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妙替聽到趙瑾這樣說,心裏是喜憂參半,一入宮門深似海,這句話不僅僅指的是宮裏的妃子,隻要是這皇宮裏的人,進了皇宮,就算是皇上,想出來也是難於上青天。

出宮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更何況眼下這種形勢下,兵符和玉璽都在蘇妙妙這裏,說什麽蘇妙妙也是不可能和趙瑾出宮回元西鎮的。

趙瑾自己也是清楚地知道,不過他心中的念想是不會變的,人總是要有念想的,不然活下去便沒有希望。

暴風雨前的寧靜讓蘇妙妙很不舒服,回想自己穿越過來已經有小半年了,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就像做夢一樣,更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發財大計還在醞釀之中的時候,山雞變鳳凰成了長公主。

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所有的巧合都發生在她身上了。

“走!趕快走!”

花姿然的出現讓蘇妙妙又驚又喜,但是看著花姿然急切的神情,蘇妙妙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寒暄一下子就省了,還沒等她發問,花姿然指著趙瑾和蘇妙妙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公主你和駙馬爺先走,我和蘇煥墊後,我們到京城郊區那家紫雲苑客棧集中!”

蘇妙妙趕忙問花姿然道:“出了什麽事?這麽急是去哪裏?”

“來不及多做解釋,總之,怡親王不是什麽好人,咱們還是趁他沒奪權篡位的時候先走一步,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吧!”

花姿然拖著蘇妙妙,奮力將她往外拽著,連著趙瑾也是如此。

“宮女服和太監服都準備好了,你們快些換上,等會直接走側門走,你們跟著泔水車,一般不會有人問話的。”

聽了花姿然的話,蘇妙妙不敢深究,第一時間就隨趙瑾一起換裝,東西不必多收拾,金銀珠寶都是累贅,根本都帶不走,還是保命要緊。

“快點,快點,再不快點我們就隻能趕著晚上那班泔水車了!”

蘇妙妙話不多說,拉起沒收拾完的趙瑾就往外走,花姿然見狀,貓著腰領著他們往皇宮側門那裏趕去。

都是抄捷徑,選著平時人少的地方走著,人多眼雜畢竟不方便,雖說繞了皇城一圈,但安全係數很高,一路上都沒瞧見一個閑人。

走過去的也都是一些雙眼看地的宮人,來去匆匆地往各宮送些什麽東西。

蘇妙妙拉著趙瑾隻感覺這時候的趙瑾格外的笨重,像是一個包袱一樣蘇妙妙都擰不動的包袱。

蘇妙妙忍不住地問道:“你這行李裏都放了些什麽?怎麽這麽重?我看比你人還要重!”

趙瑾幹笑兩聲道:“都是一些典藏版的書籍,宮外麵沒有的,放在藏書閣都落灰了也沒人看,所以我就拿來當成個人收藏了。”

“你這不告自取即為即為偷!”

“竊書不為偷,我隻是稀罕它們,覺得可惜,況且平日裏根本沒人看,我這次讓他們重見天日也算是美事一樁。再說了,有些書尚宇書院的孩子們連聽都沒聽過,又是不可多得的好書,我實在眼饞心癢,不然也不會這樣做了。”

趙瑾不停地美化自己,蘇妙妙見他嗜書如命,又是真心喜歡那些書,逃命的時候也要帶著他們,也懶得為難他。

三人走到皇宮側門的時候正趕上送泔水禦膳房的車到點來了,他們緊緊跟在後麵,隨泔水車一並走著,像是本來就跟著泔水車出來的人一樣。低著腦袋,捂著鼻子,一步一步慢慢走著。

不知道是守衛發現今天人多了還是蘇妙妙他們露出其他什麽馬腳,守衛從中間拉下送泔水車出皇宮的隊伍,隨即開始一個個地打量著、

“最近事務繁多,刺客縱行,實在是防不勝防,徐公公您老別介意。”

領頭那個和善的老頭就是禦膳房管事的徐公公,別看運送泔水車是一件小事,其實背後的利潤可是相當豐厚的。皇宮裏的人認為早已是泔水的東西,在尋常老百姓嚴重,皇上所食的那些貢品、補品,吃剩下的或是多餘的還不是都成了泔水。更有甚者,看到徐公公的車來了就開始千恩萬謝地跪拜求些吃的喝的。

這些人身上自然沒有油水可刮,真的利潤來源於采購皇宮所有人飲食的那一筆龐大的開支,這個時候就是辦事機構可以搜刮油水,然後中飽私囊。皇宮裏大大小小的宮殿,上百號人都要吃飯,這些錢用於開支肯定是要的,但是多多少少,多了的那一部分,自然是要不得拿不到的。

都歸了徐公公的口袋了,還有一個賺錢的法子,也是徐公公經常所作所為。

也是徐公公在皇宮之中威望比較重的原因,那就是他很聰明地問起久居深宮的宮人的所缺所求,幫他們跑腿,索取不少跑腿費。他有到點出宮的令牌,有了這個,出宮已然是家常便飯,這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美差、肥差。

幫別人買些宮裏頭沒有的東西,或是去驛站為離鄉背井的宮人送去一封家信,這些多多少少會有些補助,有了這個,既方便而且也不需要自己多操心了。

徐公公聽了守衛的話。顯然有點不太高興。

“你們要查什麽快點查了,我到時候去外麵送東西了,不然天黑之前趕不回來,所有人都要餓肚子!”

當然包括皇宮裏的守衛,他們絕大部分都在皇宮裏吃住,徐公公都發話了,檢查要快,不然耽誤吃飯。

守衛不敢怠慢,當下便開始查點人數。數著數著人還是多了,剛剛好多了蘇妙妙這三個人。蘇妙妙情急之下想要動手殺出一條血路,身旁的花姿然摁住了她。

“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