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麵對貫丘霸所凝聚的砂石刀劍,卻是全然沒有什麽威力一般,那冼雲卻是目光一閃,鋒利的指甲帶著泛濫湧動的黑氣一氣掠過,那砂石刀劍卻是在一霎間止住,隨即內部一陣湧動,最後居然是化作流沙,隨風而去。
此時那藺雨竹卻是輕聲一笑,手中結印,便是見到那無數的藤蔓自沙漠之中延伸而來,朝著冼雲纏繞而去,最先縛住冼雲的腳掌,然而冼雲卻是未有半點低頭望去的意思,那腳掌一震,黑氣蔓延開來,藤蔓都是在一霎間沾染到了黑氣,迅速的枯萎死去。
而這一邊,陳遠卻是血紅著眼眸,朝著藺雨竹直撲而去,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帶起呼呼破風聲。那一身血汙的樣子,眸子之中滿是暴戾,卻是又有著幾分鬼魅的氣息,看起來似人非人,極為恐怖。
麵對那陳遠,藺雨竹卻是並不畏懼,嘴角泛起了溫柔的笑意,那素手微微抬起,一根藤蔓乖巧的纏繞在手心,泛著一樣的藍色光芒,藤蔓上呈現著暗藍色,在尾端有著些許的倒刺,其中蘊藏著濃鬱的能量波動。藤蔓卻是直接纏繞在手掌之上,頗為便利,藤蔓的通體有著一道白色條紋掠過,紋路之中,散發著幽幽的毫光。
而冼雲卻是朝著那貫丘霸直衝而去,銳利的指甲之上黑芒微現,濃鬱的血腥味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那眼眸之中滿是血絲,微微咧開的嘴中,那森白的牙齒顯得格外的尖銳。肆月仿佛在他身上能夠看到發狂暴走的自己一般。
而貫丘霸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俯身從砂石之中撈出一件兵器,這卻是一柄長槍,槍身滿是斑駁的鏽跡,但是那槍頭之上,卻是極為的銳利,陽光之下鋒芒畢露,深深的血槽顯得格外的滲人。
望著這樣詭異的場景,肆月有些難以定位。若是說自己站在冼雲這一邊,但是看他那個癲狂的模樣,很顯然也是和那冼化一般,已經入了魔了。然而若是站在貫丘霸這一邊,這人之前還在敲詐勒索自己...
頓了頓腳,肆月眼睛瞥向一旁沙丘之上,被縛住的江牧之二人,卻見得他二人不知何時已經幽幽醒來,憨厚的江牧之正看著自己傻笑,而拂葉則是朝著自己擠眉弄眼,那意思再確定不過來了。
手掌在長槍上摩擦著,貫丘霸眼眸之中的厲色越發的明顯,體內的元氣也是逐漸的沸騰洶湧起來,土元氣珠在氣海之內旋轉著,源源不斷的元氣供應釋放開來,如同洪流一般的元氣在經脈之中浩**著,奔騰在身體之內,為他提供足夠的能量。
貫丘霸冷冷一笑,那一張馬臉拉的老長,卻是驟然之間突兀一聲低喝,腳掌在地麵猛然一震,砂石四濺,他整個人如同脫弦之箭,朝著冼雲直射而去,手中的長槍一抖,微微一顫,傳遞到槍頭之處,卻是挽了幾個淩厲的槍花。
然後,隻是在瞬間,長槍便是化作一抹森白的影子,如同毒蛇一般,刁鑽而毒辣的朝著那冼雲的胸口處直刺而去。
於此同時,那邊藺雨竹長長的藤蔓一抖,頓時整條藤蔓如同活物,在半空之中彈射而出,帶著呲啦的風聲,驟然抽擊向那陳遠。
陳遠卻是身形微退,長長的指甲掠出,泛著黑氣,如同幻影一般,將其抵過,同時那麵色已經從癲狂之中有些清醒,麵色都是有些凝重,朝著藺雨竹一指點出。
一股血色的旋風隨即瘋狂旋轉起來,掀起砂石,帶著破風的聲音,劃過天際,隨即朝著那藺雨竹硬轟而去。
藺雨竹也是不甘勢弱,素手一抖,藤蔓頓時化作千萬的光影,層層的籠罩而來,兩者都是快的駭人,隻是一瞬之間,那便是重重的相撞在一起。
“砰!”
巨響在半空之中乍響,隨即二人的身體都是一滯,不過顯然那藺雨竹是要更盛一籌,她似乎並未受到什麽太大的衝擊傷害,而那陳遠卻是身體一陣搖晃,層層的藤蔓已經不知道何時爬滿了他的腳掌,深深的固住自己的腳掌。迎麵,藺雨竹的藤蔓再次襲來,尾端的尖銳倒刺極為的明顯,陳遠腳下動彈不得,身體略微傾斜,那倒刺瞬間掠過他的肩頭,帶飛一塊血肉。
而貫丘霸那一邊的對手,冼雲卻是揚起指甲,黑氣縱橫飛舞,憑借著極為野獸一般的直覺,敏銳的洞察力,有著黑氣供應的能量,冼雲的動作飛快,將那杆長槍的攻勢盡數抵禦而下。
“叮叮當當...”
