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上官家門前,正要敲門,忽然聽見裏麵有腳步聲,不多時出來一個仆人模樣的人,看見李青堯三人,大剌剌地問道:“你們是誰?”

原來上官家在江湖中聲譽不好,因此家中防範很嚴,李青堯他們三人還在山路上的時候,上官家的望樓守衛已經發現,上官家的主人上官昇聽到探報,吩咐一個仆人出來看個端的。

李青堯把獨孤嬰交給申屠先生,抱拳道:“在下李青堯。請問上官昇老爺子在家嗎?”

那仆人皮笑肉不笑地說:“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李公子。不知你上門求見我們老爺,有什麽要緊事?”

李青堯強忍住氣,道:“獨孤堡被人一把火給燒了,我們特地來投靠上官老爺子的。”

那仆人隻是一愣,道:“哦?被燒了呀。不過我們家老爺說了,我們和獨孤世家沒啥交情,請你們還是快走吧!”

李青堯大怒,一把抓住那仆人的胸口向裏一送,劈麵就是一拳,那仆人噗通一交跌在地上,牙齒也掉了兩個,爬起身來,沒命地向後就跑。

李青堯冷冷一笑,三人昂然而入。忽聽有人笑道:“不知公子駕臨,在下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但見那人是個六十多歲的禿頂老者,一雙鷹眼,一對掃帚眉,形貌甚是可怖。

李青堯在申屠先生家住了幾個月,看那老者的形貌,便知他是上官家家長上官昇的副手“禿鷹”上官良,拱手道:“上官大管家,失敬,失敬。”

上官良笑道:“李公子也算是個聰明人。你們落難的事,我們的探子早就報來了。你們前來投靠,家主人定然不能不讓你們在此避避風頭。但你們要答應我們老爺的一個條件。如果答應呢,在下立刻安排三位,如何?”

李青堯怔了一怔,隨即道:“久聞老爺子義薄雲天,仗義疏財,請問管家有什麽要說的?”

心道:“申屠先生曾說六大世家中,上官家見利忘義,最不可交,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好,我且聽聽他們有什麽古怪的條件再說。”

那上官良陰惻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好,爽快,看在李公子的義氣份上,我可以讓家主人同意你們暫時在我上官家避禍,不過要請獨孤姑娘把‘戒日神功’的內功心法交出來給我們!”

李青堯聽了,不禁怒極氣急,仰天長笑,道:“上官管家這話說差了。‘戒日神功’不在四姑娘手裏,我們拿什麽交給你?”

上官良幹笑一聲道:“哈,隻怕公子言不由衷吧!既然不肯見賜,那三位請回吧!”

他口裏雖然出言調侃,心中卻也對李青堯頗有幾分忌憚,要知李青堯曾是如意天尊的關門弟子,武功不在上官昇之下,尤其一手劍法更是厲害非凡,心想:看這小子臉上麵不改色,倒不像說謊。

他落難到此,說話竟是毫無顧忌,莫非跟獨孤家的小丫頭混在一起,學到了獨孤家什麽厲害的武功?這倒不能不小心在意了。

話鋒一轉,笑道:“好個李公子,到了我們上官家也這樣傲慢麽?也好,請三位跟我來吧,我們老爺正在後園等著呢!能不能留下三位,就看我們老爺的意思了。”

李青堯和申屠先生交換了個眼色,點頭道:“好,來都來了,能見老爺子一麵好好商量,那是最好不過!”

上官家豪富已極,家中人個個都自大慣了,果然沒有聽明白李青堯話中的另一種含義,隻當是他們沒路可走,必然低頭了,當下笑道:“好,那麽請跟在下來吧。”

四人到了後園,果見一名老者正在亭中觀魚,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一望,笑道:“哪位是李青堯李公子?”

其實情勢顯而易見,三人中申屠先生是認識的,獨孤嬰就算不認識,也不會是一位“公子”,顯見那老者是故意調侃,嘲諷的口氣已經非常明顯。李青堯忍住氣道:“在下李青堯。”

那老者正是上官世家的家長上官昇,走出亭來,伸出右手與李青堯相握,微笑道:“久聞李公子一表人才,頗似故主,今日一見,何幸如之。”

李青堯正要答話,忽覺奇寒徹骨,對方的手掌簡直不似血肉之軀,比冰雪還要冰冷,隻在須臾之間,一股熱氣又從對方掌心傳來。

心中暗暗冷笑道:“上官世家的混元一氣功果然有些功力,不過你這老鬼小看於我,不叫你吃點苦頭,你當老子是泥偶玩具沒用的草包了。”

潛運內力,使出三分“碎骨綿掌”的掌力,一雙手忽然變得綿軟無骨一般,輕輕一甩,便脫離了上官昇的掌握,手指輕輕一劃,上官昇隻覺虎口脈門陣陣發麻,一條手臂頓時酸軟無力,情不自禁地垂了下來。

李青堯卻是臉色如常,依舊麵帶冷冷的微笑。

上官昇心中暗暗吃驚,隻聽李青堯冷笑道:“好掌力,不過就憑你這點微末之技,就想勝得了我嗎?我看在你昔日是我父親的屬下,多少給你幾分麵子,想不到你們上官家受我父親大恩,我窮困來投,你居然跟我玩這一手!”

上官昇被他一嚇,立時便知他武功遠在自己之上,登時麵如土色,連忙賠笑道:“不敢,不敢。老夫以為是江湖上打秋風的人上門,所以,所以……”

李青堯冷笑幾聲道:“這麽說,現在證明我不是來打秋風的了,可以借我們一個地方休息休息了?”

上官昇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可以,可以!”連忙吩咐上官良去準備房間和酒宴,道:“自故主去世,老夫避世隱居已有多年,今日難得少主上門,請容老夫一盡地主之誼。”

李青堯冷冷地道:“不必要了!叫你的人把酒席送到我們住處來就是。我們養好了傷,立刻就走,不會太過麻煩你!”

上官昇麵色尷尬,忙道:“是,是是是。”

申屠先生也冷笑道:“上官兄這裏景致宜人,老夫真是豔羨不已,這些花都是從山外移植進來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