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吃過豬肉,她還沒見過豬跑嗎?

鬱雨初雖然對自己的感情生活一竅不通,但她總能察覺到別人的曖昧信號。

她斷定綠檀絕對是暗戀紅鸚,她又瞧著紅鸚的神色,倒是有些不敢確定。

雲片糕很快地就被四人吃完了,鬱雨初又和傅芊芊一道爬到人家牆上“參與”人家的婚宴。

這雞鴨魚肉的肉味就從空氣中飄了過來,鬱雨初咽了口口水,還好方才吃了些雲片糕,不然不得被饞死。

“這麽快就拜堂去了?”傅芊芊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新郎新娘的身影,有些不滿道,“沒勁。”

“哎呀,他們拜堂就拜堂唄,咱們再聊會唄。”

鬱雨初笑著對傅芊芊道,她看出來了傅芊芊今日貪玩不想回家的心思。

“行啊,雨初,你想聊什麽?”傅芊芊有些好奇地問道。

“就是......”

鬱雨初壓低了聲音,有所顧忌地低頭又底下看了一眼,罷了,反正話都說到這了,她就幹脆都說了吧,“就是我有些好奇,芊芊,我這問題可能稍微有些涉及你們的隱私......”

“什麽隱私不隱私的?”

傅芊芊沒太聽明白,不過她跟鬱雨初一樣,最煩人說話說半句,催促道:“你想說什麽就說了吧,我拿你當朋友,你可別太見外啊。”

“好。”

鬱雨初笑笑,小聲道:“紅鸚和綠檀,他們......是不是一對啊?”

傅芊芊先是一愣,而後啞然失笑:“你怎麽會這樣想?”

“莫不是我誤會了不成?這倒是我的不是......”鬱雨初有些歉意。

“哎呀,我就是意外罷了。”

傅芊芊衝她神秘地眨了眨眼,“沒想到就見過這幾次你就看出來了。”

“當真?”鬱雨初激動道,差點連聲音都抬高了,“那可真是般配,我看他們都是又能幹又忠心呢。”

“是啦,若不是這樣,我還不愛用他們倆呢。”

傅芊芊笑笑,又說:“可惜我倒是不確定紅鸚心裏麵到底是怎麽想的......倒是綠檀一副藏不住事兒的樣子。”

“紅鸚對綠檀無意嗎?”鬱雨初不禁有些惋惜。

“倒也不是說無意吧......”

傅芊芊有些遲疑地繼續道:“雖然紅鸚對綠檀也挺好的,不過她似乎對我的其他丫頭侍衛也都很好,也都愛說愛鬧的。

紅鸚究竟喜不喜歡綠檀,我也不清楚。”

鬱雨初應了一聲,見傅芊芊的麵色有些糾結,岔開話題對傅三山家的婚宴評價道:“他們似乎總共也沒請幾桌人,這會兒已經安靜很多了呢。”

“不好說,沒準等會就該鬧洞房了吧?”傅芊芊猜測道。

“鬧洞房?你們......你們這兒也鬧啊?”鬱雨初汗顏。

“咱們縣城內肯定是不興這個的,稍有些家產的女方家裏若是遭遇這個,肯定恨不得拳打腳踢直接將人的胳膊都卸下來。”

傅芊芊解釋道,“不過這郊外,我就不確定了。”

“不過傅三山他們既然在你們家借住過一段時間,應該也耳濡目染,做事不至於太離譜吧?”鬱雨初揣測道。

“這我也不知道。”

傅芊芊似乎是累了,抬手打了個哈欠,對鬱雨初道:“雨初,下頭的賓客都快散了,我看咱們也早點撤了吧。”

“哎哎,好。”鬱雨初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爬下梯子。

本來就要在此別過,傅芊芊又想到了什麽,拉著鬱雨初又說了一刻鍾的話,這才依依不舍地跟她道別。

這晚上天漸漸冷了,鬱雨初攏了攏披風,往郊外經常有牛車在的地方走去,雖然時辰有些晚了,不過還是有兩輛牛車在的。

鬱雨初忙遞了銀子坐上去了,這下心裏麵才安定下來,這天一黑下來不在自己村子裏,她總覺得有些瘮得慌。

牛車一路晃晃悠悠地回了貝沙村,鬱雨初走下車,就往家裏慢悠悠地走著,剛走到半路,卻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鬱雨初!”

她停住了腳步,頓覺後背一涼。

抄,怎麽又跟白冬梅遇上了?

她難道不應該早就回去了嗎?

可千萬不能讓她知道自己也是從尚陽縣回來的。

見鬱雨初始終沒回身看自己,白冬梅有些不滿,忙上前幾步跑到她身邊,對她道:“鬱雨初?你聽見了沒?”

“嗯、啊......”

鬱雨初回過神來,衝白冬梅訕笑兩聲,而後道:“冬梅,這麽巧啊,你也出來散步啊,哈哈哈......”

白冬梅奇怪地看她兩眼,說道:“這地方離你家可遠,你散步散到這裏來了?”

“這......”

鬱雨初麵色不改,胡謅道:“偶爾想去別的地方轉轉也很正常嘛,倒是你,冬梅,大晚上的怎麽跑出來了?你這身打扮倒是很好看呢。”

“哼......”

白冬梅輕笑一聲,掃了衣著樸素,甚至腰上還打了一個補丁的鬱雨初一眼,雖然白冬梅有意有所掩飾,不過鬱雨初還是感覺到了她若有似無的幾分鄙夷。

鬱雨初似笑非笑地對上她的視線,怎樣啊,她這身衣裳雖然不如白冬梅身上的漂亮,但勝在耐髒、實用啊!

這才是幹活的人應該穿的衣裳!

鬱雨初不服氣地挺直了腰板,“怎麽?”

白冬梅笑了笑,“告訴你也無妨,鬱雨初。

方才我去尚陽縣參加了春桃和那富家少爺的婚宴,現在才回來。

你可別太羨慕我們了,從此以後我們白家在尚陽縣那都是有人的。”

鬱雨初聽了她這話簡直想笑,居然會真的以為傅三山家可能幫襯他們,不過人家這頭正做著美夢呢,她也不想戳穿,隻說:“那真是太好了,是喜事呢。”

白冬梅看著鬱雨初的反應,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說:“不過我叫住你,倒是正好有些話想說呢。”

“什麽話?”鬱雨初心下一緊,莫名地有些擔憂。

“也不是什麽大事......”

白冬梅說著,半是高興半是害羞地抬手捂了捂嘴,繼續道:“鬱雨初啊,如果我也成親了,你也會為我高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