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月此時倒也是放開了心情,心中倒也沒有太多的懼怕,他眉頭一揚,卻是毫無在意,戰意盎然,那長劍一抖,劍身嗡嗡作響,隱隱有龍吟聲響。
“既然這樣,那就來吧。”
衝著肆月淡淡一笑,那藺雨竹卻是望向一旁的貫丘霸,笑顏之中帶著迷人的風情。
那貫丘霸卻是馬臉拉長,整個人袖袍一振,如同飛鳥一般,便是速度飛快的朝著肆月直撲而來,長笑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自信。
“那就讓我來看看你這個小子夠不夠談生意的資格吧!”
他人在半空之中,如同大鳥一般直撲而來,但是那大手一擺,卻是霎時之間砂石湧動,風沙飛舞,隨著他的身形,沙礫俱都是騰起飄揚在半空之中,卻是一暫之後,隨即驟然掀起風塵。
大風幾乎是一霎間驟起,在這戈壁荒漠之上,卻也就是一場沙塵暴一般,無數的飛沙走石都是在這一刻旋轉飛舞,如同流星一般,朝著肆月激射而去,此時真當是如同下了一場沙塵暴雨一般,人眼都是難以張開。
肆月麵色凝重,這人手段狠辣,自己卻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他血眸流轉,那紫府內的黑氣攜帶精神力盡數湧動,盡數凝聚在身前,就如同是一個無形的牆壁一般,但是其中夾雜著絲絲黑氣,倒是頗為凝實。
那飛沙走石卻是一霎間而至,劈頭迎麵一般,狂風驟雨一樣的朝著肆月整個人籠罩而去。擊打在那道精神力的牆壁之上,卻是在那表麵,不斷的浮現道道波紋,如同是石子丟入水麵一般,震**起來。
而這一番震**,對於肆月卻不是好事,他隻覺得自己的精神力正以極快的速度消耗著,自己的禦者道,畢竟還隻是煉氣境巔峰而已,對上這樣一個分氣境的老手,自然還是有著極多的不利。
此時的局勢,卻也是容不得肆月多想,那貫丘霸已經如同獵鷹撲食一般,身軀朝著肆月籠罩下來,那大手一張,砂石頓時凝聚在手下方,形成一個龐大的砂石手掌,帶著呼呼的破風聲,朝著肆月直抓而來。
肆月腳步一頓,右手持劍,那目光凝重,左眼之中的雙瞳放大,似乎進入到了一個奇妙的境界,這一瞬之間,時間的流逝仿佛都是緩慢了一般,在他的眼中,那貫丘霸的大手抓來,那一閃一動,如同放慢的電影回放一般,肆月能夠清晰的看到他指尖的某一次顫抖,砂石的凝聚壓縮,氣勢的不斷壯大。
驀地就在某一刻,眼見的那大手已經要朝著自己迎麵抓來,肆月都已經能夠感受到那狠厲的氣勢壓迫,皮膚都是被這飛舞的沙礫劃過刺痛。而就在某一刻,肆月卻是驀地一動,那腳步一暫,膝蓋微微曲起,元氣浩**順著經脈流動。隨即,整個人如同是毒蛇盤波乍起一般,長劍在手,劃過一道劍光。卻是直點那貫丘霸的手腕部位而去。
貫丘霸心中一跳,倒是暗讚這小子眼光毒辣,在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這一式的破綻,就如同是打蛇打七寸一般,他此處的著力變通支點,也是在手腕處,一旦點中,可就要亂了陣腳。
因此,他卻是整個人腰力一扭,在半空之中轉換了身子,斜斜落下,右手撐著地麵,頓時整個沙層土麵都是一陣沸騰,就如同是在經曆一場地震一般。
而此時肆月才剛剛落地,便是在那一瞬之間,無數的倒刺自沙中刺出,鋒利之極,以砂石凝聚,但是卻在陽光下帶著銳利的光芒,如同刀尖一般。
肆月整個人無從站立,他也就索性隻是腳尖輕輕一點,隨著一聲悶響,一個小小的坑洞赫然炸出,於此同時他整個人執劍朝著貫丘霸直撲而去,劍氣如虹,血色的光芒在前,肆月如同離弦之箭,隻聽到風聲吹動衣襟呼呼作響,他已經化作一道流光朝著貫丘霸爆射而去。
那貫丘霸卻是全然沒有變化,隻是冷冷一笑,手抬起一揚,隨即砂石湧動,紛飛蔓延而上,在他身前聚成一道凝實的沙牆。
肆月此時執劍而至,如同流光一般,他心中已經有了大致計較,這貫丘霸顯然是極為特殊的沙屬性的分氣境高手。而沙本是流動的,又是哪裏有的這麽凝聚力呢,以沙聚牆,想必是無法抵擋自己這一劍。
