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蘇妙妙開始起了疑心,這個鄭太醫遠沒有他看起來這麽幹幹淨淨,相反他似乎有無限的秘密正等著蘇妙妙去發現。

之後的問話李斌貝隻是隨口說了一些,等到鄭太醫走了之後,李斌貝問蘇妙妙道:“怎麽樣?”

“啊?什麽怎麽樣?”蘇妙妙佯裝不懂他的意思。

李斌貝努努嘴,指著鄭太醫的背影,道:“你覺得他怎麽樣?”

“挺好的,文質彬彬,玉樹臨風。”

蘇妙妙明顯是在偏離重點,李斌貝笑道:“你明明也看出來他有問題了,還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什麽都沒看出來?”

“你既然知道了還問我,明知故問有什麽意思!”蘇妙妙不喜歡李斌貝這個小屁孩當她是孩子一樣看待。

同樣李斌貝也不喜歡蘇妙妙還當他是自己學生那樣看待。

恍然間,已然是黃昏時辰,還是不見顧安的影子,兩人各回自己宮中想著明日應該如何應對。全程李斌貝不再提大婚之日將近這樣的話,他知道如果不查出真凶救出花姿然,蘇妙妙根本不會老老實實就範。

他拿出前段日子去司天監林建忠給他的卦象符文,往皇上寢宮走去。

“什麽?你要改日子?”

此時皇上正在與沁貴妃用晚膳,對於李斌貝的到來本就不是很滿意,現如今又要將早已昭告天下的大事推遲十數日,自然引得皇上更加不滿。

“太子,皇上已經昭告天下,大婚之日也已經定下,而且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到底為何你想更改日子?”沁貴妃雖然與皇後貌合心離,但是對李斌貝這位太子殿下還是很喜歡的。

見到皇上有點怒氣,立馬開始為李斌貝開脫道:“是不是太子妃有什麽事?沒關係,我現在就去迎春宮幫你說說。”

眼看著沁貴妃正捧著飯碗就要立馬丟下幫忙,李斌貝心裏愧疚不已。

“沁貴妃留步,不關妙妙的事,是我的主意。”

沁貴妃駐足,進退兩難。

皇上招招手讓她坐下,隨後又問李斌貝道:“我聽說你今天很忙啊,大理寺、太醫院、尚宮局甚至是往生所你都去了!”

皇宮裏人多口雜,那麽多雙眼那麽多張嘴,即便宮中沒有皇上的眼線,你一嘴我一嘴誰都知道了。

李斌貝啞然無話,皇上鼻腔冷哼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我讓你娶個側妃就是讓你壓製住那丫頭,別讓她騎到你頭上去,現在倒好還不是讓她牽著你的鼻子往前走了?!”

男權主義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即使一個男人有多愛你,他都逃不過讓你對他百依百順,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皇上如此教導李斌貝,就是在向他傳輸這個思想。

“父皇,那件案子卻有蹊蹺,絕對不是尋常的凶殺案,再者這件事……”

“住口!”

皇上龍顏大怒,沁貴妃連忙道:“皇上消消氣,太子也是想要為您分憂。”

皇上隻覺得胸悶氣短,拍著胸口頭暈腦脹,沁貴妃見大事不妙,立馬讓宮女去叫太醫,想想又改口道:“直接去找顧少傅,皇上的病他最了解了,趕緊找他來,要快!”

沁貴妃幫著皇上縷縷胸口想要讓他別這麽悶氣,又命人立馬打開窗子。

這些都是顧安教她的,沁貴妃是皇上如今的寵妃,兩人算是忘年交了,沁貴妃剛過完三十歲的生辰,而皇上再過兩年便是一個半百老人了。但是他們感情一向很好,或許是因為沁貴妃有些與逝去的婉妃相似,即使長得不一樣,但是性格溫婉,不爭不搶,與世無爭也是皇上喜歡和她說說話的原因吧。

“沁貴妃,不用叫顧安來了,他給我特意製了藥丸,你幫我從身上拿出來溫水服下就好了。”

小小的一粒藥丸,果然讓皇上的胸悶氣短有了好轉。

整個人也沒有那麽暴躁了,作為一個父親和病人,也許他真的需要放下九五之尊的身價,平心靜氣地聽一聽兒子的想法。

“你說不是太子妃的原因,那是怎麽回事?朕知道你對蘇妙妙是情有獨鍾,應該希望大婚之日越早越好,怎麽現在改變主意,還要朕為此更改時間了?”

李斌貝對於剛剛出現的緊急狀況很是抱歉,他道:“兒臣讓父皇動怒,實在是兒臣不孝,隻是前段時間司天監幫兒臣算過,所謂大吉之日對兒臣與妙妙而言不是萬事大吉,本來兒臣不應該聽信這些,隻不過宮中確實發生凶案,兒臣以為應該聽從司天監將日子延後。”

皇上身為天子,上天的兒子,自然相信司天監的話。

他蹙眉點頭,問李斌貝道:“算過何時是吉時吉日?”

“十五日後,乃是大吉之日。”

皇上聽罷,頻頻點頭,看來他也很希望蘇妙妙麻溜地嫁進皇家。

既然有了十五日作為查案的限期,李斌貝著實鬆了一口氣,至少蘇妙妙不會因此而厭惡他,他也算是為她做了不少事了。

也許這些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但是李斌貝依舊是無怨無悔的。

被黑暗籠罩的大理寺,即便到了夜晚也沒有半點放鬆的樣子。

燭光將牢門照的通亮,在這裏黑夜似乎變得比白晝還要明亮熱鬧。

“張大人,許大人還在錢相爺府上,今天怕是不會回大理寺了。”

張嵩博依舊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許久說了一句:“再等不到許大人,我便親自去他府上請他過來。”

“這天都黑了,張大人有事還是明天再去找許大人吧,不然許大人怕是要怪罪的。”手下的人也是為張嵩博好,不然也不會說這話。

張嵩博自然不會遷怒於他,他真正要算賬的是許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