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肆月卻是豁然回頭,那眼眸之中,滿是血色湧動,暴戾的情緒如同黑霧一般籠罩著肆月的身軀。不,卻正是有著濃濃的黑氣籠罩著肆月的身軀之上,肆月卻是麵對那來勢洶洶的一掌,卻是好不退卻,那腳掌一頓,頓時如同毒蛇一般,猛然竄出,長而銳利的指甲好似利劍一般,徑直探出,撕裂那罡風,最終點在那大掌的某一處。

“砰!”

當肆月的指尖點在那一處的刹那,那砂石大掌磅礴的氣勢都是一滯,籠罩周身的洶湧元氣也是一頓,整個大掌在半空之中都是一顫。隨即,一股強悍的元氣勁風便是如同狂風一般的驟然爆發出來。

“該死!”

卻又是被肆月在第一時間尋得了破綻,貫丘霸顯然也是極為的錯愕,但是隨即那心中便是湧上一股不滿與羞憤,他以高境界直壓肆月而來,卻是被這人接二連三的破開招式,這讓得他的臉麵也都是頗為不好看。

因此這以近身,他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那手掌一擺,之前還是堅硬似鐵一般,此時卻是如同流水波紋一般,扭動震動開來,一股股的強大暗勁湧動,順著手掌化勢為爪,朝著肆月迎麵狠狠抓來。

肆月憑著如同野獸一般的直覺,卻是能夠感受到了對方的這一番變化,那暗勁流動方向的轉變,當下卻也是不敢停暫,黑氣在經脈之中湧動,凝聚在指尖上,如同尖銳的虎爪一般,狠狠的從對方的手爪背麵掠過。

“嗤!”

黑氣如同毒蛇一般蔓延遊動,並著尖銳的指甲,卻是如同本就鋒利的刀刃之上,充斥著元氣一般,無金不催一般,直接從貫丘霸手背掠過,那一條長長的血痕,頓時閃現。而黑氣也是籠罩在那傷口處,此時如同是複蘇活了過來一般,就如同泥鰍一般,便是要往貫丘霸血肉裏鑽。

“該死!”

貫丘霸一張馬臉頓時是極為難看,心中滿是怒火,但是那黑氣沾染血肉,頓時一股好似是螞蟻啃食的感覺傳來,讓他的冷汗直下。不過他畢竟是經驗豐富,還是有著高境界的支撐,那手掌一抹,元氣洶湧而去,將那黑氣驅趕而去,迅速的附在傷口處,逐漸的治療。同時,他卻是腳掌一踏,在肆月立足的地點,卻是頓時一個龐大的沙柱噴湧而出,肆月未曾察覺,被這一衝擊,整個人被強行震得倒飛而出。

見得此種優勢,貫丘霸卻是一咬牙,整個人化作一道光影,如同獵豹撲食一般,朝著肆月飛速的掠過。

而肆月也不是生手,就在貫丘霸剛剛動身之時,肆月的袖中卻是不斷的飛射出數道飛劍,化作道道流光,朝著貫丘霸的身影,呼嘯而去。

貫丘霸本就是想著乘勝追擊,自然是有所預備,而這些飛劍也都是最為普通的精鋼劍,再加上肆月的禦者道也隻是煉神境的境界而已,卻是充當不了太大的作用。那貫丘霸卻是手爪一揚,數道沙流掀起,將這些飛劍擋下,而同時,他更是一路元氣浩**開路,手爪更是如同精鋼所鑄就一般,一番拍擊下,更是將其拍飛一旁。

肆月此時這才方方落地,腳步就是一個趔趄,還未站穩,便是覺得腳下穿來一股熟悉的吸力,他心中大叫不妙,居然又是之前的陣帳。果然,打眼望去,自當是有著一個漩渦以自己的雙腳為中央,正逐漸的蔓延開來。

而就在這時,那貫丘霸已然是迎麵而至,銳利的手爪破風而來,肆月迎指而上,卻是被那貫丘霸閃過,手爪如同毒蛇一般,直接一把抓住肆月的脖頸。

肆月心頓時是一沉,這人真當是強大,一係列的戰鬥,自己根本都是並沒有掀開底牌的機會,此時已經被對方扼住喉嚨,儼然已經是被製住,生死就全是在對方的一個念頭罷了。

“不錯不錯~貫師兄,你倒也真是有兩把刷子~”

一道嬌滴滴的女聲響起,卻正是那藺雨竹,她婀娜身姿,正走來。

“那麽,師兄你現在是想要怎麽處置這個小子呢?”

一雙美眸看著貫丘霸,藺雨竹嘴上洋溢著看似無害的笑容。

貫丘霸卻是皺了皺眉,要如何處置肆月,他也是有些犯了難。如果是說最開始的打算是試一試肆月的底,能不能對得上那曾氏的人馬,那麽現在看來定然是有這個能力的。但是到了這一刻,他卻是有一些想推翻之前的決定了。因此,這小子的天賦實在是有些恐怖了,他也是不知道放過了冼肆月,對於之後的自己來說,有何利弊。

他的本質上還是一個商人,做事必然先考慮對自己的利益有無。此時卻是犯了兩難的局麵。

肆月的眼瞳卻是猛然一縮,他模糊道:

“這樣吧...在下願意用一件靈寶來買自己的命...”