心中掠過無數個念頭,肆月卻已經是停不下了去勢,長劍頓時刺入那沙牆之中,如同長劍刺進水中一般,極為的順利,甚至於是沒有半點的阻力,而如此輕易,卻是讓肆月心中隱隱升起一些不好的念頭。
隔著一道沙牆,肆月自然是沒有見到過,那貫丘霸的嘴角,卻是詭異的一笑,他自是非常特殊的沙屬性的分氣境高手,而沙屬性,自然是由土屬性變異而來。土屬性性雄厚,穩定。對於自己這個沙屬性,他也是走了很多的彎路,這才是摸清楚這套路。
土屬性走的是穩定,雄厚的道路。而沙屬性卻是剛剛好相反,流沙無形無根,隨風紛飛飄**,這其中的精妙所在,就是在於流動。
這樣想著,他卻是望著肆月的身形,心道這一式,初次接觸到的人,定然是要吃得大虧的。
同時,他那手掌卻是在左右輕輕的擺動,而隨著他的手掌擺動,那一堵沙牆,本就是由無數的流沙組成,流沙卻是不斷的左右流動,也是同樣帶著肆月的長劍夾裹在其中,被動的改了方向。
肆月感受到這一點時,便是在心中大叫不好,但是卻也是無法收回長劍,去勢已成,被沙牆的遊動而改動了方向,長劍刺穿而去,那麵前卻是空空****卻無一人,肆月心中就是一沉。
於此同時,一個人影卻是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出現在肆月左手邊,那右拳一握,旋即毫無花哨的一拳朝著肆月的肩頭轟擊而去,一拳轟出,拳風淩然,砂石凝聚匯成巨拳,朝著肆月轟去,這一拳卻是平淡無奇,但是在那沙礫的湧動包裹下,攜帶著洶湧的元氣,卻是有著比刀刃更加鋒利的破壞力。
“嗚!”
拳風掠過,空氣都是被撕裂開,風聲吹動,低沉的發出嗚嗚的聲響。
感受著那淩烈的拳風,肆月心頭滿是凝重,分氣境自然也是大有不同的,作為最為漫長的修煉階段,能夠做到怎樣的威力,全看自己的個人領悟。這人卻是比肆月所遇到的所有分氣境的高手都是要厲害的多,就光是那力道與對於屬性元氣的掌控上,都是極強的。
肆月此時正是處於前力剛停,後力未繼的時間上,卻也是躲閃不得,當下心中卻是靈光一閃,他整個人完全平躺著橫在地麵之上,同時一股股的精神力也是急速的從紫府內調動而出,附在身體表麵。
“嗚!”
那巨拳攜帶者強烈的拳風,卻是剛剛好就從肆月的額前掠過,他整個人剛剛好是俯下了身子,以最為取巧的方式躲過這一場。
而那巨拳卻是向前而去,然後狠狠的砸在了前麵不遠的沙地之上,頓時那淩厲的元氣,如同火山一般的爆發而出,便是在一聲震動之中,生生砸出一個大坑。
於此同時,肆月卻是翻滾而過,乘勢起身,然而還未站穩得腳步,便是見得那貫丘霸用一種蠻橫的姿態,朝著自己直衝而來。
肆月一顆心也是懸著,他可沒有做好直接跟對方正麵搏擊的準備,因此也是很不要臉的,頓時是轉身就跑。
貫丘霸卻是氣得頭頂冒煙,他本來以為自己就已經是個無恥之人,沒想到現在又是遇到另一個更厲害的家夥,用最為取巧和沒有技術含量的手段破了自己的一式,同時居然還沒有一點修行者尊嚴的跑路...
關鍵是,他要是跑走也就算了,他還是繞著圈子的來回亂竄,這完全是抱著拖時間,耗自己的精力的打算麽?這種打算,完全可以算作是消極比鬥,放在宗門,是要受到長老責罰的!
望著那前方一追一逃的場麵,藺雨竹卻也是心中好笑,抿起嘴來笑了,這家夥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居然選擇這種方式。
“該死!你就沒有一點身為武者的尊嚴麽!?”
“啪!”
肆月卻是暫住了腳步,那身形也是停了下來,長劍也是收進儲物戒之中。
憤怒的吼出這一句話後,那貫丘霸卻是極為詫異的見到,肆月的身形暫住了,他心頭頓時是一陣疑惑,難道自己一句話就激得對方停暫了?但是,隨即他卻是撇散了這一點的懷疑,就算是對方有什麽手段又如何,自己分氣境的存在,難道還是滅不了這個家夥不成?
“破砂掌!”
在肆月沉寂之間,貫丘霸已經是毫不客氣的再度逼近肆月,臉上浮現一聲獰笑,那雙掌之上,元氣爆湧而出,附在掌麵上,看起來就好像是陣陣的紋路一般,隨即便是展開了氣勢,化作自半空之中凶狠印下的掌印,朝著肆月籠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