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老板娘大駭,連忙打斷,“什麽昏話都敢說,你不想活了!”又對白苗苗道,“你相公要真是被冤枉的,大可先擊鼓鳴冤,請縣老爺斷一斷案子再說。若是能還你家相公清白自然一切都好,若是不能,再另作打算。”

“另做什麽打算?”景桃花激動追問。

白苗苗已經聽明白了,有了大致方向她就知道該怎麽辦了,拉著景桃花出去:“老板娘,我們來回奔波推著板車不方便,想把板車先放在你們這裏不知道會不會耽誤你們做生意?”

“不耽誤什麽的,就放門口不礙事,一會我給你推後麵去,你什麽時候辦完事什麽時候來推。”老板娘一口答應下。

老板卻叫住她們:“咱們豐城雖不大但也不小,你們靠兩條腿來回奔波,等救了你相公腿也跑細了。”一招手,“你們跟我來,我常年出去進貨跟幾個店鋪掌櫃合養了一頭牛,這兩日我們用不著牛放著也是放著,你先牽去用,總比你們走的快些。”

白苗苗也不推辭,深深鞠躬:“多謝老板。”

她們在門口等著,老板很快牽來一頭牛並幫著把板車套上,還簡單教她們怎麽趕牛車。正要走時,老板娘拿來一把傘:“我看這天要下雨,拿著做防備。”

這一刻,慌亂的白苗苗稍稍安心,這世間有歹人自然也有好人。

兩人連聲道謝,生疏的架著牛車按照老板指引的路去往豐城衙門,在集市口看到一家虞豐商號,白苗苗又兌了一百兩的現銀,以備不時之需。

路上,白苗苗才趁空詢問景桃花:“那個包裹一直在你懷裏,你就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她這麽一問,景桃花才想起來:“就是結賬的時候,身後有個人擠了我一下,我回頭看都是陌生人以為是誰不小心碰到的。”

白苗苗點點頭,她也是那個時候忽然聞到刺鼻的味道:“也就是說五石散才放進包裏衙差就來了,這是有人設的套。”

景桃花也想到這點:“可是我哥與人為善,連跟人紅臉都少,會是誰要陷害他呢?”

仔細回想帶衙差過來的那個精瘦男人,她並不認識,景煜珩顯然也是不認識的。白苗苗一點頭緒都沒有,隻能胡亂猜測:“那包東西可是放在你包裹裏,會不會是有人想害你?”

景桃花也糊塗了:“這麽說是我連累了哥,可我也沒得罪過誰呀!”說著說著又哭起來。

白苗苗一想也是,就景桃花被人撞了都要先道歉的膽小怯懦的性子,能得罪誰讓對方這不惜費這麽大周章來陷害。

忽然,她想到什麽:“方才他們都說五石散是禁藥。”

“對呀,怎麽了?”

“既然是禁藥,也就是隻有醫館或者大夫才有。”白苗苗十指緊握,“那家該死的醫館!”

話音才落,牛車就來到一處高大門樓,朱漆大門上懸著大大的牌匾,上書四個大字:豐城衙門。

衙門口左右各站著兩個守門衙差,這會沒事都擠在一堆閑話,來了人也不管。大門緊閉,但門口立著一架紅漆白皮的堂鼓,鼓槌就放在旁邊。

然而還沒等白苗苗走到鼓前,就被一個衙差嗬斥住:“大膽刁民,上來就擊鼓,可知這鼓也不是隨便敲的,無事驚動縣老爺先打你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