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流煙雙手背後,一臉桀驁,下巴輕揚,“怎麽樣?你們有誰比我有資格?”

沒有人敢再說話,幾個大夫疼得齜牙咧嘴,“大小姐,我們知道錯了,放過我們吧,好疼......”

“你們回家休養一日便好。”她擺擺手,跟打發動物似的。

一群神醫頭都不回的離開。

頓時,裴錢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那也該鳳竹悅治......輪不到你。”

“鳳竹悅若是敢來,輪得到我?”鳳流煙咳了咳,“三刀,快點把閑雜人等請出去。”

三刀被鳳流煙方才的冰寒針灸術震驚的一愣一愣的,立即將裴錢請出門。

門一合上,鳳流煙便轉身看著榻上的美男,“我的實力你看見了吧?!”

“......”蕭澤琰麵無表情。

她搭上他的脈搏的瞬間,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內力在他體內亂撞,四肢百都在受這股力的折磨。

到底是什麽毒藥性這麽烈?

估計需要通過空間進行化驗。

她擰著眉頭,扯開他的領口,露出結實的胸膛。

看到噴張的胸肌,她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你做什麽?”蕭澤琰低吼。

“給你紮針啊!”鳳流煙從藥箱拿出幾根冰寒針,紮在他檀中穴。

當即,蕭澤琰露出痛苦的表情,發紅的眼眸凶光四射,像要大開殺戒。

他緊咬著牙關,汗流浹背,胳膊、脖子、太陽穴的青筋鼓起,身體像要炸開。

看見他這樣,她立即從空間取出一片止痛藥。

小手捏著白色的藥片,放在他慘白的唇上,“這個可以止痛。”

可蕭澤琰置若罔聞,根本不張嘴。

她用帕子一邊擦拭他臉上的汗珠,一邊在他耳邊分析,“雖然嗜血能讓你緩解疼痛,但我覺得有問題。有沒有可能,戒掉血,就能痊愈?”

猛地,他抓住她的手,張口就要咬,就像一頭野獸,捕住獵物就要狠狠的咬,咬斷皮肉、血管、筋骨,喝光血。

不能被咬,她的手一定會廢掉!

她立即將止痛藥塞進他嘴裏,語氣不知不覺委屈起來,“別咬我!我會給你血的。”

他眼瞳一震,狂性被壓製,理智恢複,鬆開了她的手。

鳳流煙猛地縮回手,心髒跟敲鼓似的狂跳,呼吸急促,聲音軟軟糯糯,“你能不能堅持一日不喝血?”

“嗯。”蕭澤琰怕一言不合她就哭,隻能敷衍。

她有點意外,蕭澤琰也太好說話了吧。

很快,止痛藥開始發揮效用,蕭澤琰的狂躁平複了一點冰寒針化了,他的胸肌上積了一小灘水漬。

鳳流煙坐在他身邊,頓時覺得有點尷尬,她拿出繡帕,“我給你擦一下。”

說完,她便拿著帕子在他胸口輕擦。

蕭澤琰神情驟然一變,她的動作太輕太溫柔,跟羽毛似的

就在這時,三刀推門進來,就看到這**的一幕。

三刀思想旖旎,紅了臉,“主子,蛇血送來了。”

“拿來。”蕭澤琰撐起身子,暴躁的說著。

他氣場暴戾,玄色的裝潢與他渾然一體,霸氣叢生,如同一位帝王。

“不行!”鳳流煙張開雙臂攔住三刀,“你答應過我的!不喝血了!”

“王妃,你未免太強人所難了。你知道主子毒發時有多痛苦嗎?”三刀黑臉。

“我會害他嗎?”

她伸手問三刀要,三刀不為所動。

【蠢貨!】

這徹底把她惹惱火了!

“長痛不如短痛!”鳳流煙惡狠狠的搶過小瓷罐,砰的一聲砸在地上,蛇血濺了一地。

三刀露出惶恐的表情,這個女人肯定沒命了!會被主子打死!

“嗚嗚......”鳳流煙瞬間捂著臉開始嚶嚶嚶。

三刀傻眼了。

蕭澤琰暴怒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他揉揉快要疼炸的太陽穴,沒好氣的訓斥:“本王都沒發怒,你哭什麽?”

“你騙我!嗚嗚嗚......”

她拿出作嘔的演技,做作的哭。

蕭澤琰煩的要炸,手跟鐵錘似的重砸在榻上。

“不必送血來了。”他冷聲吩咐。

三刀難以置信,“......是。”

鳳流煙見好就收,抹抹眼淚,乖巧安靜的坐在床榻上。

她努力繃住委屈的表情,心裏在尖叫:這招太好用了!

蕭澤琰重新躺下,心裏煩躁的如火煎。

三刀派人清理地板,血腥味陣陣飄來,攪得蕭澤琰心煩意亂。

“送她回府。”他命令。

“是。”三刀做出請的手勢。

鳳流煙搖搖頭,“說好了要堅持一天,差一刻一秒都不行。”

他泛紅的眼眸猛然睜大,裏麵殺氣騰騰,可沒再發話。

“按照藥方去熬藥,三碗水煎成一碗。”鳳流煙將藥方遞給三刀,然後又命令婢女,“門窗打開,你們退下吧。”

上位者的氣勢渾然天成,她安排的井井有條,讓三刀下意識想要服從。

三刀在蕭澤琰的應允下,立即去煎藥。

婢女見三刀都聽令了,隻好乖乖打開門窗,退出寢殿。

鳳流煙用腳勾來一個檀木圓凳,在榻前慵懶的坐下。

蕭澤琰皺眉,“你不回相府?”

“監督你啊,若是你背著我喝血怎麽辦?或者我讓苒兒盯著你。”她趴在榻上,雙手撐著小臉,眼眸透亮。

他哼了一聲,情緒不太好。

他平躺著,眼瞳稍稍一瞥,就跟她的眼神對接住,他煩躁的闔上雙眼。

過了半刻鍾,他再睜眼時,她居然愜意的趴在榻邊枕著胳膊睡著了,呼吸吹得她額前的碎發來回起伏。

他手攥著拳,渾身的疼痛跟心裏的怨艾讓他想殺人!

過了一個時辰,鳳流煙才被一股藥香熏醒,她揉揉酸疼的胳膊。

蕭澤琰眼中劃過精光,“送她去廂房歇息。”

三刀正要邁步,鳳流煙就搖頭,“我不走,我要守你一夜,預防突發病況。”

蕭澤琰黑臉:“......”

蕭澤琰將黑乎乎的藥汁一飲而盡,動作儒雅肆意,他一邊擦嘴一邊問,“滿意?可以走了?”

她看著他的眼睛,一臉疑惑,“我不走啊,你一直趕我走幹嘛?而且每隔三個時辰要針灸一次的!”不論是誰,鳳流煙對待病人都會全力以赴。

更何況,這是她感興趣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