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聲音

為了捉美杜莎,我和巴圖算是來了一次九死一生的大冒險,等我倆平安回到烏州城後,我心裏終於落定,心說這事該一篇翻過去了,可沒想到,美杜莎還是給我留了一個大禮。|純文字||

那次我和巴圖戴眼鏡跟美杜莎搏鬥,我眼睛中了一丁點的蛇毒,可沒想到剛開始這蛇毒藏得深沒發覺,等半個月後,我眼睛就漸漸變得通紅,而且眼眶還腫的老高。

以前有人跟我說外國人長得漂亮那是因為他們高鼻梁寬眼眶,可我這眼眶現在也挺寬,不過我照著鏡子卻一點好看的意思都沒有。

我抽空去了周善柔家,就是那個差點沒親嘴的赤腳醫生的女兒,我尋思讓她給我看看,順便抓幾服中藥消消炎。

可周善柔非說我得的是紅眼病,滴眼藥水就行,我本想跟她解釋,隻可惜捉妖的事不能跟她說,到最後我一賭氣拿了兩瓶眼藥水回了家。

我覺得小周這丫頭並非像我想象那麽好,畢竟我說話她都不信,我一賭氣跟她又掰了,而沒想到最後還是靠的巴圖,他就症施治的調了一副藥出來,再加上他的針灸術,沒兩天我就徹底痊愈了。

我沒了對象又跟以前一樣,天天大把時間沒事幹,隻好找巴圖打發時間。

不知道是這世界太平了還是巴圖故意推了活,有大半年的時間巴圖都沒出去捉妖,就在家裏養蟲子調藥,我則借著這時間對巴圖了解的也更深了一層。

在我印象裏,我對巴圖的一切都趕到好奇,尤其是他那次擒住藥農,憑他露的身手我絕對懷疑他是個有來頭有過去的人。

有次我哥倆喝酒,我故意套話,巴圖那天喝的不少,差點就說漏了嘴。

記得當時我問他,“老巴,你什麽時候開始捉妖的。”

巴圖打個酒嗝,醉醺醺的回憶道,“七十年代初吧,那時我剛退……”

我支著耳朵聽到這就沒了下文,巴圖拿出一副你小子計謀沒得逞的樣子瞧了我兩眼後,搖搖晃晃的走開了。

我拄著桌子尋思開了,我心說退字往後能是什麽呢?退休不大可能,巴圖才多大,年紀跟我一般,七十年代初他最多二十出頭,退養也不靠譜,巴圖跑的比兔子快,身子骨壯的跟牛似的,一身的勁好像怎麽使也使不完,就這種人才哪個地方能舍得讓他退養呢。

反正我琢磨來琢磨去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退役。

我知道軍隊這地方,大部分人貢獻的都是青春,年紀一大就要麽退役要麽轉到地方來了,以前我那警局裏就有不少退役的軍人,可照我說,巴圖絕不是個一般軍人,我想到了特種兵,心說也隻有那神秘的特種部隊才能培養出巴圖這種人,也隻有精英部隊才值得巴圖去退役。

當然,對巴圖的身世我也隻能猜想這麽多,尤其巴圖嘴很嚴,我很難再得到有用的消息。

這天一早,我照例七點準時起床,哼著歌正在疊被,巴圖興匆匆的來到我家,“建軍,我請你看電影。”

我先說一聲好,接著問道,“老巴,什麽時間的場?”

烏州城隻有一家工人文化宮,放電影都在那兒,我就沒問場地直接問起時間來。

巴圖一笑,“建軍,馬上開演,就在我家。”

“你家?”我不相信的回道,“老巴,你忽悠誰呢,你家連個黑白電視機都沒有,還放電影呢。”

巴圖臉一沉,“建軍,你別不信嘛,我借來一個放映機,還有一組片子,看你是我兄弟,這次找你的,你要不去就算了,我自己看更好。”

他說完轉身就走。

我知道巴圖這是故意逗我呢,可我一聽家裏能看電影,一下情緒高漲起來,急忙拉住他,我“這就走。”

當然我也沒空這手去他家,我順便去趟小買店買了兩包花生米和兩瓶啤酒。

也不能說我這人有多扣,我也想買多點,可兜裏的銀子實在是相形見拙,這事說起來也怪巴圖,前陣這小子跟我借錢,說一周之內保還,我想也沒想把我存折拿給了他。

可我眼巴巴等了一周,巴圖卻一點要還錢的意思都沒有,最後我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這老巴倒也不見外,對我立馬坦白說這錢都被他買蟲食了,如果我非要錢,那他要錢沒有要蟲食倒是有一大包。

