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老奴對天發誓!若是有半句虛言,老奴不得好死,下十八層地獄!”林嬤嬤豎起三根指頭。

秦氏眼珠都快瞪出來,“你賭咒又怎樣?!謊話連篇!”

“那你敢不敢發誓?!”鳳流煙聲線猛地提高,怒吼道。

秦氏被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

“夠了!老夫真是家門不幸才納你入府!”鳳明堂猛地拍桌,“秦氏!還望你言出必行!”

“相爺......”秦氏嬌嗔叫著。

鳳明堂甩袖就走。

秦氏心肝生疼,隻好顫抖的將賬房鑰匙交給鳳流煙。

鳳流煙拿到鑰匙便跟林嬤嬤一同離開。

“多謝林嬤嬤,那些賭咒一定不會應驗。”鳳流煙由衷說道。

林嬤嬤淡然一笑,“大小姐,老奴隻相信因果報應。”

“祖母究竟怎麽了?”鳳流煙朝慈佛庵走去。

“今早回府時,老奴看見老夫人高燒不退,渾身長滿了紅疹子。紗櫥也被翻得亂七八糟,想必是秦氏為了找冰寒針灸術那本書。

鳳流煙眯著眼睛,陷入深思.....不會傳染吧……

慈佛庵。

隔著屏風,老夫人躺在床榻上。

屏退所有人後,鳳流煙從空間裏取出口罩、手套之類的醫護用具,穿戴嚴實才走進去。

她掀開老夫人的衣物,她的腹部、腋下、大腿上長滿了紅色的皰疹,甚至傳來微微的惡臭味。

“疥瘡......”

接觸病患或是沾染病患觸碰之物就會傳染!

這是由蟎蟲引起的,多發生在不愛幹淨的人身上。

鳳流煙立即出去,關上寢房的門。

在側廳裏將身上的口罩、手套,甚至是外袍、鞋子全脫掉,然後放進火盆焚燒。

林嬤嬤見狀立即上前,“大小姐,怎麽了?”

“是疥瘡!府上還有人染病嗎?”鳳流煙小聲詢問。

林嬤嬤有幾分驚訝,“還未發現。”

鳳流煙神情幽森,這一切明顯是秦氏做的。

她換了身幹淨衣物,從明月閣拿來一瓶前些日子蒸餾製作出的酒精。

“把這個灑在祖母寢殿,祖母的床榻衣物用件每天都要焚燒。還有,戴好手套,最好別觸碰寢房裏的東西。”

“是。”林嬤嬤前去清理。

就在這時,鳳明堂跟鳳竹悅端著藥來了。

“流煙,你這是……”

“我給祖母治病呢。”

鳳竹悅眉頭一皺,“大姐,祖母的身子向來由我負責,你還是歇息吧。”

“是啊,流煙,你為琰王看病,實在太勞累了。”鳳明堂心疼道。

鳳流煙怎麽敢把祖母交給鳳竹悅?

鳳竹悅就算不加害祖母,但肯定也不希望祖母痊愈!

畢竟她們現在肯定知道了,冰寒針灸術這本書被傳給她了,祖母已經沒利用價值了。

“聽說二妹妹治了一天,似乎沒有進展。”鳳流煙口氣平淡。

可這話在鳳竹悅耳中無比刺耳,她可是京城第一女醫,從小受萬人追捧,她不允許自己輸給這個死廢物!

“大姐說笑了,雖然大姐天賦極高,可我的醫術並非朝夕所成,大姐放心就是。”鳳竹悅從容說道。

“我可放心不了,畢竟二妹妹連琰王府都不敢去。”鳳流煙扯出抹笑。

鳳竹悅五官差點扭曲,擠出笑,“可我已經熬了退燒藥。”

“讓林嬤嬤端進去就是。”

三人坐在屏風後,研討了一番病情。

鳳明堂從鳳流煙那裏聽了老夫人身上的病況,他捋捋胡子,“流煙,竹悅,你們覺得是什麽病?”

“不好說,可能是婦人的病吧。”

鳳竹悅自然知道是疥瘡,可害怕查到秦氏身上,不敢說實話,“應該是婦人的病吧。”

鳳明堂不敢下定論,畢竟沒有親眼所見疹子的形狀,“流煙,既然你心裏有了盤算,你便給祖母醫治吧。”

鳳竹悅臉上閃過不悅。

送走他們二人後,鳳流煙坐在正廳,她召來全下人詢問,“最近三日,祖母除了我見過什麽人,碰過什麽特別的東西?”

“二夫人來過,送了一件外袍。”

鳳流煙挑眉,“把衣物拿來給我看看。”

丫鬟在紗櫥裏搜了半晌,然後跑來,“大小姐,不僅找不到二夫人的衣袍,紗櫥裏還有幾件衣物也找不到了。”

鳳流煙搖搖頭,冷嗤,“秦氏是想一了百了,毀滅所有痕跡。”

她給老夫人開了一副藥方,然後用解毒草、化膿草等草藥研磨除疥瘡藥膏。

“大小姐,秦氏實在惡毒。”清靈憤憤不平道。

林嬤嬤歎了口氣,“可惜秦氏已經把沾染疥瘡的衣物燒掉了,沒有證據,隻能任她逍遙法外!”

鳳流煙含笑道:“我已經找到秦氏害人的證據了!還有件東西她忘了燒!”

在慈佛庵的眼線立即傳信給秦氏。

秦氏一聽,瞬間全身冰涼,“我忘燒了......鞋襪?褻衣?”

“娘,別被鳳流煙騙了,這有可能是她放出來的迷霧!”

就在這時,管家前來傳話:“大小姐傳所有人前去花廳,毒害老夫人的人有眉目了。”

眾人到了花廳。

隻見鳳流煙將一條手帕放在木台子上用石頭壓著。

“我懷疑祖母中了毒!這是祖母發病當日隨身攜帶的帕子,我向琰王借了一瓶回香水,撒上後,帕子上接觸的氣味,在三個時辰後會重新浮現。”

“祖母極愛整潔,帕子上隻有香灰味,如果出現其他人身上的味道,那麽那個人就是下毒者。”

秦氏看著帕子很是無措,衣袖下她的胳膊顫抖不已。

鳳明堂疑惑道:“可是流煙......味道那麽淡,我們怎能聞出來?”

“我向琰王借了西域的獒犬,咬人斷筋,嗅覺靈敏,它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鳳流煙朝秦氏挑眉。

秦氏好不容易恢複平靜的麵孔又一次變得慘白。

她渾身僵硬,心裏拔涼。

鳳竹悅扶秦氏回房後,秦氏渾身癱軟在軟椅上。

“那個雜種憑什麽有琰王庇護......”秦氏說話時,嘴唇都在顫抖。

她腦海裏全是獒犬撕她肉,扯她筋血肉模糊的樣子。

鳳竹悅來回踱步,細眉緊鎖,“娘,不如棄車保帥吧。”

秦氏流出眼淚,“我跟麻婆從小一起長大啊!”

“不要再婦人之仁了!麻婆不背黑鍋,您就得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