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麽大的醜事,鳳帝自然也沒了心思再繼續賞花。

賞花宴提前結束,文武百官攜家眷沉默著回家。

這件事所有人都封了口,但這件醜事還是在京城內部都傳開了。

外麵的百姓不知道,隻知道風光無限的李家犯了大錯,觸怒了陛下,一夜之間倒了台。

永陵王府。

永陵王氣得摔了一地的瓷器,前來送飯的仆人被她砸中腦袋,頭破血流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管家使了個眼色,揮手讓仆人下去。

永陵王將鎮紙往地上一砸,怒氣衝衝道:“底下人都是幹什麽吃的?!這種事情都能辦砸!”

“我培養了李家這麽多年,這下全白費了。”

管家道:“一定是那個張白薇搞的鬼,這席間她離開了一次……”

永陵王冷哼一聲:“本王倒是小瞧她了。”

“殿下以為該如何處置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永陵王嘲諷一笑:“那就讓她站得高一點,再跌入雲端,等本王登基後,自會讓她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

……

林千星演完了戲,一回到府上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失魂落魄了好一陣。

平複下心情後,她裝作沒事一樣,再一次來到了張白薇府上。

劉嘉一打開門,就看見了林千星站在門前。

林千星壓下心中的酸澀,揚起一抹甜甜的笑,將手絹連同裏麵包著的玉鐲一同遞了上去。

“劉嘉姐,當時你的東西落在那兒了。”

劉嘉耳根紅了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林千星見她這副樣子,心裏酸澀得更加厲害。

想把鐲子往她手中一塞就離開。

劉嘉卻沒有接那鐲子,笑道:

“本來這個鐲子也是送你的,既然你發現了,正好給你。”

林千星整個人僵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聲線都有些顫抖。

“這是、送我的嗎?”

劉嘉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之前給我和翠柳姐送了些古籍,挺有用的,這鐲子是……謝禮。”

林千星心裏有點失落,但又有點慶幸。

“這樣啊……”

回到府上,林千星這份失落的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張柳青和雲清越的到訪化解。

張柳青和雲清越正準備找林千星一起去街上買點東西,卻發現他坐在花園裏,對著手上的鐲子發呆。

雲清越好奇地探頭瞅了一眼林千星手上的玉鐲:

“欸,千星,你換鐲子了?!這個鐲子還挺好看的嘛,哪裏買的?”

林千星回過神來,語氣有些慌亂,“就是那個……之前我給劉嘉姐和翠柳姐送了幾本古籍,劉嘉姐回我的謝禮。”

“哦~謝禮啊~”雲清越眯眼笑了起來。

“怎麽了?”林千星眨了眨眼,心慌了一下,似乎有什麽答案呼之欲出。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說清楚,你們倆這暗戀來暗戀去,還不知道哪年才在一起呢!”

雲清越轉頭看向張柳青:“柳青哥,你先去把翠柳姐姐叫過來,我得好好跟千星說說。”

等宋翠柳過來時,林千星已經被雲清越說得一愣一愣的。

他遲疑道:“清越,你的意思是——劉嘉姐喜歡我?!”

“你可別不信,我有證人!”

雲清越朝宋翠柳揚了揚下巴。

“翠柳姐姐你說!”

宋翠柳娓娓道來;“那天我去找嘉妹對詩,聽說她去書鋪了,過去找她時卻意外撞見了她在翡翠閣買玉鐲。”

林千星:“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呀。”

宋翠柳繼續道:“說到重點上了,重點來了,那個老板問她買來送誰,她說是心上人。”

林千星一怔,被巨大的驚喜砸得有點恍惚。

然後飛快地跑了出去。

身後的三人均露出了欣慰的笑。

磕到了。

那天之後,兩人就互表了心意。

有了前車之鑒,林尚書知道這事後,又是調查又是把劉嘉叫去書房問話。

經過這些日子的考察後,她才放心下來。

這劉嘉倒是個好的,才貌俱佳,品行端正,唯一的缺點就是家世了。

但她如今已經考中了會元,想來日後不會太差。

短暫的悠閑過後,張白薇幾人又進入了備考狀態。

張白薇並沒有因為前幾次拿到魁首掉以輕心,也從不會看輕她的對手。

每個考生都在為接下來的廚藝科考最後一項加倍努力著。

宋翠柳和劉嘉也學得廢寢忘食,就差頭懸梁錐刺股了。

夜深人靜,料峭春寒。

明天就要參加最後一項廚藝科考了。

張白薇研究菜譜研究的入神,沒注意窗戶沒關好,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張柳青悄悄走到窗前,關上了窗戶,隨後又為張白薇披上了一件外袍。

他無奈含笑道:“妻主,夜深了,當心著涼。”

“今天早點歇息吧,明日的考試又是勞心勞神的。”

張白薇勾了勾唇,一把抓住張柳青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

“好好好,都聽夫郎的。”

說完,她一把將夫郎打橫抱起,熄滅了搖曳的燭火,隨即拉上了床幔。

翌日清晨,劉嘉和宋翠柳一大早就前往殿試。

臨走前,張白薇還特意做了兩碗“滿分早餐”給她們吃。

兩人看著一根油條,兩個荷包蛋擺出這個奇特的造型,都有些疑惑。

“白薇,這有什麽說法嗎?”

張白薇神秘一笑:“這是施了魔法的早餐,吃了就能得滿分。”

二人聞言均是一笑,“行,那就借白薇姐吉言了。”

張白薇和她們一同入了宮,上午進行她們文學科考的殿試,下午才輪到張白薇她們參加廚藝科考。

廚藝科考的考生們全都等候在食月殿。

等待的時間往往是最難熬的,為了轉移注意力,幾個考生閑聊起來。

“這一屆應該很難,根據往年的規律,一屆容易,一屆難,上一屆容易,這一屆就難了。”

“唉,要是我早出生一年就好了,去考上一屆說不定還能衝一把。”

“我倒是無所謂,實在不行,明年再來嘍。”

顧無雙也有點緊張,“好折磨人啊,要是能直接去考就好了,越聽我越緊張。”

“欸,廚神大人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