隨著二人的交鋒移動,長劍與銳指的每一次交鋒,都是濺起火花以及脆響聲,與肆月相同,那冼雲的指甲也是如同堅硬的如同金屬一般。
眼睛的餘光撇到肆月已經在解開那江牧之二人的身上藤蔓,貫丘霸嘴角緩緩揚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隨即,那刁鑽的長槍便是一瞬間撕破空氣,帶起尖銳的聲響,洶湧淩厲的元氣波動,如同閃電一般的刺出。就在冼雲揚指抵擋之時,那長槍卻是頓時一顫,槍頭如同是被一股巨力生生掰彎了方向一般,生生的繞開了那揚起的血色指甲。
那貫丘霸的眼睛一眯,寒光掠過,他的左掌心驀地拍擊在槍柄上,長槍頓時整個脫手而出,朝著冼雲的胸膛飆射而出。
望著那刁鑽的槍尖,如同雷霆閃電一般,冼雲卻是身形驟然後傾,在地麵翻滾而出,險之又險的躲過這雷霆一般的手段。
而此時,貫丘霸卻是一生低喝,腳尖在沙地上一點,那冼雲身體所在的砂石之上頓時是湧動出尖銳的石柱倒刺,冼雲眉頭皺起,收拳轟擊地麵,隻聽到一聲悶響傳來,他的身體也是憑著這一股反擊的力量驟然一躍,躲開這些倒刺。
而此時貫丘霸的身影已經如同落葉一般的前進了,手掌再次抓住槍身,長槍之上,槍芒再次吐出。
“裂沙錐!”
貫丘霸的手中長槍猛然一轉,一聲低低的喝聲傳出,那長槍之尖,頓時被層層的砂石包裹,風卷刮過,長槍擺動之間,無數砂石飛濺而出,撕裂空氣,如同雨點一般朝著冼雲爆射而去。
冼雲卻是眼眸血紅,大手一揮,無數血箭都是瞬間從他身體之中飆射而出,瞬間被一股黑氣席卷著,朝著那無數的砂石撲麵而去。
“砰!”
隻聽得一聲悶響,兩者在半空之中相撞,頓時血沙分濺,沸沸揚揚。
而就在這時,那長槍已經頓時是刹然點在冼雲的肩頭之上,槍尖刺破了血肉,深深的陷入其中,鮮血頓時飆射而出。冼雲的一張臉也是在刹那之間顯得頗為猙獰,但是那雙手卻是緊緊縛住槍尖,尖銳的指甲在上麵劃拉出刺耳的聲響。
貫丘霸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他略一**長槍,卻是發現竟有些難以**,那一張馬臉頓時是拉的老長,他卻是雙手一震,槍身頓時反轉而起,冼雲再也無法縛住那槍頭,槍身旋轉著直衝而出,帶著冼雲的身體,就好像是破碎羽翼的飛蝶一般,被狂風驟雨席卷著帶飛。
而此時,肆月眼眸在一霎間血紅,左眼之中的兩個眸子都是瞳孔放大,那一張臉也是頓時陰沉了下來。
他整個人舍江牧之與拂葉而去,頓時如同是大鵬飛起一般,掀起無盡的黑氣,鋒利而帶著血色的指甲在陽光下顯得極為的滲人。
體內的元氣洶湧而起,浩浩****如同決堤的流水一般,盡數朝著指尖湧動而出,逐漸的壓縮提煉。
那冼雲,無論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小弟啊!
三顆小小的火球飄懸在肆月的指端,強大而暴戾的元氣波動先逼得他自己已經口幹舌燥,隻覺得自己的毛發都在此時燃燒了起來一般。
“這還不夠...”
在肆月死死的咬住牙,鮮血已經滲出,身體的強度還是無法承受得住這五珠並列的強度。但是,他卻是知道,麵對這樣一個分氣境的高手,僅僅隻是三珠並列,定然還是不夠的,因此這才玩命一般的。
那五指頂上,五珠懸浮著,彼此遙相呼應,似乎是有種莫名的貫連,都同時在以某種頻率跳動著,微微的跳動,甚至肉眼都看不見,但是肆月卻是能夠感受得到這股聯係,明白這樣的威力。
“貫丘霸!”
那貫丘霸正要窮追不舍,一舉滅掉那冼雲,突兀的聽到這樣一聲怒吼,他的眉頭卻是皺起,回頭望去。
“砰!”
隻聽得一聲爆響,直如同春雷一般,似乎整個土地都在震動,煙塵石屑猛然升起,整個荒漠戈壁之上,似乎是升起一股蘑菇雲一般,頓時人影都是模糊起來。
“噗...”
貫丘霸的身體就好像是落葉一般,被瞬間掀飛,足足飛出十數米之遠,這才踉蹌止住身形。
藺雨竹卻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看見貫丘霸整個人的淒慘模樣,她的心頓時一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有這樣的能力。
身形閃動,她卻是放開了那陳遠,飛掠至貫丘霸身邊。
貫丘霸此時一身淒慘模樣,嘶啞著嗓子道: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