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謀害皇上乳母,沒要你性命你還不感恩戴德?”鳳流煙眼珠一瞥,冷氣森然。
秦氏看向鳳明堂,隻得到一聲冷嘁,她含淚福福身,“多謝大小姐......不殺之恩。”
所有人都看到鳳流煙雷厲風行的鐵血手段,瞬間佩服了她管家的能力,不敢質疑。
送老夫人回慈佛庵後,鳳流煙隻坐在屏風前麵。
“祖母,為何要免去秦氏懲罰?”她今日是準備了結了秦氏的。
老夫人歎了口氣,“你爹膝下沒有個正經兒子,好不容易有了希望。”
鳳流煙太陽穴突突的疼,“正經兒子?什麽意思?”
老夫人跟林嬤嬤臉色大變。
“咳咳咳......”老夫人趕緊轉換了話頭,“流煙,你要的玉鐲,祖母不能給你了。”
“為何?”鳳流煙梗著脖子問。
老夫人歎了口氣,“外邦來朝,總要送些見麵禮,朝上便把難題推給你爹了。前日玉鐲就被送進宮中了。”
鳳流煙擰著眉頭,“真是不氣派!怎的打起臣子傳家寶的主意了?”
“你想要其他,祖母都可送你。”老夫人寵溺的說道。
“不必了,祖母好生休養。”鳳流煙不敢擾著老夫人,匆忙離開。
沒得到傳家鐲子,說不失落是假的。
她做了這麽多事,就是為了鐲子啊。
不過當下她有個重大的疑惑。
見人出來,守在門前的清靈立即給鳳流煙披上毛絨大氅,“小姐,老夫人還好吧?”
鳳流煙頷首,“清靈,爹認過義子或者收養過兒子嗎?”
“這......沒有吧。”清靈欲言又止。
“我也沒聽說過.....可祖母說什麽正經兒子。”鳳流煙喃喃著。
清靈暗暗鬆了口氣。
回到明月閣,鳳流煙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倒頭就睡。
醒來時,天居然又大亮,晨光熹微。
她居然睡了一天一夜!
鳳流煙立即下榻洗漱用膳,看著麵前的燕窩、水晶糕、蟹黃包,胃口大開。
“小姐照顧琰王勞累了一日,又守了老夫人一日,多睡一些也好。”清靈伸手布菜。
她一口一個蟹黃包,燙的吹氣,“睡不了了,我一會子還得想辦法把玉鐲子從皇宮弄出來。”
門外一個小丫鬟送了一個紅包進來。
清靈趕快接過,呈給鳳流煙,“小姐,這是十四王爺托人送來的。”
她打開一看,頓感無語,“......一萬兩銀票?”
這個小屁孩把她當什麽人了?
雖然她愛錢,但也不是什麽便宜都占的!
清靈曖昧的笑了,“十四王爺還特地吩咐說,他想親自來,可皇家太學那邊逼得緊,走不開。”
“對了,我還可以找他幫忙。”
鳳流煙隨意梳了一個側馬髻,發間墜著蝴蝶金流蘇,身著錦繡鵝黃立領對襟,袖口紋了蝴蝶,典雅大方。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七繞八繞幾條街道,才停在皇家太學門口。
這個時辰正值課間,其中學子嬉戲打鬧。
鳳流煙一下馬車,蕭祈憂的書童便認出了她,跟侍衛說一聲,便放她進去。
“鳳小姐,你是來找十四王爺的吧?他正在蹴鞠呢。”
書童殷勤的帶她去球場。
空曠的平地上,蕭祈憂正在蹴鞠。
一旁圍得水泄不通,除了男子更多的是女子。
他腳下生風,一腳過去,球不偏不倚進了圓框。
眾人歡呼雀躍。
蕭祈憂笑得春風得意,一扭頭便看見一旁孤零零的鳳流煙,立即朝她跑去。
“流煙,你怎麽來了?”他的臉頰燥紅,不知是熱的還是怎麽。
“這個還你。”鳳流煙把紅包給他。
他擰著眉頭,“憑什麽王爺送你你就要,我的你就不要?”
“蕭澤琰出宮立府了,而你還在讀書。”鳳流煙嚴肅的說。
一萬兩對蕭澤琰而言,九牛一毛。
對他而言,確實不少。
蕭祈憂舔舔唇,有些窘迫,不情願的把紅包收起來。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鳳流煙又問。
他抬眼,眼眸一亮,“你說。”
“我想要前些天鳳國進貢的玉鐲,那是我祖母的傳家寶,很重要。”
“這是給進貢國的回禮,有些難度.....但我可以試試。”蕭祈憂皺著眉頭。
“祈憂哥哥,她是誰?”一個身著嫣色撒花襦裙,戴著金冠的女子,步履搖曳的走來。
“跟你無關。”蕭祈憂嫌棄的夾了她一眼。
大庭廣眾下被人甩臉色,昭陽郡主的臉一紅,“我的蝦須鐲丟了,不知被誰撿了去。”
幾個女子紛紛看向鳳流煙,“我們都是皇親國戚,犯得著偷勞什子鐲子?要偷也是低賤的人偷!”
昭陽郡主目光落在鳳流煙身上,“你沒有見過純金鐲子,好奇也正常,把鐲子還給我,我也不計較了。”
“你什麽意思?”鳳流煙冷冷的問。
“我們多多少少都流著皇家的血,對金銀珠寶都不感興趣。至於你,沒見過蝦須鐲,也正常。”昭陽郡主像是聽不懂弦外之音,又解釋一遍。
鳳流煙白了她一眼,“現在冤枉人都不要證據嗎?我讓你搜身可好?若是搜不到你跪下給我道歉!”
“還想嚇唬我?!要是搜到,我就要告到皇上那裏。給我搜!”昭陽郡主是皇上的外甥女,自小便受盡寵愛。
“昭陽郡主......奴婢在您書桌上找到了蝦須鐲。”婢女捧著一對蝦須鐲跑來。
霎時,昭陽郡主跟一群皇親國戚瞬間變了臉色。
“嗬,算你好運。”昭陽郡主局促的轉身。
鳳流煙攔住她,“快點跪下道歉吧。”
“我堂堂郡主,憑什麽跟你道歉?”昭陽一臉囂張,“這個遊戲我不想陪你玩,就不陪你玩。”
“就是!你個大臣之女,也配讓我們道歉?”其他人幫腔。
鳳流煙冷嗤,她神色涼薄,“好啊,我這就告到皇上那裏!我鳳流煙應該有幾分薄麵!到時候看看,一群皇親國戚欺辱我,皇上該怎樣定奪!”
一聽她是鳳流煙,霎時在場的人都白了臉。
“咳咳......昭陽!你快給鳳小姐道歉!言而無信,真丟皇家臉麵!”一個牆頭草立馬偏向鳳流煙。
鳳流煙扯出一抹笑,一臉輕蔑,“昭陽郡主,你如今孤立無援,識時務者為俊傑。”
“哼!我就不跪!你能拿我怎樣?有本事抓我坐牢啊!”昭陽幹脆耍無賴。
“真不要臉!你也配說自己是皇親國戚?”蕭祈憂攥著拳頭上前。
“祈憂表哥,你居然幫著她罵我!”昭陽毫不畏懼。
就在這時,嘰嘰喳喳的聲音瞬間一靜。
眾人端正的立正,呼吸都謹慎起來。
“跪下。”
低沉森冷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蕭澤琰身著玄色紋雲墨袍,氣場邪魅,幽幽的從藏書閣走來。
強大的氣場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目光如刺掃過眾人,低氣壓讓人紛紛耷拉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