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深潭巨怪(二)
也虧得我反應及時,甚至我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倒蹬著腿就這麽向後退。|純文字||
不過我可不會倒著走那兩下子,沒退上幾步人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覺得自己被嚇得腦袋嗡嗡直響,甚至眼前有種一片空白的感覺。
其實巨鱷的一咬全憑一股衝勁,它的後勁也不強,趕上我運氣了,它的巨顎幾乎是貼著我的鼻尖而過,尤其它嘴裏那股腥臭,伴著一股怪風狠狠打在我的臉上。
我不由得咳嗽一下,被熏的回了神,隨後我也不再耽誤什麽,趁著巨鱷停頓這時間趕緊逃。
我都顧不上拿槍,手腳並用一扭身一邊哇哇叫著向遠處滾爬。
我猜測自己的樣子一定很狼狽,但現在可不是臭美的時候,保命是真的。
我撒腿跑了約有五十米的距離,這時我又感到納悶,心說身後怎麽沒動靜呢。
我扭頭瞧了一眼,巨鱷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變得懶洋洋起來,慢悠悠的衝我爬過來。
巴圖他們一直在密切留意著巨鱷的一舉一動,看樣巴圖是覺得有機可乘,突然間他跳下牆壁又搶過石鼠的鐵錐,助跑之下對準巨鱷身子狠狠戳了過去。
這次巴圖用的力道不小,我離得這麽遠都聽到哢的一聲。
可巨鱷皮真是硬的超乎我們想象,鐵錐隻是戳進去一點點就定在它身上,連滴血被沒戳出來。
但饒是如此巨鱷也疼得夠嗆,扭頭對準巴圖咬了過去。
我不知道巴圖的膽到底有多大,在如此緊要的關頭,他竟然做了一個讓我瞠目的舉動出來。
巴圖深呼吸幾口氣,之後把巨鱷的上顎當成踏板,一腳踩著借力讓自己從它身上飛過。
隻是巨鱷太長,巴圖飛到一半就又落在它身上,不過他沒耽誤,踩著巨鱷身子嗖嗖的跑過來與我匯合,尤其中途他還來了一手小動作,經過鐵錐時又故意順手撬了一下。
巨鱷疼的狂暴異常,甚至都開始拚命甩起尾巴來,這畜生的力道不小,打在走廊牆壁上都把牆壁震得嘩嘩落土。
石鼠和波塔還憑著自己的身手半趴半吸在牆上,不過他倆也好過不了哪去,被巨鱷震得幾次差點掉下來。
“嗨,笨蛋,這呢。”巴圖對著巨鱷又跳又叫,試圖吸引巨鱷注意,而我也配合著做出各種怪動作。
巨鱷的注意力被我們吸引過來,嘴裏呼嚕呼嚕的叫著。
巴圖叮囑我小心,並悄聲對我說鱷魚一旦發出這種聲音,代表的就是它動了真怒。
我被巴圖說的心裏亂跳一通,我真不知道鱷魚動怒會有什麽效果,但個人感覺,它肯定不會讓我好過就是了。
現在的情況有些超乎我們預料,當初我們可是想逗巨鱷下水的,可到頭來卻有跟巨鱷打起了鬥智鬥勇的陸戰。
不知道是不是受巴圖的感染,石鼠嗤了一聲也做出一個大膽的動作來。
正巧這時巨鱷離他不遠,石鼠無聲息的對準鐵錐落下。
這爺們身手跟巴圖有一拚,他把握機會穩穩的用雙手抓住了鐵錐,尤其憑著他下降的力道,一下就把鐵錐壓了進去。
鐵錐錐尖裏還藏著閃靈的舌頭,這下可發揮出作用來,一股股腥血從巨鱷傷口中嗤嗤的噴了出來。
巨鱷挺得哆嗦一下,石鼠也不管那個,趁空一聲爆喝,把鐵錐拔了出來。
巨鱷扭頭追著石鼠咬,石鼠被逼得不由退後幾步,隻是一來他沒巴圖那兩下子,敢踏著巨鱷的嘴逃脫,二來現在的巨鱷比剛才要狂暴的多。
石鼠一直退到深潭邊,我看得心裏叫糟,心說照這樣下去,石鼠要麽被巨鱷咬傷要麽就得葬身潭中。
可石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被逼得臉先一絲狠力,罵了句媽了巴子後,連人帶錐一通向深潭射去。
石鼠這動作給我一種撐杆跳的感覺,錐先刺入水中,他自己則像個倒Y字型的頭下腳上立於鐵錐之上。
我明白石鼠是想豪賭一把,他賭這潭水不夠深,借著鐵錐的支撐讓自己沉不下去。
隻能說他運氣不好不壞,鐵錐一點不留的全沒在潭水裏,就連石鼠的半個胳膊也都順帶著沁了進去。
石鼠的頭離水麵不到一紮的距離,這時要是哪條食人魚對石鼠感興趣來上一口的話,保準能給啃下他半個臉去。
我不停的抹汗為石鼠著急,說白了他全憑一口氣撐著,等到力竭的一刹那,他肯定逃脫不了掉入潭中的命運。
而巨鱷犯了一個致命錯誤,在我印象裏,這動物可是高智商群體,可沒想到它卻笨的衝到潭裏要咬石鼠。
隻是它還沒等咬石鼠,潭中就砸了鍋,密密麻麻的食人魚不顧一切的包圍了巨鱷,你一口我一口的瘋狂撕咬起它的肉身。
看得出來巨鱷想反抗,但它凶殘歸凶殘,架不住食人魚龐大的群體,它咬東邊,西邊的食人魚就圍上來,等它轉過頭要對付西邊這些時,東邊的又開始進攻。
在這種“魚海”戰術的圍攻下,巨鱷慢慢的失去了抵抗能力,翻個肚皮任由食人魚肆虐。
我被這種場麵嚇得一時間長大了嘴,巴圖拉了拉我見我沒反應,索性對我腦門啪的拍了一下。
“建軍,快,趁這機會咱們過潭。”
我沒怎麽聽明白巴圖的意思,但也跟著他行動起來。
中途巴圖又把波塔喚上,我們直衝獨木舟而去。
巴圖顯得很著急,甚至對舟裏的碎骨也不管不顧,扒拉幾下就把碎骨都弄到舟外。
“老巴。”我勸了一句,“這碎骨到底是怎麽形成的咱們還沒弄明白,你就這麽不顧一切的強行渡潭,太匆忙了吧?”
