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咬了一大口包子:“嗯……猜過,但暫時沒猜出來,隻知道你不是太監。”

“怎就知道我不是太監?隻因沒穿太監服?”

我隨口答道:“你來的第一天晚上,喝醉那回,我摸出來的。”

馮玉照:“……”

捏著包子後知後覺的我:“……”

馮玉照臉漲紅了,閉著眼睛後腦枕在門框上,像是在養神,其實鼻翼微微翕動,是在忍著怒氣。

古代人把身體接觸都看得很重要,我連忙找補:“我我我,我不是有意的,後宮除了太監之外任何男子夜宿都是大罪,我不放心,隻得動手……也就是稍微,真的隻是稍微摸了一下……你那小家夥十分雄偉健壯,形狀優美,我自愧不如非常羨慕!”

管他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頓誇,男人都愛聽這個。

然而馮玉照卻氣得要發癲了一樣,睜開眼凶巴巴吼我,眼睛都氣紅了:“比過你一個太監!我還要高興是嗎!”

又抽瘋了,我嚇得包子都掉了。

“確實沒什麽好高興的……太監淨了身,就不會再發育了。”不過沒關係,等我回到現代就不是太監了,我聲音低下來,“但我說的是真話,你真挺不錯的,十八厘米得有吧,就很優秀……對不起,冒犯你了……”

我幹巴巴說完這段話,馮玉照沒再說什麽,氣氛一時安靜了下來,兩人都不說話了。

話可以不說,包子可不能不吃,我安靜地繼續吃包子。

“厘米是什麽?”

他先打破了沉默氣氛。

“一種計量長度的單位,十八厘米相當於……你們這兒七寸八寸差不多吧。”我解釋道。

“中原的度量衡製統一已有千餘年,本朝開朝以來也一直沿用未曾更改,厘米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馮玉照麵露疑惑,定眼看我:“你是外族人?外族人淨身入宮的隻有戰俘,看你年歲不大,二十年內和我大雍開過戰的唯有北方漠國,你是漠國人?”

“不是,我不是雍人,但也算雍人吧。”至少這具身體是,“但也不是漠國人,唉,我的真實來處……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他卻表現出強烈的探知欲,繼續問:“那是從南邊來,越方人?你一個越方人是怎麽進宮來的,偽造過身份?嗬,如今連越方這種蠻夷小國都學會往我大雍派細作了。”

什麽玩意兒就開始細作了?

我無奈道:“其實剛才都是瞎說的,我是雍人。”

馮玉照:“我不信。”

我嘴角抽搐:“你好像我們那兒一個著名訪談節目的主持人。”

馮玉照眉頭一皺:“大雍沒有你這樣說奇怪話的子民,少扯皮,快說你是哪兒人!”

“我不說。”我想了想,“等你帶我出宮去了,我再和你說。”

“出宮好說,”他漫不經心道,“褲子脫了讓我瞧瞧你屁股上傷好全了不曾。”

我:“嗯?剛才你沒有看清楚嗎?”

馮玉照:“……”

“三日後巳時,我讓人來接你,你聽那人安排就是。”

他突然站起身來,抖了抖衣袍下擺,走出屋簷下。

我意識到什麽,捧著包子興奮地追過去:“你要表演輕功了嗎?”

“說什麽?”馮玉照轉過臉來,擰著眉毛看我。

“我想看你是怎麽走的,你會輕功是嗎?飛簷走壁如履平地,我從小最向往的事情就是會輕功,做夢老是飛,輕功太酷了,你這麽帥,肯定更酷……”

明明我說的都是好聽話,他卻突然發火了,怒道:“你把我當什麽了!街頭雜耍賣藝的?狗奴才簡直,簡直……滾進屋裏去!”

我不甘心地轉身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扭頭往回看。

馮玉照:“進去,再回頭就將你丟下井裏!”

我麻利地躥進屋子關上門,在門後打開一條細縫偷看。

“謝二寶!”他發現我了,“再不聽話不帶你出去了!”

“我聽話!”我立馬就慌了,“我現在就去**趴著閉上眼!絕對不看了!”

我撲咚一聲趴上床去,外麵一陣衣袍帶風的動靜,我從**爬起推窗看外麵,院子裏安靜空**,已經沒有那道修長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