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蠟燭還亮著,帶著暖意的燭光透進帳子裏來,映著趙煜風通紅的俊臉,他眉頭皺著,沉默不說話,眼神糾結而掙紮,糾結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
“怎麽樣……給句話啊。”
見他猶豫,我也有些忐忑起來,畢竟我憑什麽覺得他想看呢,雖然之前他是表現得興趣比較大,但是最近他在親密事上的表現還挺克己複禮的。
“你是不是對我……已經不感興趣了?”我開始感到尷尬,兩手撐在他腦袋兩側,支起身子來,又問,“那你……要放我回家了嗎?”
趙煜風眼神一變,嘴巴裏終於蹦出句話來:“你想多了,說好的一年,一個時辰都不能少。”
我靜了一會兒,猜他還有別的要說的,然而他盯了我半天,就是沒有下文。
“哦。”我從他身上翻下來,麵朝牆裏,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莫名悶悶的。
趙煜風沒吩咐熄燈,但也沒有任何動靜和話語,我甚至懷疑他睡著了,幹脆也閉上眼睛睡覺。
然而眼睛剛閉沒多久,背後卻傳來聲音:“二寶,你……是生氣了嗎?”
我:“沒有生氣,好端端我生什麽氣?有什麽氣可生的?”
趙煜風又不說話了,過一會兒,我聽見他坐起身來,撩開帳子下床去了。
大晚上不睡覺又起來幹什麽?我惱火地回頭去看,正好看見他繞過屏風去,那背影瞧著頗有點兒鬼祟。
“幹嘛去?”
“朕……看會兒書,你先睡。”屏風後麵傳來翻書的聲音。
大晚上的看什麽書?我被他逼著白天念書,下午練劍,晚上練字,也沒一點兒時間玩,也沒人陪我說話,好不容易晚上閑下來了,他的政務也忙完了,能躺在**說說話過過業餘生活,他卻要去看書?
此事不能細想,越想越氣越氣越想越想越委屈……
我一個沒忍住,抱怨道:“你就不能到**來看書嗎……”
屏風後立時傳來動靜,趙煜風起身了。
我心裏憋著一股氣,腦子一熱,坐起身來,把上衣解了,發髻散了長發垂在胸前和背後,光著膀子坐在**,看著趙煜風的身影朝床走過來,繼而帳子掀開,現出他略略震驚的表情。
他視線絲毫不錯地盯著我看,愣住了,擋開帳子的那隻手上還拿著書。
我不高興地問:“書好看還是我好看?”
趙煜風視線撇開了,想了想,把手上書扔在了地上,嚴肅道:“書不好看。”
我:“真的嗎?我不信,否則你為什麽要讓我獨守空床?”
趙煜風眼神震動,眉毛皺得更緊了,莫名其妙地問:“你是……願意讓朕抱你嗎?”
我一頭霧水:“你哪天不是抱著我睡覺的了?我有拒絕過嗎?”
趙煜風抿著略顯薄情的嘴唇,眼睛眨了眨,繼而一聲不吭地放下帳子又走開了。
我腦門上登時一百個問號一齊亂晃,他今天晚上怎麽肥四?我也掀開帳子下床,殿裏地磚是暖的,連鞋也懶得穿,直接光著腳繞過屏風去找趙煜風,卻見他從櫥櫃裏取出個雙耳瓷瓶來,正取了瓶蓋直接對著瓶口喝著什麽。
我又鬱悶了,走到他背後,莫名憋屈道:“背著我喝什麽呢?”
趙煜風不答話,咕咚咕咚喝了許多後把那瓷瓶往地上一撂,瓷瓶摔了個粉碎,空氣裏驟然飄滿了濃烈的酒味。
我:“!”
怎麽突然發瘋?我光著腳過來的,這滿地碎瓷片我怎麽走?!
趙煜風轉身,雙手捉住我肩膀,我連他臉上的表情都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他捉住了肩膀,低頭下來霸道地封住我嘴唇,緊接著便將一口烈酒強行渡了過來。
我對此毫無防備,整個人愣在當場,被他強勢逼迫著將火辣的酒咽下了喉嚨。
接著是一個從我這兒偷學去的法式深吻,親得我腦袋發懵後,他鬆開了我。
我:“趙煜風你,你瘋……喂!”
