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吸毒

我和巴圖在一起救人有好幾次了,配合上很有默契。||

我也沒緊張,站在巴圖和箱子之間的地方看他救起老太來。

巴圖把銀針都刺在了老太頭頂上,十根針刺激著十個穴位,在我印象裏人頭頂上都是大穴,巴圖一上來就直奔大穴很明顯接下來的舉動也是大手筆。

隨後他給老太把脈,並時不時的跟我要這要那。

我本來還為這事擔心,畢竟在我看來,蠱粉盒裏藥與藥之間沒任何區別,我怕巴圖說了一個藥名我失誤之下抓錯藥。

但他明顯考慮到這點,跟我要藥的時候沒說藥名,但反拿位置及顏色來定位。

比如他說“建軍,把蠱粉盒裏左上角乳白色的藥粉給我拿一抓來。”又或者說“建軍,把蠱粉盒中間區域那種墨綠色藥粉給我來上一點點。”

我腦袋不笨而且也不是色盲,當然能理解到位並及時把藥送去。

這些藥很神奇,至少比我見到那些在世麵上賣的藥要神奇的多,我發現每種藥被巴圖輕輕灑在老太皮膚上後,沒多久就發生了驚人變化。

要麽藥粉漸漸被皮膚吸收,要麽藥粉的顏色慢慢消失。

反正半小時以後,巴圖就對老太身上施加了不下十種藥。

而老太的臉色也是變來變去的,一會紅的跟個蒸熟螃蟹似的一會又灰暗的跟屍體有一拚。

最後巴圖把銀針也都卸了下來,並招呼我向一旁走去。

我以為救治老太完事了呢,還特意問巴圖,“老巴,老太身子怎麽樣?什麽時候能醒?”

巴圖也不避諱,就在屋裏抽起煙來,聽我這話他又冷冷看了老太一眼回我,“這可不好說,看一會水蛭的本事吧。”

我驚訝的啊了一聲,隨後反應過來,心說自己一直忙活著給巴圖抓藥,都忘了除了蠱粉盒還有另外木箱存在的事了,尤其現在被他一說,我也記起來特意拿過來的那兩隻大水蛭。

按我的理解,大水蛭除了吸血就不會幹別的,老巴要用水蛭的話無非是給老太拔毒。

我把自己理解的想法說給巴圖聽,巴圖嘿嘿笑了也沒過多解釋,等煙吸完了他又返身回到老太身邊。

這次他對老太來個很仔細的檢查,把脈、翻眼皮、掰嘴看舌頭的,反正他也真能忍心對一個老人下這麽重的手。

我看不懂巴圖檢查的是什麽,隻知道最後他滿意的點點頭。

隨後他又親手抓起一個大水蛭,送到眼前仔細的看著。

我看他這動作心裏納悶,心說水蛭這東西有什麽好看的,而且這玩意要想看哪都有,何必這麽著急非得在這時候看呢。

我半催促半強調的跟他說救人要緊。

巴圖嗯了一聲也沒其它動作,仍“把玩”著水蛭。

我一合計得了,既然正主不著急救人我又何必那麽積極呢,我打著這種主意也在一旁消極起來。

突然的巴圖沒來由問我這麽一句,“建軍,你什麽血型?”

也怪我當時沒細想,聽他問話我立刻回答,“O型。”

巴圖嘿嘿笑了,看著我又指著他自己說道,“你知道我什麽血型麽?”

說實話,這問題還真把我問住了,尤其血型這種話題平時也接觸不到,我一直也沒特意問過他。

我搖搖頭那意思自己不知道。

巴圖很嚴肅也很正式的跟我說,“建軍,我是三角型的。”

我愣了,心說自己記得血型隻分四種,A、B、AB和O,哪有三角型的說法,但我看巴圖這麽嚴肅又讓我不得不信。

最後為了讓自己信服巴圖是三角血型的事實,我不得不跟自己說,巴圖本來就異於常人,那他的血異於常人也很正常。

看我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巴圖把話題一轉,指著水蛭跟我強調道,“建軍,一會我要用水蛭給老太拔毒,但老太年紀太大了,在拔毒的同時還要保證輸血,你是O型血,萬能血型,也隻有你能救老太了,你就憐惜一下獻點血出來吧。”

我一下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甚至打心裏我覺得巴圖根本就不是三角血型,弄不好他也是O型的,隻是聽到我也是O型血之後,他把原本自己獻血救老太的想法臨時調整了一下,耍無賴般的把這活兒推到我身上。

雖說我知道自己一時失言招來了麻煩,但還是不死心的裝出一副恍然大悟樣跟巴圖說,“老巴,我記起來了,我血型也是三角的。”

一分鍾之後,一隻大水蛭貪婪的附在我胳膊上,一口一口毫無顧忌的吸著我的血。

我不知道這事換做別人會怎麽想,雖然巴圖在我耳邊一直念叨著讓我隻把水蛭看成一個注射器,但看著水蛭越來越漲的肚子我總想一巴掌把這禍害給拍死。

尤其讓我更加鬱悶的是,這水蛭也不知道幾天沒吃東西了,竟拿出白吃不要錢的架勢吸血吸的肚子溜圓。

等我這邊準備工作完成後,巴圖又把那隻挨餓的水蛭拿了出來,跟我說,“一會咱們同時把水蛭放在老太身上,在我喊開始後,你就讓你的水蛭放血。”

我掂了掂手裏水蛭反問巴圖,“老巴,讓它吸血不含糊,但讓它放血的難度可不小,你有什麽法子?”