“不匆忙。”巴圖邊說邊使勁把舟推到潭裏,“現在食人魚無暇分心對付咱們,咱們賭也要賭一把。”
我心裏還是有些猶豫,不過衝巴圖的麵,我一狠心,索性押寶似的押了巴圖。
我們合力把舟推進去,波塔眼尖,從土裏翻出兩把槳來,我們三默契的跳上獨木舟,這次為了不出意外,我又平躺在舟裏“壓秤”。
我們繞過巨鱷殘屍,衝石鼠劃了過去。
現在石鼠腦門上都是汗,甚至他的手都累的有些抖起來,尤其他這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爺們,也被食人魚的凶殘嚇得一臉刷白。
等獨木舟靠近他後,我擺手那意思讓他下來,我給他騰空讓他躺在我身邊。
可石鼠是下來了,但他是地地道道砸下來的,而且還不差分毫的砸在我身邊。
也就是我肚裏空,真要是剛吃完飯的狀態,保準能被他砸吐了。
巴圖和波塔也顧不上問石鼠怎麽樣,他倆憋著勁拚命劃水。
等我們有驚無險的來到對岸後,我們一個賽一個的虛脫躺在地上。
這時潭水中隻飄著一副巨鱷的骨架,但這些食人魚還意猶未盡,對著骨架啃啃啄啄的。
石鼠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在我納悶他為何有此舉動時,他說“老子一輩子不知道什麽叫害怕,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我們誰也沒接話,而我還有所領悟般的點點頭。
我們實在不想在這是非之地待著,緩了點力氣後就都強挺著爬起來趕路。
尤其我們走的時候誰也沒回頭,不然保準會被接下來詭異的一幕所嚇倒。
潭中通往外界的一片水域突然閃起了陣陣波動,與此同時,這些食人魚就像見到什麽恐怖存在似的,爭先恐後的向水深中遊去,就連這副巨鱷骨架也都舍棄了。
我們再往裏走了一段後,我發現走廊牆壁上的鬼怪圖都沒了,我送了一口氣,心說詛咒之地我們算是過去了。
其實按我的設想,這條走廊應該還很長,甚至走上幾裏地也都是極有可能的事,可不料沒多久我們就到了盡頭。
這盡頭絕對超出了我的意料,九個真人般大小的金人橫三豎三組成個小陣,就在走廊盡頭大刺刺的擺著。
而與此同時,盡頭的上方竟然是一個直通向上的火山口。
當然這一路上甚至我們潛伏在黑部落的那段時間裏,我都沒發現任何的火山痕跡,我估摸著這裏就算是個火山那也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我們倒不必為火山噴發這類的情況發生感到擔憂。
不過話說回來,我、巴圖和波塔,我們三看著這拿險壁峭崖來形容也不過分的出口,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對我來講,我倒不認為這出口是個絕路,畢竟我觀察一段時間後,發現這陡壁還是有伸得上手的地方的,隻是爬起來危險很大。
石鼠沒加入我們的行列,反而對著這九個金像雙眼放光。
“哥幾個,來來,過來看看這寶貝。”他明顯心情不錯,對我們連連招手。
尤其看我們沒反應石鼠又不耐煩的來了一句,“你們害怕個什麽?一會我教你們點爬的竅門,保準讓你們個個毫發無傷的出去。”
我覺得石鼠這話很可笑,心說就算你這竅門實用,但總不能說教一遍我們就能學會吧?
不過我們也被石鼠這麽一念叨弄得心情放鬆了不少,索性一轉注意力,都圍在金像旁邊欣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