他一句話沒有,躬身一手把住我大腿將我扛在肩上走到床邊,把我往**一丟,不等我開口說話,他直接整個人壓了上來,沉默地吻我的唇。
我感覺他今天晚上的表現十分奇怪,稍稍移開嘴唇:“你怎麽……”
趙煜風一手從肩上摸過來捏住我耳垂輕揉,我一時晃神止了話音,接著再次被他吻住。
“光看看可不行……”趙煜風突然說話了,卻是沒頭沒尾的一句。
“啊?”我雲山霧罩的。
趙煜風臉紅通通的,喉結滑動道:“我說,光隻看看,不能撤了你的劍術和射箭。”
原來他在說這個事,他的回答也隔太久了吧?我哭笑不得:“那要怎樣?”
他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但卻什麽也沒說出來,隻是一手從我背上往下滑到腰側,手指勾住褲腰。
我懂他的意思了,臉上驟然發燙,連忙抓住他手腕,雙眼注視他,希望他能知難而退。
趙煜風眉頭皺起,很不甘心的樣子,低下頭來,嘴唇蹭著我耳廓,聲音低沉帶著酒意,語氣溫柔而生硬:“二寶……哥哥喜歡你……二寶……你聽話,我便也聽你的話……”
“我這一輩子不願意聽別人的話,但我願意聽你的……你,你從了我吧……”
我專注地聽著他說話,烈酒讓我手發軟,一個沒留神就讓他手伸進去了。
算了算了,總之倆人都不舉,又能怎麽的?不過是馬殺雞罷了,有什麽可矯情的,隻是……
“什麽東西……硌著我啊?”中途又被趙煜風喂了幾口烈酒,我腦袋發暈,脾氣大起來,很不高興地推他,“你又把劍放**來了嗎?怎麽老亂放東西?這是睡覺的地方!”
趙煜風兩眼幽黑地看著我,連赤著的胸膛也微微發紅,這次反常地不說任何解釋的話了。
“我感覺有點兒不對勁。”我說。
趙煜風眼神閃爍晦暗,沉默地撈住我後頸,另一手摟住我腰把我圈進懷裏,接著把我壓在**。
這次酒醒了大半,我腦子裏有光一閃,終於察覺到了他身上一直硌著我的東西是什麽——趙煜風的不舉之症不知道什麽時候治好了。
“救命啊——!!!”我猛然發力,推他,踹他。
“二寶,冷靜,你冷靜,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你……!”趙煜風被我一個膝撞嚇得閉了嘴,一手按住我膝蓋,險險避過致命一擊,終於鬆開了我。
我一骨碌爬起就要下床,趙煜風卻展開雙臂將我攔住,堵住了我的路。
“幹爹!幹爹!”我撿起腳下的中衣擋在胸前,朝外麵呼救。
趙煜風:“管叔出宮回府去了。”
“周亭!周亭你進來!”我又叫。
周亭在外麵:“謝公公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趙煜風朝外麵一聲大喝:“誰也不許進!”
我孤立無援地退到床帳最深處,看著趙煜風,差一點兒就要被自己蠢得哭出來。
“咱們,有話好好說?”趙煜風逐漸向我靠近,無奈道,“朕又不對你做什麽,你不願意,朕不會強逼你的,冷靜?好嗎?”
我:“你剛才明明就是要對我做什麽!”
趙煜風道:“朕喝醉了,現在清醒了,絕不會再那樣,你放心。”
我勉強信了他的話,深呼吸幾瞬,穿好中衣靜靜坐了會兒,感覺總算是冷靜些了,朝他確認:“你是治好了嗎?也沒見你吃藥啊,怎麽,怎麽就好了呢……”
趙煜風一臉複雜,道:“沒治,它就是好了。”
“什麽時候的事?”
“圍獵的時候。”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居然都這麽久了:“怎麽,怎麽沒說呢?”
趙煜風看了我一眼,悶悶歎氣:“知道你會害怕……沒敢說。”
我內心一時感受複雜,不但害怕,還很難過,趙煜風好了,那我們豈不是不能再愉快地做一起純睡覺的好姐妹了?
“我們,我們沒辦法再保持從前的純潔關係了是嗎?”我憂傷地問趙煜風。
趙煜風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紅著臉,語氣竟有些委屈:“二寶,你能先幫幫我的忙,過後我再回答你的問題,成嗎?本來我夜夜都能忍住不動你,但你今夜如此過火撩撥,我實在是艱難,忍無可忍……你行行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