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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廖罕帶著幾人感到小屋的時候,名巒雅是全身赤、裸的被放在一個盛滿水的池子裏,胸口處一條極其滲人的傷疤,血已被凝結。並且裏麵還有很多的冰塊,池簷邊上還撂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十二點四十五分成功的把她心髒挖出,要不想她死的更快就讓她好好的在冰水裏待到最後時限。

廖罕看著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趕緊打電話找醫院。醫院也說盡量幫他看看有沒有可以移植的心髒,隻是又過了十分鍾左右才打電話過來告訴她有心髒,但要求匹對。所以,在大幫人馬進入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兩點零六分了。

“該死該死該死。”廖罕守在搶救室的門外對著牆猛罵,憤怒吞噬了他的內心,焦慮讓他忍不住的憤恨。

“廖罕,別擔心,巒雅一定會沒事的。”

“混蛋,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顧一顧一,混蛋。”廖罕罵著就醫院外衝,卻被五月從身後把他給抱住。

“廖罕,你不能走,巒雅還在搶救,她需要你,巒雅她需要你陪在她身邊。”五月喊著,聲音很大。

“五月,放開我,放開我。”

“廖罕。”五月怒吼一聲,廖罕才停止掙紮的轉過身對他說:“五月,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轟”的一聲悶響,廖罕沒五月一拳打得往後退了幾步扶著牆撐著身體。

“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麽?”

“你才是混蛋,巒雅現在在手術,她需要你。她需要你的陪伴來支撐自己的意識,廖罕,你清醒一點,現在不是去找顧一的時候,現在你應該守在巒雅麵前,等待她恢複過來。”五月怒吼,末了又加一句:“你這個笨蛋。”

“我就是笨蛋笨蛋笨蛋、、、”

緊接著換來的是五月一連好幾拳的落在他臉頰,他吼道:“你他TM的給我清醒一點,清醒一點。”

這一次廖罕的情緒算是穩定下來了,他屈膝跪在地上雙手撐在地板上,緩緩抬起頭看著搶救中三個鮮紅的大字,眼淚不停地從眼眶流出。

他之所以要去找顧一報仇,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以前也做過挖取別人心髒的事情。因為他知道隻要心髒被挖取,存活率不過是百分之十的機會,所以他害怕名巒雅死掉,所以他情緒失控的用報仇來麻痹自己的恐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室裏的名巒雅情況非常糟糕。

“心跳?脈搏?”

“心跳37,脈搏75。現在下降到33,70,30,65,醫生,情況很糟,怎麽辦?”護士在一旁著急的冷汗直冒,那醫生也同樣汗流浹背的說:“要靠她的生存意誌,如果連她自己都沒有生存意誌的話,那手術也就沒有意義了。”醫生看著現在的手術已經是接近完工了,可名巒雅的意識卻是逐漸模糊。並不是失血過多,那人挖取了她的心髒之後把她放進了冰水裏,血液被冰凍,所以失血並不多。主要是她心中的恐懼,害怕自己的心髒被活活的取走,害怕自己死了再也見不到廖罕了。

同時她生存的意識想要加強的時候,卻突然間的輕生了。她在想,兩個男人她注定是要欠了,她還不起,所以就死了算了,債也就不用還了。

“醫生,她的心跳慢慢恢複了。”

“多少?”

“心跳66搏頻率87,現在還在升。”護士在一旁欣喜,醫生也興奮地道:“抓緊時間。”

手術**的名巒雅開始恢複意識了,亦或者是她聽到了醫生剛才所說的話,‘要靠她的生存意誌’,是的。

手術室門外的廖罕已經是焦頭爛額,眼淚可以說是已經流光光了,並且眼白上有很多很多的血絲。時間已經過了五個多小時了,可手術室卻沒有也結束的意思。

五月焦急的手心全是汗的盯著手術室的燈看著,還得時不時的看看廖罕,唯恐他現在就去找顧一報仇。

現在是什麽情況?手術室外麵是冷風徐徐,格外陰森。而手術室裏可謂是千鈞一發,牽一發則動全身的緊張。

“廖、、、”

“醫生,她在說話。”護士有些不敢想信的盯著名巒雅緩緩蠕動的唇。

“什麽?快,快點結束手術,針給我,快。”醫生感覺到不妙的趕緊縫傷口,不是醫生太過敏感,而是人死之前的潛意識裏麵都會用最後一口氣來說最重要的一句話。

“醫生,心跳和脈搏頻率又下降了,39,67,又在上升,49,78、、、”護士在不停的報著數字,而醫生已是趕緊縫合傷口緊張的要命。

‘嗶~~~~~~’的一聲,感應器傳來名巒雅停止心跳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都慌了。

“快,極力搶救方案。”醫生著急的喊著。

“巒雅!!”門外的廖罕猛地抬起頭來吼了一聲,不好的感覺急速朝心頭聚集。雙手死死的拽著胸口,突然,心一橫的站起身就往手術室的門衝去,他砸著門吼著:“開門,讓我進去,開門,巒雅你等著我,等著我,混蛋,給我開門,開門、、、”

“醫生、、”護士門擔憂的聲音喚著持刀醫生,醫生緊張的掃了一眼門道:“擦汗。”繼續剛才的搶救上。

十五分鍾後。

‘嘭’的一聲門開了,不是廖罕撞的,而是醫生開的門。

醫生的結果是:“手術成功。”

是的,手術成功,剛才的那一聲‘嗶~~~’是因為小護士因緊張不小心把線頭給拔掉了,所以才造成了所有人的恐慌,但慶幸的是及時發現了,否則做了過度的搶救,名巒雅剛接上的心髒隻能是被震碎了而亡。

“手術是完成了,不過還不能確定她什麽時候能醒,估計最起碼也要三四天左右吧。”醫生笑逐顏開的說著,廖罕是緊張的心都快碎了,正想問一下可不可以先看看巒雅?卻聽到護士的呼喚。

“醫生,不好了,病人的心跳在逐漸下降。”

“什麽?”醫生詫異高喊之後就趕緊進了手術室的門,手術室的門再次關上,那剛滅掉的燈再次亮起,而那剛放下的心再次懸起在半空中。

“巒雅,巒雅、、”廖罕恐懼的喃喃,猩紅著雙眼死死的盯著手術的門。

手術室內,主刀醫生滿頭大汗的盯著顯示器上的心跳,脈搏等頻率。

“醫生,怎麽辦?”

