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蘇妙妙就是一個絆腳石,但是錢皇後知道現在還不是除掉蘇妙妙最佳的時機。

畢竟她對錢氏一族來說,現在還很有用,是牽製住太子的重要武器。

李斌貝第一時間便出宮來了怡親王王府,邢飛看到李斌貝的架勢,像是怒氣不小,但是眉宇之間更多的是焦慮與恐懼,邢飛心想著太子這一趟來怕是和蘇妙妙有關。

“太子殿下,是不是太子妃出了什麽事?”

李斌貝看到邢飛,知道是自己人,便道:“我母後抓了妙妙,我不知道上哪去找她,母後讓我用鄭巡換妙妙,現在我唯有找皇叔求助了。”

就在邢飛大概了解了情況之後,怡親王從內室拖著疲憊的身姿緩緩出來。

“皇叔!大事不好了!”

李斌貝趕忙讓怡親王幫忙想辦法,誰知道怡親王朝著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皇叔,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怡親王眨巴眨巴眼,道:“太子,這算是你們的家事,我一個外人要怎麽摻和其中?”

李斌貝自然知道皇叔不便與錢皇後針鋒相對,但是就憑他自己,要如何才能救出蘇妙妙?

“她要鄭巡,你給她便是了,這樣多省事。”

怡親王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李斌貝心裏直冒火。

“皇叔,這個鄭巡不僅是殺人凶手,而且他身上還背負著很多罪名,你我都心知肚明,父皇病了這麽多年,吃了那麽多的藥都不見好轉,如今由顧安照料他的飲食和用藥,這才逐漸好了起來。我說的如此清楚,難道你還會覺得鄭巡不重要,還會覺得母後要鄭巡,我可以就這樣給他嗎?”

怡親王這招欲擒故縱,用得很好,試探的話語足以讓李斌貝說出真心話。這麽多年,怡親王總是覺得李斌貝還是向著自己的母後的,哪怕有些事情他其實心知肚明。

但是現在情況似乎發生了逆轉。

話不投機半句多,李斌貝對怡親王冷漠的態度感到非常氣憤,但是他並沒有當場發作。

“太子留步。”

李斌貝駐足,扭過頭不願往怡親王那裏看去。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不,你根本不理解!”李斌貝吼叫道,隨後準備大步走出王府。

還沒走兩步,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太子殿下,有禮。”

眼前的蘇妙妙沒缺胳膊沒缺腿的站在李斌貝麵前,請安的模樣還帶點俏皮,李斌貝心中的那團火瞬時間已經被撲滅了。

“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在別人心裏可就是全天下的第一無情人了!”怡親王搖頭歎氣道。

李斌貝知道皇叔話裏有話,矛頭直指他,便埋頭不吭聲。

“皇後娘娘想抓我還是需要一點本事的,隻是 我想看看她到底想幹嘛,所以佯裝自己很弱,就站著給他們抓了。”

李斌貝就知道以蘇妙妙的功夫,哪有這麽容易被人抓住,但隻怕皇後娘娘使陰招,用迷藥什麽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斌貝看著麵前活蹦亂跳的蘇妙妙,心裏還是有些煩躁。

“鄭巡就算你不交給皇後娘娘,我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即便蘇妙妙不說,李斌貝也清楚鄭巡這個關鍵人物,牽扯到殺人案件事小,若是能依靠他牽出錢氏一族的種種罪名,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我知道,母後一定會暗中弄死他,因為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李斌貝鼻頭一酸,想起母後的心狠手辣,便後背發涼,他真希望自己可以為母後贖罪,至少這樣子他心裏會好受一點。

蘇妙妙不知道怎麽勸他,隻道一句:“走吧,我陪你去大理寺看看,有咱們鎮守在那裏,我想沒人敢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弄死鄭巡。”

蘇妙妙嘴角上揚的明媚笑容是李斌貝這一輩子的追求,他看著蘇妙妙,心裏不由地跟著燦爛起來,仿佛所有的陰霾都會被蘇妙妙的笑容驅散。李斌貝越發覺得自己離不開蘇妙妙了,之前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放手。但是現在他似乎已經沒辦法勸自己放手了,蘇妙妙在他生命裏已經成為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的人。

“嗯,走吧。”

關於邵清晨被殺一案,大理寺已經給出了很具體很準確的答案。

那就是,如顧安所猜測的,邵清晨的死一共有兩個凶手。

第一個,就是袁繼梅。她性子古怪,尚宮局的人都拒之千裏,隻有邵清晨對她掏心掏肺,但是她卻為了一個男人投毒殺害了對她最好的朋友邵清晨。那日她花粉中毒奄奄一息,是鄭巡救了她,宮中的女兒是寂寞的,再好的姐妹也比不過男人的一句問候。一來二去,即便袁繼梅已經痊愈她依舊想賴在太醫院,想一直看著鄭太醫。

甚至為此不惜裝病,到後來裝病不成,她便自己變著法地繼續使用花粉使自己的病情反複。

直到有一天,邵清晨知道了。

邵清晨勸不醒袁繼梅,因為袁繼梅早已越陷越深,她隻覺得隻要自己留在鄭太醫身邊,鄭太醫就會愛上她,他們就能有好結果。恐怕是鄭巡也在一旁煽風點火,以致於袁繼梅徹底失去理智,開始蓄意下毒加害邵清晨。

那時候她經常出入太醫院,對一些藥理也有一點涉及,有一日她看到夾竹桃的毒性足以致命,而且長期服食殺人於無形,便付諸行動,在邵清晨的日常飲食中加了微量的夾竹桃花粉粉末。三個月之後,邵清晨一定死的不明不白,所有人都不會知道她是怎麽死的。

“要問她是怎麽死的,她應該是多管閑事!”袁繼梅的雙眼充滿了紅血絲,她牙根恨得直癢癢,道,“不僅多管閑事這麽可惡,她還想搶我的男人!這個賤人!她該死!我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