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發事件
我了解巴圖的性格,說白了就是個倔脾氣,有些事他要想跟我說絕對不會藏著掖著,而他要不想跟我說,就算我求他好幾遍他也不會透漏丁點。//
對著老太手握那塊玉的事,我算看出來了,巴圖沒有繼續跟我解釋下去的意思。
我隻好忍住好奇心,隨便跟他聊了兩句後躺床睡覺。
我也真累了,閉上眼睛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夢裏迷迷糊糊的很亂,就好像有很多人在我身邊跑來跑去的,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
最終我睜開了眼睛,聽著窗外跟市場有一拚的架勢,知道原來這不是夢而是真的。
我噌的一下坐起身,警惕的看著周圍,我倒沒對窗外的雜亂感興趣,反倒怕自己和巴圖會遇到危險,畢竟苗寨也不是我家,管它出了什麽事。
巴圖早就起身在**坐好,還自顧自的冷笑著。
要是遇到不認識巴圖的人看他這幅表情,肯定以為他中風犯了,但我心說老巴那身子骨別說中風了,一年之下感冒這類的小毛病都跟他無緣。
我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問,“老巴,你笑什麽呢?”
巴圖回我,“建軍,我說的沒錯吧,老太這幾天肯定會出事,但令我沒想到的是,她太心急了,竟然今晚又動了那蟲子。”
我犯了迷糊,反問他,“什麽蟲子。”
巴圖又不跟我解釋,反倒提醒我準備好,說馬上會有人請咱倆去幫忙。
我哪有什麽可準備的呢,尤其晚上睡覺還是和衣而臥的,索性我用手抹了抹頭發,算是準備完了。
巴圖算計的很準,沒出十分鍾認識我們那哨兵就急三火四的闖了進來,他沒了以前的客氣勁,拉著我們就走。
其實按常理來說,我倆也該問問什麽事,可我偷眼瞧了巴圖一眼,他一點這方麵的意思都沒有,我一合計自己也別多那嘴了,悶頭跟了出去。
巴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而我卻是從裏到外都糊塗,我倆懷著不同心思一同趕到了老太住的二層小樓中。
我不知道是老太本來就有在椅子裏睡覺的習慣還是在她犯病後有人特意把她抱到椅子裏去的,反正現在的老太仍坐在那把椅子上,隻是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尤其她的呼吸時不時已經急促到打嗝的程度。
看我們到來,老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們,那意思讓我們想辦法救她。
我的感覺,老太應該是中毒了,畢竟還沒有什麽病會發作的這麽快而且出現這類症狀,尤其細看之下我還發現她眉宇之間不時泛出一絲黑氣。
讓我對溺水的人來個急救還行,或者給受傷的人來個包紮也勉強湊合事,但論到解毒我可是門外漢,尤其這裏還是西苗,不客氣的講,這裏還是毒與蠱的發源地。
我拿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看起巴圖來,那意思是我隻能給你打下手,解毒這活還得你當大拿。
巴圖也沒耽誤,奔過去一把扣住了老太的腕子,同時他另外那隻手毫不客氣的向老太握著的玉抓去。
別看老太身子虛弱到如此地步,但她還死死握著玉不想撒手。
巴圖一隻手搶不下來,扭頭跟我下命令般的說道,“建軍,把它搶下來。”
我瞪了巴圖一眼,心說這話你也好意思開口,你一隻手搶不到那就別急著把脈用兩隻手就是了,何必把這出力不討好的活交給我呢,尤其老太的毒被你解了後你一下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而我卻成了在她危難之間施加黑手搶玉的那個罪人。
但想歸想在這當口我也沒計較那麽多,念叨一句對不住了後伸手向玉抓去。
在我觸及玉的一刹那,隱隱覺得這玉上傳來一股吸力,具體感覺我還形容不太好,就好像這玉在不緊不慢吸收著我身上熱量那般。
我真不客氣,使勁掰著老太的手,想強行把玉拽出來。
但老太也真邪乎,也不知道我這動作到底刺激了她的哪條神經,反正她就哼哼呀呀的跟我抗上了。
我本以為她誤會了,急忙出言安慰她,“老太,你現在病了,握著這塊涼玉對身子不好,我先幫你保存著,等你好轉了就還給你。”
可我這話對老太來說一點效果都沒有,她握玉的力度更大了。
我來了火氣,心說這老太行哇,一看小時候就是個能搶糖的主,這鬥氣絕不是一般戰士,我又漸漸加大力道,試圖靠力氣取勝。
但我又一次失敗了。看著手中的玉被我一點點拉出去,老太哼呀一聲,也不讓巴圖給自己把脈了,索性兩手一起上,死死扣住玉。
這下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尤其自己還不敢太用強,怕老太這歲數扛不住。
我對巴圖使個眼色,那意思這玉自己是搶不來了,你想辦法吧。
巴圖的主意是多,但這時候他也沒什麽好辦法,看老太這麽固執,他把身子向老太身邊湊了湊說,“把手撒開一下就好。”
老太哼了聲,看得出來她想說話,隻是一時間又說不出來,隻好用這種方式抗拒我們。
巴圖歎了口氣,扭頭對站在一旁的哨兵說,“我要救人,但老太固執,你說怎麽辦好呢?”
