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五石散,宋四棍就反應過來,嘴角一歪:“這個案子比較嚴重,得由縣老爺親自審問定案才行,我就是個牢頭,說白了就是個看大門的,沒有私自放人的權利。”
剛才聽那個守門衙差的意思,他就是這大牢裏的土皇帝,看他這麵相姿態差不了多少,白苗苗明白這就是他的推辭,不由心下一沉,難道這個牢頭也被收買了?
心思一轉,道:“那我能不能見一見我相公?”
宋四棍摸摸懷裏的銀子,笑道:“看你一個小娘子怪可憐的份上,準你見見你相公。”手指一勾,立即上來一個獄卒帶路。
看著白苗苗嬌俏的背影,宋四棍揉著光禿禿的肥下巴,自言自語的念叨:“這個小妞有點意思。”又對身後的獄卒道,“去告訴一聲,就說人來了。”
“是。”獄卒答應著飛快跑出去。
牢裏不通風,悶熱烘著騷氣,令人作嘔,熏的人頭昏眼花,牢裏還充斥著痛呼哀嚎,簡直就是人間煉獄。路過一間牢房,裏麵獄卒正在審問犯人,犯人被五花大綁,打的皮開肉綻,已然奄奄一息。
白苗苗收起心神,跟著獄卒往裏走,很快見到景煜珩,撲到圍欄呼喚:“相公!”
一看到她景煜珩慌忙過來,握著她的小手又是心疼又是責備:“我不是告訴過你不用管我,你怎麽還過來!”
“我是你妻子,怎麽能不管你。”白苗苗上下左右一看他沒有挨打受傷,才算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他們沒把你怎麽樣。”
景煜珩輕柔她腦袋:“放心吧,我已經想過了,隻要我不認罪這事就得驚動到縣老爺那裏,總有能說理的地方。”
看著他堅定目光,白苗苗懸著的心總算落下:“我想過了···”她話未說完就見幾個獄卒扛著板凳跟兩寸寬的大木板過來,“你們要幹什麽?”
“當然是殺威棒,不然還給你送板凳坐下歇會?”獄卒滿臉冷笑,“怎麽的,不想挨打?那可就得破費了。”說著伸出幾根手指摩挲。
白苗苗心領神會,一人給他們一兩銀子。
得了錢,獄卒在幾檔簿上畫了個勾,笑嘻嘻扛著東西離開,殺威幫就算是打過了。
景煜珩有些驚訝,又有些心疼,驚訝的是白苗苗竟然知道怎麽應付這些人,心疼則是讓她跟著受委屈驚嚇,生平第一次恨自己沒本事不能護她無虞。
白苗苗看出他自責,寬慰道:“世風昏暗,隻要你能平安,讓我做什麽我都心甘情願。”
“苗苗。”景煜珩脫口呼喚,欲言卻哽咽。
“好好好,好一對落難夫妻情比金堅呐!”
回頭看去,熟悉的瓜皮帽讓白苗苗怒火暴漲:“果然是你,無良奸商設計陷害我相公!”
看到之前那個醫館老板,景煜珩一點也不意外,被抓進來他就在想會是誰陷害他,略略一想就隻有這個人:“你到底想怎麽樣?”
“嘖嘖嘖,果然氣度非凡,人都關大牢了還這麽沉穩,讓人佩服。”醫館老板奸笑道,“就是不知道一會挨了殺威棒還能這麽不卑不亢嗎?”
景煜珩麵沉如水:“你也厲害,轉了這麽大個圈子設計陷害,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不欲廢話,白苗苗衝外麵大喊:“來人呐,老頭,快來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