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啊。”

鬱雨初頓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看曲落索這一臉的迷茫也不像作假,當即上前幾步,在她身旁蹲下。

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湊近她耳邊說道:“曲落索,你能聽見我現在說話嗎?”

別是聽力突然出現什麽問題了吧。

曲落索點了點頭,回答道:“你現在離我這麽近,倒是能聽見一點兒了。”

“那你這耳朵,到底怎麽了?先前不是還好好的嗎?”鬱雨初擔憂地問道。

“嗯?”

許落索不解地搖了搖頭,“我耳朵沒事啊。”

說著,她抬起雙臂,從被頭發掩埋起來的耳朵裏各掏出一塊用小布條團成的圓球。

“你......方才把耳朵賭起來了?”

鬱雨初訝異地說道,“好端端的你堵住耳朵做什麽?還有,你這布條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先前的衣裳裙擺被樹杈子刮了一下,有些破了,我就順手扯下來了兩條。”

曲落索一臉誠懇地解釋著:“至於我為什麽要堵耳朵......當然是為你們考慮啦。”

說罷,曲落索還衝鬱雨初擠了擠眼睛。

“我們?為我們考慮什麽?”鬱雨初還是沒太聽明白。

“哎呀,就是、就是......”

曲落索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支支吾吾地才說:“就是......我看你和林二哥感情很好,你們、你們也在一個屋裏,我覺得、我覺得我還是把自己的耳朵堵住,對大家都好......”

鬱雨初倒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原因,直接愣住了。

“你......你不會是生氣了吧,鬱雨初?”

見鬱雨初不吱聲了,曲落索有些小心地觀察著她的神色,卻見她臉頰似乎有些發紅。

“你的臉......”曲落索有些遲疑地開口。

就被鬱雨初急急忙忙地打斷了,“我很好啊,我、我沒事!”

說罷,鬱雨初轉身就走。

曲落索看著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又俯下身專心地鋪著自己的床鋪。

出門之後,撲麵而來的就是一陣微涼的夜風,倒是讓她麵上的溫度一下子就降下來了。

緩過勁兒來後,鬱雨初又轉身推門而入。

“哎呦!”

曲落索正準備鑽進被窩休息了,猛地對上鬱雨初的視線,被下了一跳,“鬱雨初,你嚇死我了!”

“抱歉啊,我就是想回來問問你。”

鬱雨初一邊說著,一邊抬手跟曲落索比劃著,“你有沒有見到一個鏟子?個頭很小的,它——”

“噢噢我是見過一個。”

鬱雨初話還沒說完,曲落索就回答道:“先前洗碗的時候,我在灶台邊上櫃子裏最底下似乎看見一個小鏟子,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話音未落,鬱雨初又急匆匆地衝了出去,不過順帶便的還是給曲落索把柴房的門關上了。

“奇怪......大半夜的找鏟子來做什麽。”

曲落索嘟囔了一句,掀開被窩舒舒服服地躺了進去,又聯想到方才自己說話時鬱雨初的反應,“鬱雨初和林二哥......莫不是還能用上鏟子?”

這個離奇的猜想剛從她腦袋裏冒出來,就讓她自己嚇了一跳。

“到底鬱雨初才是在有錢人家長大的......”

感歎了一句,曲落索不敢多想,這一整天的疲憊讓她很快就欣然入睡。

——

方才被曲落索這麽一提醒,鬱雨初也想起來她之前把鏟子塞到最低下去了,回到廚房拿上鏟子之後,鬱雨初又進了裏屋把東西都拿上,就準備出門去了。

“雨初。”就要鬱雨初推門就要走的時候,林清河突然叫住了她。

“嗯?”

鬱雨初有些疑惑地回頭,問他道:“怎麽了?”

“你上回不是說......讓我跟著你一塊去嗎?”林清河說道。

一想到上回的狼狽遭遇,鬱雨初還愣了愣,有些猶豫地說道:“可是你今天才回來,這幾天出海也累了,我看你還是好好休(息)——”

話還沒說完,就見林清河已披了件披風,整了整衣領,還飛快地從餐桌底下拿出了一個小鐵桶來,這小鐵桶裏還放著一個鐵鉗子和小油燈。

林清河一言不發地看著鬱雨初。

“好、好吧。”鬱雨初點了點頭,跟林清河一塊出門了。

走到海灘上的時候,她還有些不適應,沒想到自己真的就和林清河一塊趕海了。

這頭她還在想著要聊什麽話題氣氛才不尷尬,但身旁的林清河已非常自然地拎著小鐵桶朝邊上走去。

好,那就......分頭行動?

鬱雨初見林清河蹲在沙堆旁用鐵鉗子掃著,就往海邊走去,許是運氣好,這杠一走進她就發現淺水灘這兒有兩條小魚的身影,在月光下,背上的魚鱗似乎還有些反光。

鬱雨初走近,打著小油燈一看,就發現了這兩條小魚原來是海鯽魚。

它們有著亮麗的銀色鱗片,在水中倒是很顯眼,它們遊動的速度並不慢,但它們顯然沒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鬱雨初拿著鐵鉗子兩三下就把它們給抓住了,雖然都隻比手掌大一圈,不過好歹也是兩條魚嘛。

她剛把這兩條海鯽魚放進大木桶裏,就聽到不遠處的林清河突然喚她:“雨初,你來看看?”

“怎麽了怎麽了?”鬱雨初快走幾步湊了過去,在林清河身旁蹲下。

順著林清河的目光看去,二人身前這淺淺的小水塘裏正遊動著幾條小魚。

鬱雨初刻意跟林清河一樣,將小油燈往邊上放遠了些,隻覺得這幾條小魚倒是灰撲撲的。

看外形,這幾條小魚呈橢圓形,腦袋比較大比較圓,越到尾巴就越細。

“這是什麽魚?”鬱雨初倒是沒認出來。

“現在可能還不明顯。”

林清河笑笑,伸手抓了一條魚握在掌心。

鬱雨初不解地看著他:“這條小魚塞牙縫都不夠,還是算了吧。”

這些小魚還沒半個手掌大,鬱雨初倒是也沒有想抓的心思。

林清河點了點頭,安撫道:“是不抓,我就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