這哨兵有點勢力眼,但關鍵時刻還是挺明白是非的,他沒回話,卻慢慢把眼睛閉上了。
我忍不住想笑,甚至打心裏對這哨兵的態度也大為改觀。
巴圖不再問什麽,回過頭看著老太說一句得罪了後,他一手指對著她脖頸戳去。
我心說這也就是巴圖,換做別人誰也不敢做出這動作來,畢竟這是一種強迫的手段,尤其對付的還是個老人,力道輕了沒效果,力道重了容易出人命。
但巴圖這一下卻很恰當,讓老太翻了兩下白眼就沉沉睡去。
我知道機會來了,急忙掰開她的手把玉搶了過來。
剛才我就覺得這玉邪門,現在把它全握在手裏更覺著自己手心涼涼的,而且連帶著這股涼意也慢慢擴大到小臂上。
我沒當回事,尤其看樣這玉還很珍貴,我怕放在桌椅上被劃壞了,索性就用手牢牢握著。
巴圖冷冷看著我,皺眉問道,“建軍,你不想活了麽?”
我不懂他這話的意思,尤其我心說自己也沒處在什麽危險之中,他問我活不活這話從何說起?
巴圖又給我提示,指著玉說,“建軍,我要是你就把這所謂的‘玉’有多遠撇多遠,不然等它吸光你精力時你再後悔就晚了。”
我看巴圖一臉嚴肅樣知道他沒說謊,而且聽他把這玉說的這麽玄乎我也真被嚇住了。
我不再考慮這玉會不會被劃壞,就近對著一個桌子把玉撇了上去。
這時哨兵睜開了眼睛,他對老太很在乎,一臉關切的看了會,隨後又問巴圖,“大人,需要我做什麽?”
巴圖嘿嘿笑了,指著哨兵玩笑般的說道,“我把老太弄暈時你也在場,這次我要救不活老太你也推脫不了責任,既然咱們都在一條戰線上我也不客氣了,你幫我準備些東西,不然我就算有辦法救老太也苦於‘無米之炊’。”
哨兵被巴圖一嚇唬臉都白了,立刻接話問,“大人要什麽東西?”
巴圖望著老太,有種邊問診邊開藥的架勢,“十根銀針,兩支水蛭,再來點活血止痛的草藥,最關鍵的是你把苗寨的蠱粉盒拿來。”
對於巴圖剛開始要的那些東西,哨兵一點猶豫沒有的點著頭,可一提到蠱粉盒,他臉色沉了下來,大有猶豫之色。
我不知道蠱粉盒是什麽,但看哨兵這幅婆媽樣我不耐煩起來,大聲強調一嘴,“爺們,蠱粉盒重要還是老太的命重要?你要是再不配合這事真就晚了,老太死了魔君會怎麽對你你心裏清楚吧?”
其實我不知道老太和魔君什麽關係,隻覺得既然老太在苗寨的身份如此德高望重,她肯定跟魔君的關係不一般,索性我就大膽的拿這事嚇嚇他。
可沒想打我這通嚇真有效果,哨兵沒來由的嗷了一嗓子,轉身就向外跑去。
這期間巴圖也開始施展手段了,他隨便找來一個小石子對著老太的頭頂輕輕撚上了。
我看的挺好奇,心說自己還頭次知道撚石子能救人呢。
我瞪個眼睛仔細瞧著,巴圖看出我心思來,趁空對我說,“建軍,你沒學過針灸不知道,針灸最早的起源就是由撚石子演變的,原始人拿這種手段來止疼活血。”
我稍微愣著應了一聲,心說原始人也太有才了,那時候貌似都吃不飽吧,他們竟然還會抽出功夫撚石子玩。
而不得不說的是,巴圖撚了一通石子後還真起了效果,至少老太的臉色好轉很多,呼吸也平穩不少。
哨兵回來的很快,而且他還叫個幫手,他倆一人抱著一個箱子。
巴圖讓他們把箱子放在地上後就命令他們去外麵等待,接著他把兩個箱子都開打。
我發現一個箱子裏放了十根銀針及一個大碗,碗裏並排放了兩支水蛭,而另外那個箱子顯得就很精致了,裏麵密密麻麻一堆格子,每個格子中都存著藥粉,聯係著蠱粉盒這詞,我猜的出來這藥粉是拿蠱磨出來的。
巴圖先把銀針拿走,一邊對老太施針一邊跟我說,“建軍,你給我當助手,一會我要什麽你就拿什麽。”
我點頭應了下來。救治老太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