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忠康不狠也不可能坐得穩宰相的位子,我們想和他鬥還都嫩了點。”蘇妙妙歎氣道。

細想起來,錢氏一族的人似乎都不是好惹的,錢忠康、錢皇後再加上一個錢微冷,現在擺明了大理寺的許大人也是他的走狗,簡直前路坎坷。

蘇妙妙現在算是知道皇上的為難之處了,知道有人要害他還隱忍不發,知道臣子假公濟私、陷害忠良,卻又無可奈何。

蘇妙妙不禁長歎一聲:“看來當皇帝也不是什麽輕鬆的活。”

花姿然抿嘴笑道:“你還是先顧你自己吧,你的太子妃也沒那麽好當的,錢微冷一定會讓你的坎坷生活豐富多彩的!”

“錢微冷有什麽好怕的,頂多就是想要太子的寵愛以此獲得權勢和地位,給他就是了,再說了,我可沒打算在這看似短短的十五天裏坐以待斃。”

“你不坐以待斃等著成為太子妃,你還能怎麽辦?翻牆出去?你以為這是你們蘇府嗎?這裏是皇城,況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就算一走了之,皇上會放過你嗎?”

蘇妙妙有點泄氣,但是她知道花姿然說的不錯,皇上不會放過她,除非她死了。

“你別想一死了之啊!”花姿然像是蘇妙妙肚子裏的蛔蟲,她道,“蘇煥不會讓你在皇宮裏太久的,他已經讓顧安幫你想辦法了,顧安的腦子那麽好使,一定有辦法讓你全身而退的!”

經過這件事情,無論是花姿然還是蘇妙妙,對顧安是百分百的信任。

“但願吧!”

寧安宮裏,鄭巡正埋頭跪拜在錢皇後的腳下,而錢皇後則是側臥在床榻上,等著宮女剖完荔枝往她嘴裏送。

“鄭巡,你這個太醫是不是幹糊塗了,沒事在本宮這裏三跪九拜的做什麽?”

鄭太醫的耳朵都快貼在地上了,聞得錢皇後的話後,立馬答道:“皇後娘娘,你要救救微臣啊!”

錢皇後瞥眼望著他,不耐煩地說道:“又怎麽了?口口聲聲讓本宮救你,到底你做什麽事要本宮救啊!”

“皇後娘娘,微臣……微臣錯殺了一名尚宮局的女史,現在被顧安盯上了,微臣相信用不了多久大理寺也會知道,到時候微臣恐怕就是九死一生了。”

其實錯殺一名女史根本不算是什麽大事,隻是此事驚動了皇上,早前皇上也聽聞司珍房女史被人在槐蔭亭的假山附近殺害,而且還牽連蘇妙妙想保住的一個人花姿然。如今事情已經證實與花姿然無關,看來是找到真凶了。

“好端端的,你殺一個小小女史做什麽?嫌最近還不夠熱鬧嘛?”

鄭太醫垂頭喪氣,但此時此刻他隻能抱住錢皇後這個大靠山,不然等到大理寺的人來抓他,他隻怕自己死在裏麵都沒有人知道。

“皇後娘娘,微臣隻是一時錯手才殺死了她,其實就算她當時不死,也活不了多久的,因為她已經身中劇毒了。”鄭巡如此說無非是想將自己的責任撇的一幹二淨,顯然他想要順水推舟將責任完完全全推給袁繼梅。

他向錢皇後解釋了來龍去脈,整個過程似乎與他關係不大,一切都是袁繼梅的一廂情願。

原來當初袁繼梅因為花粉中毒而被尚宮局的人送去太醫院,那天隻有鄭巡一人在太醫院,若不是鄭巡救她她可能直接一命嗚呼了。所以袁繼梅對於眼前這個相貌堂堂的太醫有了好感,深宮裏最不缺的就是寂寞的女人,鄭巡見到有人投懷送抱,自然舉雙手讚成。

隻是好景不長,有人發現袁繼梅常常與他私會,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邵清晨。

“你真是糊塗,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錢皇後瞪眼道,“你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麽到今時今日這個地位的,現在鬧出這樣的事情,你要我怎麽保你!”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您大發慈悲,救救微臣吧!微臣以後一定當牛做馬地報答皇後娘娘的知遇和救命之恩。”

說罷鄭巡就狠狠朝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就連一旁的采蝶都受不了這樣的大動靜。

“好了好了,別整這些虛招子,你來找本宮就知道本宮一定會保你了,你還這樣做什麽,快起來,磕壞了腦子還在嗎幫本宮成事!”

錢皇後不隻是要保鄭巡,也是在保自己,後宮嬪妃眾多,個個都被皇上寵幸過,但是她們的肚子卻不是很爭氣,即便逃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孩子保住了出生後也活不了幾年。這背後自然少不了鄭巡的功勞,錢皇後培養自己的人在太醫院,為的就是方便自己做事。

她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也要保住她兒子李斌貝的皇位。

“你放心,你是本宮的心腹,本宮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錢皇後正好借著這次機會,告訴所有人誰也別想動她的人,否則就是太歲頭上動土!

鄭巡剛進太醫院,就看到大理寺有人來找他去談談,說是談談,還不是什麽腳銬、手銬的都準備好了。

“鄭太醫,跟我們走一趟吧!”

鄭巡沒有什麽反抗的舉動,他還沒進大理寺的門,采蝶就帶著錢皇後的懿旨來了,不僅如此,就連許久不見的許諸許大人也興師動眾地來了大理寺。

“今天是什麽日子,大理寺門口都這麽熱鬧了。”

說話的張嵩博緩緩而至,見過許諸之後轉而對采蝶又道:“請你轉告皇後娘娘,大理寺一向是由皇上親自管轄,其餘的人哪怕是皇後娘娘都不可以插手大理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