“這心髒並不適合她的身體,副作用的產生讓她心跳頻率急速下降到休克的狀態,存活幾率隻能達到百分之五,情況很糟糕啊。”醫生盯著顯示頻,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掉下。

“沒有辦法了嗎?”另一個醫生詢問。

“我們之前不是有試過換結心髒嗎?再做一次心髒移植手術應該還是有希望的吧?”其第二個醫生緊張的想起以前所動過的手術說出來。

“是可以,不過她的心跳下降速度太快,並且現在這個時候去哪找適合的心髒?”主刀醫生惋惜道,做醫生的救人是天職,所以都不忍心看著某一個病人死在手術台上。

“這一切就要聽天由命了。”此話一出,其他醫生護士都注視著顯示屏上的心跳波動。

“醫生,找到一個和病人相符的心髒,她表示願意捐獻,現在是不是要把人帶進來?”護士的一句話直接把幾個醫生的思緒與希望都拉了出來。

主刀醫生冷靜下來問道:“家屬簽字了嗎?”

“按了手印。”護士欣喜若狂的說著。

“好好,快把人帶進來。”他的目光掃過名巒雅每分鍾27的微弱心跳對著護士說:“順便把病人最重要的人也一並帶進來。”這樣或許能把病人的意識給喚回來。

不一會就有一個人躺在**被推進手術室,並且她還千叮鈴萬囑咐的一定要把她的臉給蓋住才能進行手術,醫生護士也拗不過她,也因名巒雅的病情很急,所以才從了她的說法。而且廖罕也被帶了進來,醫生卻不讓他瞧名巒雅被切的傷口,隻是讓他努力想辦法的喚醒名巒雅,不要讓她失去意識。

“醫生,心跳還在下降,幾乎休克了。”護士不免擔憂的問。

“喚她,快叫醒她,不要讓她失去意識。”另外的醫生看著廖罕心疼的跪在床前的模樣大吼著,廖罕震了一下,指腹撫上名巒雅蒼白的臉頰,心疼的低吟一聲。

“快叫她,叫回她的意識,再不叫就來不及了。”護士看了眼屏幕上20的心跳率,在一旁緊張的催促著,廖罕領命似的,撇去落下的眼淚,一個勁的喊著名巒雅的名字。

大手中的小手已經是汗水淋漓,那是廖罕緊張加恐懼所溢出的汗水,黏在兩人手中,似是那膠水般的牢固。

“巒雅,我是廖罕,你醒醒,千萬不要睡過去。我在等你我在等你你知道嗎?”

“巒雅,不要睡過去,你說過要一輩子陪著我的,你答應我絕不會死在我前麵的。巒雅,你醒過來,我好久沒喊過你廖太太了,我還想喊你一輩子呢。你醒過來,醒過來。”

“再喚她,快。”護士催促著看著屏幕對著幾個醫生道:“心跳上升到27,33,38,醫生,心跳一直在上升。”護士緊張的說話都有些顫抖。

“喚她,等她心跳稍微穩定一點,我們就進行手術。”醫生說完,其他幾個醫生也相視點頭,目光全都鎖在測量心跳的屏幕上。

“巒雅,你說過我們的孩子要叫小諾的,還有小啟,你不能忘記知道嗎?巒雅,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自己去了,巒雅,你要是先走了我一定怨恨你一輩子,一輩子都不原諒你。”廖罕在撕心裂肺的喊著,醫生們開始張羅著換心的手術。

“巒雅,你才三十一歲,我才三十四歲,我們還有幾十年的生活沒過呢。你趕緊好起來,好起來我們就結婚,然後我做飯你洗完,衣服我洗你晾曬。我們可以領養一大堆的孩子隨便你來疼,你來愛。到時候我們還可以接他們一起上學,放學,一起教他們功課。我還打算等你老了以後,眼睛花了看不清的時候,你牽著我的手要我做你的眼睛,給你講述我看到的美麗的事物。”他的嗓子有些沙啞,頓了頓繼續道:“你聽到了嗎?我說的都是真的。巒雅,你醒來吧,我希望你好起來,我用我對你的愛命令你一定要好起來。”聲音早已沙啞的不成樣子,可心中的心疼卻未少極一分。

“醫生,病人心跳恢複正常,脈搏快到一百二。她在激動,她很激動。”護士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名巒雅又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她的心跳頻率數據。

“呀,她哭了。”護士再次驚訝,趴在名巒雅手臂上哭著的廖罕猛然抬頭,眼睛裏釋放出無比的欣喜,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吻著,摩擦著道:“巒雅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對不對?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你會醒來的對不對?”

“巒雅,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不舍得的。”廖罕的聲音一直在說著,名巒雅的眼淚總是從眼角滑落,亦或者她真的聽到了廖罕的話而激動又感動的流出眼淚。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轉動,雖說名巒雅的心跳已恢複正常,可醫生們還是不敢放鬆半點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