巴圖向蠱粉盒看了一眼又說,“這藥粉也不是咱們家,隨你挑隨你禍害,但記得量不要太大,一丁點就行,把它灑在你那寶貝水蛭上麵,到時別說吐血了,弄不好你那水蛭能把‘隔夜飯’都吐幹淨。”

我懂巴圖的意思,隻是聽他一口一個我家水蛭,我心說這水蛭不就吸我一次血麽?難不成這樣就算我的“人”了?

隨後巴圖先動起手,隻是他這動作有點流氓的嫌疑。

他把老太的上衣解開,不多不少露出胸口。

這時老太的胸口已經紫黑一片明顯中毒不輕,而他就把水蛭放在了紫黑最重的地方。

我見狀也不耽誤,把自家水蛭對著老太一個胳膊放了上去。

水蛭這東西真的很奇怪,不管是吃飽了還是沒吃飽,隻要接觸肌膚它就會毫不猶豫的吸上去。

隻是別看兩個水蛭都吸在老太皮膚之上,但它們接下來的動作卻完全不一致,落在老太胸口上的水蛭瞬間膨脹,與此同時老太胸口的紫黑色也減輕了許多。

而我的那個水蛭卻顯得懶洋洋的,肚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當然我不會慣它臭脾氣,從蠱粉盒裏隨意拿出一把粉末對它肚子灑了上去。

我不知道水蛭什麽感覺,痛不痛苦,反正它就跟泄了氣的氣球似的,一點點萎縮起來。

這兩個水蛭一張一縮很有看點,我來回看著它倆就感覺在看一場戲似的。

巴圖顯得比我累,他冷冷瞧著水蛭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吸毒的那個水蛭,在老太胸口紫黑色完全消失時,他及時出手。

他從兜裏掏出防風火機,對著水蛭狠狠的來上一股小火。

水蛭受熱,抖了一下就從老太身上掉下去。

而巴圖又把火機拋給我,那意思讓我效仿他的做法。

其實我覺得放血這個水蛭滿可以不理會它,尤其看現在的架勢,都沒多久活頭了,但我還是照巴圖的命令去做,用火把它燎下來。

巴圖對放血水蛭不感興趣,還一腳把它踢開,隨後他小心把吸毒水蛭撿了起來。

這水蛭仍在抖著,隻是看樣它不是被燒的,該是吸了毒血的緣故。

巴圖又從蠱粉盒裏拿了一點藥粉對它肚上灑了上去。

在藥粉一接觸水蛭時,這水蛭就開始吐起來。

一滴滴綠水從它嘴裏溢出,又吧嗒吧嗒滴在地上。

我不知道這綠水包含了什麽成分,但它滴到地上竟能激的地麵冒起絲絲白煙。

我嚇壞了,甚至還打著遠離危險的架勢不由退了幾步。

巴圖倒沒我這麽大的反應,他還扯下一根頭發對著綠水沾去,放到鼻前聞了聞。

我隔遠問他,“老巴,你能辨別出來這綠水是什麽毒麽?”

巴圖點點頭,又扭頭看著我,“建軍,這綠毒就是從玉上來的,而且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麽怕這毒怕的這麽厲害反倒不怕你身後的那塊玉。”

也該著我趕到點子上了,後退還能退到放玉桌子的旁邊,被老巴一說,我嚇得又轉移陣地向一個空地跑去。

看我東躲西藏的表現巴圖嘿嘿樂了,問我,“你還想碰那塊玉麽?”

我使勁搖搖頭,隨後巴圖又跟我強調,“建軍,昨天我就跟你說過它不是玉,你非得不信,這次呢,你信了麽?”

我打心裏是信了,但真要較真起來,我心說這不叫玉叫什麽?

巴圖猜出我的心思,索性多解釋一句,“昨天沒見到老太的症狀我也咬不準,但現在有綠毒做佐證我敢斷定這玉其實是種蟲子。”

我聽得直搖腦袋,畢竟跟巴圖接觸以來,自己見過各種奇形怪狀的蟲子數不勝數,但還真沒聽說有什麽蟲子長成玉這種德性的呢。

趁老太好轉還沒醒來的時候,巴圖又問我,“還記得我從鉬山妖猩事件中得到的那本古書麽?”

我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巴圖又說,“那本書裏特別記載著一種蠱,叫妖蠱,而且書中對這妖蠱的評價很高,甚至還說它才是真正的蠱中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