我當時就明白自己上了賊船了,但對巴圖這無賴勁我也真沒招,隻好意思一下打個無期欠條這事就算了。

等我進了巴圖家的小屋後(就是原來我住那件屋子),我發現這裏放了一個大家夥,我問這就是放映機麽,巴圖點頭解釋說這是最新款的,全名叫提包式膠片放映機。

我對組裝這活一點也不懂,隻好忙活著搬了兩把椅子,並把酒起開花生米倒好了等巴圖。

巴圖忙活一通,最後一摁開關,放映機轉了,而小銀幕上也出現了一個很清晰的畫麵。

“快看,好電影。”巴圖興衝衝的走回來坐到我身邊,邊看邊吃喝起來。

我瞪了巴圖一眼,心說你小子真夠意思,吃東西也不等我,虧我剛才還等你老半天呢。

我也不客氣,一邊跟巴圖搶花生米一邊看起電影。

這電影沒名,甚至足足看了十分鍾也沒見有個人出來晃悠一下。

我好奇問道,“老巴,你這啥片子這麽次?不會是沒剪輯過的請您欣賞吧?”

巴圖沒理會我的不滿,反而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建軍,看下去。”

我耐著性子繼續看,這樣過了兩分鍾,終於有個人出來了,不過是個背影,看樣是個考古隊員,而且他就跟現在的我一樣,一臉好奇的看著影片中的環境。

我一下明白過勁來,心說這不是電影,這是一段錄像,巴圖肯定要接捉妖的活了。

我心裏那絲放鬆娛樂的心態瞬間跑的精光,反而拿出一副謹慎的態度看起來。

這錄像還帶著聲音,不過都是很雜亂的腳步聲,偶爾還有水流的聲音。

“這是哪?”我問道。

巴圖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咱們去過的老地方,南海。”

我嚇得哆嗦一下,我腦海中立刻想到了魔鯨,“老巴,這裏不會是魔鯨的老巢吧?”

巴圖被我這樣逗樂了,“建軍,你別多想,這裏跟魔鯨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你看看,這些人都是考古隊的,這你還不明白了麽?”

“海底古墓?”我猜道。

“差不多。”巴圖回答,“準確的講,這裏是座海底城,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受地震海嘯好像還有火山噴發的影響,沉沒到海中去了。”

我來了勁頭,心說這下好了,去這裏捉妖,先不說妖能不能被捉到,開開眼界那是肯定的。

我都沒了看錄像的性子,急忙問巴圖什麽時候出發。

巴圖說目前還走不了,潛水相關的儀器還沒到位,而且他又強調著讓我再看錄像。

我麵上略帶失望,又悶聲看起錄像來。

可真不知道怎麽搞得,剛才我沒看錄像的興趣,這錄像一直有,當我想看時,突然地,這錄像抖了一抖接著銀幕一黑就什麽都沒了。

當然,在黑屏的瞬間,我還聽到了極短暫的一種怪聲。

“怎麽回事?考古隊帶的錄像機沒電了麽?”我問道。

巴圖搖搖頭,“不是沒電,是拍錄像的人死了。”

“啊?”我沒料到巴圖是這解釋,都驚訝的站起來。

“死了?”我接著問,“剛才還好好地,怎麽突然就死了?心梗?”

巴圖扭頭看著我,“拍錄像的考古隊員才二十歲,你說有心梗的可能麽?”

我沉默了,別看我沒學過醫,但我也知道巴圖說的在理,“那是什麽原因?”

巴圖打個響指,“建軍,這話問的好,到底什麽原因這就需要咱們去查了。”

我不想和巴圖兜圈子,索性直問他現在都掌握了哪些線索?

巴圖把錄像回放,讓我又聽了一遍那黑屏前的怪聲。

我很仔細的聽著,但還是沒聽出個所以然來,我問巴圖這聲音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麽?

巴圖讓我等等,他翻抽屜找到一盒磁帶,並把磁帶放到了錄音機裏。

不過在放音之前,巴圖又特意跟我強調了一句,“建軍,一會放出來的聲音就是那怪聲被專業人士放慢一百倍後的效果。”

我本來對巴圖這話沒在意,心說一個聲音能有什麽了不起的,大不了難聽點就是了,我對巴圖一擺手那意思你放吧,而且這時我還對瓶喝起了啤酒。

巴圖按下了放音摁鈕,就在這摁鈕落下的一瞬間,錄音機裏傳來了一種速度奇快而且震人心脈的恐怖叫聲。

我覺得突然間自己心髒猛縮,心跳加速,而且渾身上下的血氣都好像要溢出身體似的。

噗的一聲,我都沒忍住把喝進嘴裏的啤酒噴了出來。

巴圖的樣子也比我好不了哪去,他皺著眉咬著牙硬挺。

可我沒巴圖那兩下子,我壓根都快挺不住了,趁著還有點精神頭我趕緊對巴圖喊道,“老巴,快把錄音機停了,快!”

巴圖不僅沒聽我的,反而很堅定的搖著頭,“建軍,把它聽完。”

我看巴圖來氣,心說這還聽個屁完啊,再聽我就保準瘋。

我掙紮著想自行去把錄音機閉了,沒想到我這一動,腿也不聽使喚,整個人都無力的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