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虧心事,隻是這手無處可放,癢得很。”帝江嘴角微揚,翻來覆去睡不著,從**爬了起來打坐。
“哦。”
千淩隻覺得困頓,看著地上在打坐的帝江,看著看著眼皮子打架便睡了過去。
帝江可以聽得到千淩輕微呼吸均勻的聲音,他盤坐在修煉的墊子上,淡漠的閉上了雙眼休息。
第二天一早時,帝江主導身體去了規定的地方修煉。
千淩悠悠轉醒,看著帝江一臉心平氣和的端坐在靈台上。而他這幅身體旁邊,基本上沒有其他的魔修肯坐過來,主要是昨天的衝突太激烈了,直接將煤蛋打斷了兩條肋骨。
誰還敢不要命的湊過來招惹他?
昨天在場的魔修紛紛查了查這個新人的資料,入門登記著:江轍,低階魔兵修為,X X魔域的小魔,無背景無關係。
低階魔兵修為?
誰信呢?
魔兵修為還能將混跡十幾年的煤蛋給打骨折了?這倒有些不切實際啊。
他們甚至認為這個新人應該跟蕭峰那一掛的,入門不久就在攝魂門裏打響了名聲,一時間風光無限。
不過有幾千年底蘊的攝魂門自然還有其他的強者的,隻不過這些強者一般都是跟在教主的身後,為教主所用。
例如前段時間瘋掉的蕭不聞,這消息一出來就席卷了全教派。眾人嘩然,誰能想到簫不聞在攝魂門裏也算得上頂尖的魔音修,莫名其妙因為辦事不力被教主處罰,最後在獄中瘋了。
“江江,我餓了。”千淩摸了摸肚子,吧咂嘴,一想到平常有吃食物的習慣,就算不餓嘴巴也閑不下來。這下子得忍好幾天了,她瞬間就提不起勁兒了。
再說了她與尊上共用一副身體,要是吃了食物,也不過是一個癮兒。
“再忍忍,辦完這件事以後帶你好好去人間玩一趟,想去哪都陪你。”帝江回道。
“好咯。”千淩原本立馬提起了精神,正襟危坐,領會了望梅止渴的意義。
“這些人看我們的眼神真是又畏懼又奇怪。”千淩無聊打量起周圍的魔修,個個臉上神色各異,卻不敢踏出幾步來到這裏。
“也好,清閑。”帝江閉緊雙眼,姿態故作輕鬆,實則在不斷的注意著周圍的氣場情況,感應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來了。”帝江說道。
“嗯?”千淩不解的抬眸,當外邊兒的門出現了一道遭其他小弟圍擁的身影,那人還沒到,便周身黑霧繚繞。千淩就明白尊上說的是誰了,她臉上一喜:“可來了,沒想到還不用我們自己找,他就自己跑來了。”
“那估計是你昨天揍的那個孬蛋,跟鎖黑有幾分關係,過來撐腰的來了。”帝江勾了勾嘴唇,雲淡風輕的說道。
果不其然。
煤蛋怎麽會受得了被欺負,今天一大早就求天求地,將鎖黑魔王求來,來治治這個不知好歹的新人。
此時的煤蛋,躺在一個竹編的椅子上,被幾個小弟吃力的抬著。他身上腰的地方綁了幾條白色的綁帶,正怒目圓瞪,指著帝江盤坐的位置麵容猙獰的大喊:“就是他!大哥就是他!他把嗚嗚嗚小弟的肋骨給打斷了,他還說以後還要取替你的位置,讓你在攝魂門活不下去。”
帝江劍眉微斂,猛的睜開了雙眼,盯著周身黑霧繚繞的鎖黑,冷冷的瞥了一眼,隨後又掃視了一遍鎖黑旁邊的一群烏合之眾。
“四、五……九。才帶了九個人,太看不起我們尊上了吧,除了鎖黑還行之前,都沒有能打的。”千淩惡趣味的說道,還特地將這群烏合之眾數了一遍,連連搖頭。
“怎麽,還嫌少?”帝江劍眉輕挑,扯了扯嘴角,問道。
“可不是嘛,我們的尊上大人英勇無雙,區區一群小垃圾,動一動手指都不夠。”千淩捂嘴偷笑。
“你在捧殺為夫嗎?”帝江眸光微閃,聽懂了她的意思,似乎對著千淩的馬屁話產生了免疫,但心情還是舒暢許多。
“是是是。”
“嗬,哪裏來的黃毛小子,還想取代我的位置,這是嫌命太長了。”鎖黑冷哼一聲,滿臉陰沉,大步朝帝江靠近,他身上的氣勢恢弘,一陣威壓襲來。
帝江穩坐泰山,抬眸朝鎖黑譏諷一笑:“就是想取代了又如何呢?”