“靈寶?”

貫丘霸與那藺雨竹都是異口同聲的叫道,靈寶其實是頗為稀少的好東西,他們盡管是古劍宗內宗的子弟,但也都是沒有得到過靈寶。而這個家夥卻是說他有這東西?

貫丘霸也是鬆了手,與藺雨竹一起,那兩雙眼睛都是在肆月身上打轉。

肆月卻是一聲苦笑道:

“在下與流文城第一樓的樓主相交甚好,因此他是趁著猜品拍賣的時候,將一劍靈寶送予了在下...”

肆月其實根本未曾見過這流文城第一樓的樓主,這些也不過是他攀關係隨意說的,反正對方也是不可能卻再求證的。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還真的就是那第一樓樓主特意算是禮物送他的。

肆月扯開衣物,露出裏麵的那殘甲。

肆月倒也是簡練,直接就是結了一個手印,首先是消去對於殘甲的所有權,又將其恢複到無主物的層麵上來。他手印輕結,寶甲便是縮成一團,飛入他的手中,還帶有些許的餘溫。

貫丘霸卻是一把奪過,感受著這寶甲的柔滑質感,他眉頭一鬆,元氣悄悄的滲入其中,頓時那鱗片豎起,樣子頗為猙獰。

輕輕的點頭,貫丘霸已經是相信了肆月的話,這是一件殘甲,但是雖然是殘損的,卻還是靈器。想必這東西若是完整的時候,那所謂的第一樓樓主還定然是不敢將這種東西贈與冼肆月的。

他卻是小眼睛轉了幾圈,問道:

“這就夠了麽?”

肆月心中滿是苦澀,沒想到自己也是到了這樣一天,被別人打劫的感受...還真是不爽啊。

而就在這時,卻是從那眾人身後,傳來陣陣的破風聲,同時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卻是直接傳來。

貫丘霸最先察覺到,那眼眸一震,隨即淩然望去,卻隻見到有兩個人影,正朝著此處飛速接近,濃鬱的戾氣從二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直讓貫丘霸的眼皮亂跳,心中有些異樣。

那二人越發的接近,看起來卻是滿頭血汙,披頭散發的模樣,那一張臉上,滿是猙獰,如同飛鴻一般,急速的朝著這邊掠來。

還未接近,空氣之中的血腥氣味已經是十分濃鬱,接著那貫丘霸便是目光一凝,隻見迎麵便是有著一個洶湧的血球,如同流星墜落一般,朝著貫丘霸便是悶頭直射而來。

“該死!這又是哪路的人馬!”

將體內的元氣毫無保留的爆發而出,貫丘霸那一張馬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那血球如同一團風暴一般,高速的旋轉著,將空氣都是震動的發出破風聲響,在眾人的耳邊傳**開來。

地麵上的貫丘霸卻是麵色陰寒,雄渾的元氣圍繞在他的周身,沙礫在不斷的旋轉舞動著,分氣境的能力,他完全都是掌握的十分精妙。

他也是能夠感受到那血球之中的強大的威勢,因此雙手飛速的動作起來,在一瞬間飛速的結印,那地麵的無盡沙礫都是順從的舞動起來,逐漸的凝聚成為刀劍樣式,一股極為剛猛銳利的波動,從那些沙礫凝狀的武器之上散發而出。

貫丘霸的雙手結印之間的光芒也是越發的璀璨,眾多凝結而成的武器都是在嗡嗡顫抖作響,上麵散發而出的元氣波動,都是讓肆月眼皮有些跳動。而就在那武器的元氣波動到達頂點之時,貫丘霸狠狠一笑,印成,雙手橫斬而去。

“轟!”

隨著貫丘霸手掌斬下,那些沙礫凝狀的武器都是爆發出璀璨的光澤,足足有著數丈高大的光影,帶著強大的元氣波動,爆射而出。

“砰!”

與那血球撞擊的刹那,巨響聲也是在半空之中驟然響起,強猛淩厲的元氣衝擊波浪,如同漣漪一般擴散而開,爆炸的餘波暴湧而出,地麵頓時是一片飛沙走石,肆月也都是不得不遮掩住眼睛,臉龐被這飛沙走石吹打的有些疼痛。

在那半空之中的碰撞中,血色與光球與那些砂石都是在飛速的碰撞著,散發出極端暴戾淩烈的勁風。

那血球似乎並不能夠抵擋的住這砂石,卻是被對方瘋狂的吞噬消融著。

在某一刻,那血色變淡,最終還是散去,而砂石雖然是被打散,然而卻是被貫丘霸輕輕一個結印便是再度的凝聚起來,朝著那二人的方向爆射而去。

而那二人都是已經接近了,因此肆月也是隱約能夠看清二人的身份。

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冼雲!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