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中待了會後,祝安久合上書,去浴室洗漱完後,回了臥室睡覺。

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躺到了賀洲的身邊。

男人睡夢中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翻了個身非常自然地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裏,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清淺的呢喃:“安久。”

祝安久仰起頭,確認他還沒醒後,嘴角微微翹起,往他懷裏拱了拱。

賀洲慢慢睜開眼睛,懷裏綿軟柔/嫩的觸感太過真實,隻一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

長指隨意理了理她順滑的長發,他將她壓在身下吻了吻,剛睡醒的聲音慵懶沙啞,分外好聽:“怎麽回來也不告訴我?明天不是有課嗎?”

唇齒間繚繞著好聞的檸檬薄荷清香,男人扣著她的後腦勺品嚐了好一會,才抵著她的額頭喘息著問:“為什麽不說話?嗯?”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

祝安久不知道從何說起。

而且,她不願意讓她的父母,摻和進他們的感情。

祝安久搖搖頭,“就是突然想回來,明天可以早點起床回學校,我讓我的舍友幫我帶書到教室。”

“嗯,明天我送你去學校。”

賀洲說完這句話,盯著她看了好半晌,頭一低繼續去吻她。

接下來便是極盡溫柔地擁吻與纏/綿。

兩人已經分開了一個多月,難得有機會粘在一起,賀洲自然不肯浪費時間。

骨節分明的手指按照往常的慣例去幫她適應自己的時候,小丫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急切地拍開了他的手,柔柔地纏著他,“不要這個。”

隨後四肢如同藤蔓般攀上來,星眸欲醉,小臉酡紅,一副不勝之態,嗓音也嬌嬌的,聽得人心都軟成了一灘水。

“要這個.....”

賀洲的聲音驟然啞了三分,眼神也暗了下去,他將她往自己身上按了按,像是想讓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似的,“你確定?”

小姑娘乖萌地蹭著他的下巴,喉嚨裏發出軟軟的“嗯嗯”聲,小聲道:“.....確定的。”

“行,這是你自找的。”男人低低地笑起來,“待會哭起來我可不哄你。”

“你才舍不得.....”話還未說完,她眉頭緊皺,手指顫顫地扣進了他的肩膀。

“平時當然舍不得你哭。”賀洲親了親她通紅的鼻尖,笑得囂張跋扈,“但是這個時候可就不一定了。”

她後麵果然哭的很慘,但是賀洲打臉打得更慘,看到她眼淚汪汪,眼眶發紅的小模樣,心疼的不得了。

又是低聲下氣,又是心肝寶貝的哄了她老半天才停。

最後全是按著祝安久的節奏來,她要怎樣就怎樣,不依著她馬上哭給他看,差點沒把賀洲逼瘋。

再次睡下的時候,小姑娘心滿意足的窩在他懷裏,床頭暖黃的壁燈照在她的臉上,那一層薄薄的絨毛顯得格外可愛。

賀洲親親她的臉,“今天什麽時候回來的?”

“七點多吧。”祝安久迷迷糊糊的聽見他在和自己說話,半睡半醒間還掙紮著回答,“我今天回來的時候去你書房看書了。”

她閉著眼睛笑起來,“在那裏給你留了一個小禮物”

“什麽禮物?”

祝安久卻沉沉地睡下了,躺在他懷裏讓她覺得無比的具有安全感,甚至在睡夢中唇角都帶著幾絲笑意。

賀洲不再鬧她,擁著她沒多久也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祝安久著急忙慌地從**爬起來,一不小心還踩了他好幾腳,乒乒乓乓的刷牙洗臉換衣服,在房間裏跑來跑去。

諾大的公寓裏連日來的冷清被她一掃而空。

賀洲看了眼時間,慢悠悠地晃在她身後。

真不愧是祝安久,連起個床都能搞得這麽熱鬧,昨晚還是太心疼她了。

一大早精力居然這麽旺盛。

祝安久見他還一臉悠閑地看著自己,怒了,“都快七點了,我早上的課是口譯課,不能遲到的!”

口譯老師是外院出了名的滅絕師太,遲到一次平時分全部扣光,相當於期末考試這門課要考一百分才能不掛科。

祝安久一想到那個難度,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她怎麽就回來了呢!!!

緊趕慢趕,總算是在上課前趕到了學校。

第一節課結束後,江秋月從書包裏拿了麵包和牛奶遞給她,“你是不是沒吃早飯?我這有多的,給你墊墊肚子。”

祝安久眼睛一亮,和她道過謝後撕開包裝吃起來。

口譯老師正在講台上隨機抽人上去背上周精讀的新聞。

江秋月一邊看書一邊默念:“別叫我別叫我別叫我......”

祝安久喝了口牛奶,笑著調侃她:“你越是這樣叫到你的可能性越大,墨菲定律知道嗎?”

江秋月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沉吟著思考了一下,迅速改變戰略:

“叫安久叫安久叫安久......”

祝安久嘴裏的麵包還沒來得及咽下去,恰好講台上的同學背完了,口譯老師往台下掃了一眼,“下一個,祝安久。”

她差點被哽到。

周圍沒被叫到的同學,此刻都低著頭緊張的複習,唯有祝安久坐在窗邊吃早餐。

口譯老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還有心情吃早飯,看來準備的不錯,上來。”

江秋月趴在桌上賊笑。

下一秒,口譯老師鷹一樣的視線定格在她身上,“江秋月準備。”

她臉上的笑一頓,麵如死灰。

祝安久無奈的看了江秋月一眼,幸好她昨天下午已經把那篇新聞背的滾瓜爛熟了,不然待會肯定要挨罵。

兩人有驚無險地過了關,離上課還差兩分鍾,口譯老師推了推眼鏡,說道:“大家最近可以關注一下我們學校和西班牙的交換生項目,明年三月左右就開始申請了,有意願同學待會下了課可以來找我聊一聊。”

江秋月胳膊撞了撞她,“你去嗎?”

祝安久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已經轉過了頭,隨口道:“你肯定不願去,你哪裏舍得你男朋友?”

祝安久愣住了,想開口說點什麽,上課鈴聲卻響了。

下課後,教室裏大半的人都圍到了講台前。

江秋月也上去湊了個熱鬧,祝安久坐在位置上一臉糾結。

口譯老師忽然開口叫了她的名字:“安久,怎麽不過來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