煤蛋一愣神,沒想到他隨口捏造的話,既然被這個小子直接承認了,且麵色平靜沒有半分懼怕。
“大哥你看看看,這小子就是想搶你的位置,他都承認了。”
煤蛋指的手指顫抖著,麵色無比的激動,眼球上的紅絲布滿眼眶。
煤蛋笑得極其猙獰,想到昨天他受到的辱能夠今天被還回去,他此時內心一陣爽快。恨不得將這個小子打斷雙手雙腳,才以報得了他的斷肋骨之仇。
“你就是新入門的?”鎖黑狐疑的睨了帝江一眼,眼神複雜詭異。他怎麽感覺此人給他的感覺居然有幾分熟悉,但這張臉卻是十分眼生的。
煤蛋是個沒腦子的,但是他鎖黑不是,經過上次被彎月教的幾個賤人收拾過一頓以後,他如今做事會先考慮後果了。
眼前這個壯漢雖然是新人,但是麵對他的施壓卻毫不恐懼,臉上看不出一絲懼怕,甚至連臉上是雲淡風輕的。
“是。”帝江漠然回應。
“你從哪個魔域來的?”鎖黑倒也不惱,吃一墊長一智,繼續問道,臉上並沒有煤蛋這般張牙舞爪的神情。
“大哥,你……”煤蛋有幾分驚愕,大哥什麽時候跟人這麽客氣了?
他現在還盼著大哥趕緊的動手,將這小子收拾一頓呢。
“從哪個魔域來與你有何關係?”帝江抬眼,冷漠的對峙。
怎麽回事,這鎖黑的性子怎麽反倒警惕客氣起來了,千淩感到不妙,躲在身體裏看著這一幕,趕緊鼓勵帝江,火上澆油:“再加一把火,罵他。”
帝江:……
“快把他逼上來打你,或者你直接動手。”千淩在一旁盡出一些餿主意,嘟囔:“奇怪,這鎖黑怎麽突然腦子好使起來了。”
千淩還記得當初與他打鬥的時候,這鎖黑可是挑釁自滿的,這下警惕起來,難道被打怕了?
帝江:……無言以對。
“與我無關,你打傷我的小弟,今天你是逃不過了。”鎖黑皺了皺眉,對著帝江露出厭惡的表情,他倒也是不裝了,露出了醜惡嘴臉。
“完了,這是要得開打了呀。”
“對啊,鎖黑的實力多厲害,還是個魔王,在我們這些底層魔修裏,就是頂尖高手。估計這個新人是躲不掉,真是可惜呀!”
“收拾收拾倒也好,不然這個新人倒是一副眼高於天的模樣,看誰都看不上呢。”
……
一群在不遠處圍觀的群眾紛紛議論道,有覺得可惜的,也有來看笑話的。
“這是他應該被打的。”
帝江回應。他還跟鎖黑在對峙著,麵色如常,波瀾不驚。
倒是鎖黑見他這個態度心裏幾乎暴跳如雷,從未見過如此狂妄自大的人。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鎖黑咬牙切齒的說道,黝黑的臉緊繃著,眼神像刀子一般。
“你要是真想替這個孬種說話的話,午後,攝魂門擂台,不見不散。就讓大家來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取代你的位置。”帝江從地上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麵容冷峻,喊道:“你若是怕了,也好告訴我,別到時候不來。”
“我鎖黑何時怕過誰?去就去罷。”鎖黑拳頭緊握著,拳頭上青筋可見,似乎是在極度的隱忍著。
“你才是孬種!老子遲早把你給整死,草。”煤蛋目赤盡裂,手指因為激動瘋狂抖動,將椅子折騰得嘎吱嘎吱響。
“誒,老大,你別激動,我們要堅持不住了。”
其中一個抬著椅子的小魔滿臉通紅的說道。
“是啊,老大,你還有傷在身呢,別被氣到。”另一個小魔連忙安撫道。
“哎呀,這樣子都有人順著。”千淩嘖嘖稱奇。
帝江大步流星的離開,將鎖黑他們撇在了原地。
圍觀群眾皆大驚。
剛入門的小魔居然要挑戰一個魔王級別的魔修,這是瘋了麽!估計還沒上台就被魔王的威壓給壓扁了吧?
