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慈佛庵。
鳳流煙給老夫人紮針後,坐在窗前挑燈守夜。
雖然她是穿越而來的,跟鳳家人隻相處一個多月,可老夫人跟鳳明堂對她的真心她感受的到。
她不會讓壞人逍遙法外。
思索著,她想起放在空間裏的蕭澤琰的血。
她想化驗一下,看看血液裏麵有什麽毒素。
這樣可以對症下藥,製作出解藥。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解藥拿給蕭澤琰,因為她很快就要得到傳家玉鐲穿越回去了......
正想著,清靈急匆匆跑進來,“小姐,抓到了!”
鳳眸一眯,神色變得狠厲,“把所有人叫醒。”
“是。”
天蒙蒙亮,二房、三房都在,大廳外站滿了家丁、婢女。
管家舉著火把,帶著鳳流煙進大廳。
此時,距離回香水發揮作用僅剩半個時辰。
麻婆被家丁按在地上,雙手背後捆著。
“相爺,大小姐,就是麻婆偷偷溜進來想要燒掉帕子。”管家解釋。
鳳明堂披著外衣,坐在上首,重重拍了下桌案,“麻婆!?你為何要害娘?”
“因為老奴心疼二小姐,看不過老夫人偏寵大小姐!
明明二小姐醫術超群,孝順持重,三更天便起身親手做羹湯,侍奉老夫人左右。
可老夫人卻把冰寒針灸術傳給了大小姐!大小姐何日為老夫人做過羹湯?”
麻婆聲淚俱下的說著。
不少人連連歎氣,都有幾分可憐她。
鳳流煙抱著胳膊走上前,口氣嘲弄,“笑死人了,你個做奴才的不覺得自己可憐,反倒可憐起主子來了!”
“嗚嗚嗚......麻婆啊,你怎麽這麽傻啊,我們竹悅是庶出,老夫人傳給流煙是應該的啊。”秦氏一下子跪在地上,眼淚跟珍珠串似的,掉不停。
她瞬間洗清關係,把罪責全推給麻婆。
“什麽嫡出庶出?二夫人您是欽天監監正之女,二小姐又是京城第一醫女,哪裏就不如她們了?”麻婆把這些年的埋怨說了出來。
這讓不少人感歎起鳳竹悅命不好,明明比大小姐有實力,明明娘親比大小姐娘親尊貴,可惜不是嫡女啊。
這把林嬤嬤、清靈氣的不淺,清靈斥道:“你個刁婆子,死到臨頭還往我們小姐頭上破髒水,不等閻王,等會兒我就拔了你的雞舌!”
鳳流煙讓清靈退下,她命人搬來太師椅,她在臉前坐下。
精致的麵容透出寒冰般的氣質,“麻婆,是你給祖母下的毒嗎?你聽過貓刑嗎?”
“就是把你扒光,然後跟幾隻野貓一起裝進麻袋,朝著麻袋猛打!野貓疼起來會使勁抓撓你的皮肉,把你的心肝都給撓成肉醬!”
麻婆臉嚇得慘白,她雙腿都在顫抖,“呃......”
“麻婆!你對老夫人下黑手就別怪我!”秦氏不知何時手裏出現一把剪刀,衝上前,一把捅進麻婆的心窩。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秦氏沾滿鮮血的雙手不住顫抖,“相爺,我教管無方,麻婆罪該萬死,我自己清理門戶......”
此舉動,在眾人心中也是秦氏念及主仆一場,舍不得麻婆受酷刑,所以一刀了結了她,沒有什麽不妥。
鳳明堂擰著眉頭點點頭。
抱著麻婆哭泣的秦氏,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對著鳳流煙蔑笑。
鳳流煙卻雲淡風輕,“誒呀,回香水的時效好像到了。”
她拿著帕子湊近秦氏,“二姨娘,你聞聞是不是麻婆身上的味道。”
秦氏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勁往後麵躲,“你幹嘛?”“讓你再確認一遍啊。”鳳流煙拿著帕子追著秦氏。
秦氏連滾帶爬的站起來,躲避著鳳流煙,眼神都變得陰毒、恐懼,她大喊,“離我遠點,別把病過給我!”
鳳流煙眼珠狡黠一轉,“爹爹,我何時說過病會過人?”下人一陣錯愕,麵麵相覷,恍若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林嬤嬤解釋:“大小姐昨日一回府就發現老夫人得到疥瘡!隻要接觸便會傳染!但這件事,隻有大小姐跟凶手知道,二夫人是怎麽知道的?”
“你......你敢詐我!”秦氏一晚上沒睡,腦袋都是麻的。
方才還以為成功嫁禍麻婆,這才放鬆了下去,沒成想心裏話就脫口而出。
“就是為了詐你!帕子是假的,回香水是假的,獒犬也是假的!就是為了讓你心虛!”鳳流煙瞪著她。
“哈哈哈.....我跟你拚了......”秦氏猛地一厲,攥著拳頭朝鳳流煙衝去。
“賤婦!”鳳明堂快速攔在鳳流煙身前。
一巴掌把秦氏扇得嘴角流血,眼冒金星。
秦氏這才冷靜下來,她渾身顫抖著,眼淚流個不停。
“秦氏,你良心可安,為了抵賴管家權,居然讓祖母傳染疥瘡!”鳳流煙掄起胳膊,狠狠給了秦氏兩巴掌。
“啊......你敢打我!”秦氏捂著臉,眼神凶狠。
“我不僅打你,我還要你去祖母榻前磕頭!我要你把祖母經曆的都經曆一遍!”鳳流煙鳳眼充血,一把拽著秦氏的頭發將人往門外扯,如同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羅刹。
“嘶,啊......你放手!你放手!”
鳳流煙又是一巴掌過去,聲音清脆響亮,老遠都聽得見,“閉嘴!”
“......”秦氏疼得不敢言語。
這氣勢把人嚇得不敢出氣,不約而同讓開一條寬道,讓她們過去。
快要走到門口時,鳳竹悅大聲道:“大姐,你不能帶娘親走,娘懷孕了!”
秦氏立即甩開鳳流煙的手,躲到鳳竹悅身後。
“那她方才為何不說?”鳳流煙剜著她。
“方才你那樣打我,我哪裏敢說?”頭發像雞窩的秦氏聲音還在打顫。
鳳明堂立即給秦氏診脈,臉色一變,“流煙,她確實懷孕了。”
鳳流煙抓住秦氏手腕就往外拽,“那也不能逃脫懲罰!秦氏,你得跪在慈佛庵,直到祖母無事!”
“流煙!”
一個蒼老虛弱的聲音從庭院傳來。
隻見老夫人披著衣物,佝僂的背拄著拐杖站在大門前。
“既然秦氏有孕,罰跪就免了吧。”
老夫人緩緩說道。
鳳流煙跟老夫人對視一眼,“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日起秦氏禁足在柴房!”
“什麽?”秦氏一臉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