一回不知道這些青年們能夠存活下多少人,沒想到這個魔已經蘇醒了。”
肆月正色,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拂葉笑了笑,他的笑容有些苦澀,定了定,他看著肆月道:
“曾經,這裏是佛門白光寺的所屬山門,這裏是白光寺的鎮魔塔,至於我,曾經也不過是寺廟裏的一個小沙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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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那貫丘霸卻是望著這漫天的黃沙,卻隻是在通向下一層的入口處輕輕坐下,根本沒有半點想要去尋覓肆月蹤跡的意思。
藺雨竹皺起黛眉,不悅的看著這個奸商嘴臉的家夥,這人在古劍宗內部的名聲都是不好,為一眾師兄弟厭惡。
“急什麽?那小子說什麽事情,你還就真的要去做不成?”
藺雨竹皺了皺眉頭,貫丘霸的話裏,似乎帶著些不同的意思...
“況且...這裏這麽大,漫天黃沙,我們去哪裏找?他們必然是會去往下一層的,必定會經過這一通道,我們隻需要在這裏守株待兔即可。”
聽到這話,藺雨竹也是點頭。
“還有...你覺得,那小子特意支開我們,真的是為了一個冼肆月而已?”
貫丘霸卻是一改語氣,低聲道:
“而不是...為了調開我們呢?”
藺雨竹沉吟片刻,看那小子的意思,似乎也是很難以判定,她心中也是隱隱有些不定,隨即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
貫丘霸深深的看了這女人一眼,他開口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想的意思,我們兩個人憑什麽給他一個小子打下手!?”
藺雨竹眉頭微皺了一下,開口反駁道:
“我們隻能算是幫封昊然師兄一個小忙罷了...”
“封昊然哦...”
“為什麽,封師兄喜歡的是那個曾琳兒?”
“或者說,為什麽曾琳兒她就值得讓封昊然師兄喜歡?”
藺雨竹也是頓了頓,心頭湧上一些奇怪的心思來。當每一次見到封昊然的種種場景俱都是浮現在腦海之中。一絲絲的苦澀與不甘的情緒也都是湧上了心頭。
對啊,為什麽呢...就因為他們較早認識麽?
貫丘霸卻是死死的盯著她,幽幽的道:
“為什麽...不能是你?”
藺雨竹心中猛然一跳,一個想法驀地湧上心頭...
“如果...沒有曾琳兒這個女人呢...?”
他卻是一指那漫天的黃沙,幽幽道:
“你說,在這黃沙裏,在這白光塔之中,這一場比試已經完全成了一場殺戮一般,不知道真正能夠走出去的還有幾人,這種情況,最終肯定會引起長老的憤怒,甚至這裏麵的怪異,還會引來宗法監那群家夥的視線...”
“這場試煉已經死了這麽多人...如果,再死多一群曾氏子弟,你覺得怎樣?”
藺雨竹心頭一顫,美眸漂浮不定。
“而且...如果他們,是由冼肆月一群人殺死了的...”
“你說,這個替罪羊怎樣?”
藺雨竹沉吟了。
“似乎...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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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拂葉對於這裏的情況也是頗為熟悉,由他帶領,二人在這裏轉來轉去,終於是到達了某處地點。
然而,拂葉告訴肆月如果沒有出錯的話,那麽此處就是通向下一層的通道。
江牧之無奈的望了望那處,地麵一片平坦,哪裏有什麽下坡口的存在,撇了撇這光頭一眼幽幽的道:
“那麽應該就沒錯了...出錯了...”
肆月卻是俯身從地麵撚起一撮沙土,分析道:
“這裏似乎有些不對勁,這一處應該就是下坡口,隻是似乎是被人平掉了,也許我們可以考慮強行破壞掉。”
“讓我來吧,幹這種事情我最拿手!”
江牧之頓時是胸脯拍得梆梆作響,那剛剛才包紮好的傷口頓時都是滲出鮮血來,疼的他又是一陣呲牙咧嘴。
無奈了看了這名字斯文,其實本質上是一個莽漢的家夥,拂葉輕輕歎了一口氣,挽起袖子道:
“還是我來吧...”
不等那江牧之還有意見,他已經站定,身後浮現出隱隱的佛像,佛光大作,同時他手執禪杖,輕輕的抬起,然後狠狠的落下,無盡的佛光順著這禪杖都是傾瀉到地麵,他禪杖點著的地麵頓時是如同陷入震**一般,那些沙土都是不斷的向下傾陷。
大地折騰的越加厲害,宛如強烈的地震一般,肆月暗暗的退後了幾步。
當震**到達了極點之時,拂葉手臂之上青筋扭曲,狠狠的向下一震,頓時由他的禪杖點著的地麵為中心,地麵轟然坍塌,一個方圓數米的坑道驟然出現。
而拂葉卻是正好也就在這坑道的中央位置,頓時整個人腳下懸空,跌落進裏麵,長長的喊叫聲音順著坑道原來越遠。
江牧之咽了一口口水,直拿眼神看著肆月,狠狠一咬牙,也是一躍而下。
肆月聳聳肩,一臉的無奈,手執飲血劍,繼而也是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