最最重要的是,這事居然還是這個新人主動提的,太不可思議了。
很多魔修都是保持著中立的立場,畢竟鎖黑魔王在攝魂門裏的名聲實在是不咋滴,仗著自己的實力和背後有靠山,無惡不作。
不過今天的鎖黑沒有將新人給直接衝動收拾,也真是奇了怪了。
更多的小魔還是抱著期待著,紛紛揚言下午一定不會缺失這場擂台。於是這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攝魂門裏基本上全都知道了:攝魂門裏一個剛入門的小魔揚言要挑戰魔王。
一群人都奔著看好戲來。
“下午你來打還是我來打?”回到居住的房間後,帝江的臉色放鬆了下來,眉眼舒展,忙不迭問千淩。
“吃不到肉肉,人家不要打架。”千淩嬌滴滴的回道。嘴上說是惦念著吃肉,但是千淩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
昨天她過於凶狠,還被尊上說太猛了呢。
今天怎麽說她都得好好當個花瓶不是?
她再怎麽凶狠也得等到以後成了親,生米煮成熟飯了再表露出來,不然這個大腿她抱得也是不安心。
“好,不打架。”帝江嘴角微微上揚,眉間滿是笑意。
他其實怎麽會看不出千淩的心眼子。
不過,他家未來夫人這麽金貴,自然不能讓夫人髒了手了。
“我不打,但是你可不要放過這個鎖黑哦,上次他這嘴可賤了,還說要將我擄回魔域給他當小妾。”千淩癟嘴,一臉委屈的說道。
“小妾?”帝江咬字加重,臉色陰沉,有幾分傲嬌又微惱:“我家夫人怎麽可能給這種垃圾當小妾?讓他提裙擺都不配。”
“哈。”千淩聽著這話,臉色微紅,這些語調怎麽感覺如此的熟悉啊,怎麽像她自己誇尊上的樣子。
“你學我!”
這可是妥妥的捧殺啊。
“彼此彼此。”帝江回道。
不過這件事上,帝江心裏自然是微怒的,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他人挑釁,他心裏自然不會舒服。
下午的擂台上,帝江就成功的將惱怒完全的散發,回擊到鎖黑身上。
上午的動靜太大,因為是一傳十十傳百了,很多平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魔修都跑來看,就連三長老唐之城聽聞這事,都跑來看看是何情況。
唐之城因為二長老前段時間的失蹤,忙著派人去尋找,如今還沒有半分消息。
派出來的魔修回來說,二長老在人間建立的一個血池已經被完全搗毀了,但是又找不到其他人的痕跡,無法確定二長老到底是自己消失的還是被其他發現的。
前段時間,他們派出去的好幾個高手,不是有瘋的就是有死的,都為替教主辦事,去追殺一個叫千淩的彎月教教主,追殺不成功反倒折兵。
如今他手下的墨川便遭到了教主的極大懷疑,但又沒有證據。
“啊!”鎖黑大叫一聲,將唐之城拉回了思緒。
唐之城在高位上往下一望,隻見擂台下的新人如鬼魅般的身法,明明這個新人長得人高馬大,但速度極其驚人,如果不仔細還會看得眼花繚亂。
而鎖黑剛開始能夠反抗幾下,後麵被帝江的速度給驚愕到了,隨後接連不斷的巴掌落在鎖黑的臉上嘴上,速度驚人,還沒鎖黑反應過來,他已經是兩眼昏花了。
唐之城皺起了眉頭,這個新人既然如此的強,居然能將鎖黑壓製住?
按理說,鎖黑是魔王的修為,不應該會被如此的壓製的啊,除非這個人在鎖黑的修為之上,與他的修為持平,更有可能比他還要高。
“打得好,打得好!臉還不夠腫誒,江江,你的力氣還不夠大。”千淩幾乎感到一陣刺激,她在這幅身體裏麵,鬼使神差地跟上了帝江的速度,甚至在帝江收拾鎖黑的時候,她也能感覺到參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