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嘴裏的懶豬正在位於時弈海濱別墅東南方大約五百米處的酒店裏,306房間的窗戶正對著時弈家別墅客廳的落地窗。

房間裏,已經架好了遠望鏡,白色的大**,一個雌雄莫辯的大美人正仰躺在那裏,閉目假寐。

他就是代號蘭海棠的岑燃,beta男性,一個能躺絕不坐,能睡絕不睜眼,懶得出奇的神奇存在。

同伴們都覺得,這家夥執行任務靠的不是真實本領,而是那張臉,不管目標是誰,隻要不是瞎子,他對著人笑一笑拋個媚眼就能解決大半問題,要是還不行,脫了衣服□□絕對妥妥的。

岑燃是不知道同伴們的想法,不然拚著失眠也得把那群人揍圓一圈不可。

天堂鳥執行者一共九位,除了毒罌粟時弈之外,曼陀羅花羽,虞美人梨音,黑法師鹿鳴,木芙蓉唐糖和三色堇霍紫都在外麵出任務,餘下的三個血櫻花龍依依,鬼百合深藍和蘭海棠岑燃正在為了老幺亓染的後半生幸福努(zao)力(zuo)著。

別墅裏,時弈把禮盒放在了茶幾上,垂眸思索了一會兒,突然走到了落地窗邊,抬目遠眺。

他不僅是個商人,也是個執行者,對這種做任務似的套路自然熟悉,隻不過這次他從狩獵者變成了目標而已。

他看不到亓染他們的具體位置,但稍微動下腦子,就能將對方鎖定個大概範圍。

酒店裏,正趴在遠望鏡前麵的亓染看著站在落地窗前對著她微挑唇角的時弈,不由自主的跟著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在對她笑呢~亓染覺著特高興。

認為自己應該是用冷笑在威脅人的時弈“……”

用笑容威脅完人的時爺轉身離開了客廳,既沒有拉上窗簾也沒有拆禮盒,一如往常的該做什麽做什麽去了。

“我勒個去,那黑心罌粟竟然會做飯!”

執行完任務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匆匆趕來的霍紫,接管了一下遠望鏡剛好看見了那個不知道怎麽想的,坐在客廳裏吃晚餐的男人,一拍大腿驚悚出聲。

剛買完晚飯回來推門而入的深藍聽見這話,接了一句“小染染,以後結婚了千萬別學做飯,學洗碗就行,當然,學撒嬌最好。”

深藍的提議得到了難得的意見大統一。

“還沒拆嗎?”

深藍一邊分著食物,一邊隨口問道。

一直保持睡美人狀態的岑燃難得被食物吸引,懶洋洋的爬了起來,湊到了桌邊,尋找著屬於他的那份。

“那腹黑家夥腦子轉速比章魚快,故意晾著我們呢,等吧。”

霍紫一邊吐槽,一邊麻溜的撕開食物包裝,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她之前那任務蹲了一天一夜,一結束就匆匆趕到這裏湊熱鬧,都沒來得及吃上飯,現在正餓的前胸貼後背。

時弈確實故意晾著他們,吃飯看電視運動,明明都可以在其他地方,卻偏偏選在客廳,擱他們眼前晃來晃去,各種礙眼,總之不論怎麽樣就是不拆禮盒。

不過,他不急,他們也就更不急了,因為他們很清楚,他總會急的,誰讓他,是omega呢。

所有各懷心思的人裏,最開心的莫過於亓染了,雖然她是最理不清彎彎繞繞的那個,但這樣她可以看時弈好久好久,而不是像之前那樣,遠遠的看一眼說句話就跑,頂多就掃個大概的輪廓,所以就算懵逼她也特高興。

見亓染跟個癡漢似的趴在遠望鏡前麵一動不想動,叫了好幾次吃飯都沒得到回應的深藍也不理她了,反正飯盒帶著保溫功能,等她餓了想吃了再吃也沒關係。

晚上十點左右,空屏了半小時的客廳突然出現了一道腰部圍著浴巾,步履匆匆,堪稱氣急敗壞的身影。

“他拆了。”

酒店房間裏,深藍霍紫和被她們強拉起來不停哈欠的岑燃三人正鬥著地主,亓染帶著驚喜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其餘三人立即摔掉牌,湊到了一旁的便攜電腦旁,打開了輔助屏幕。

屏幕裏顯示的,正是遠望鏡裏看到的畫麵。

別墅裏,時弈打開了那個藍色禮盒,不出意料的看到了一盒熟悉的東西,那東西的旁邊,還有一張卡片,不過氣急的男人此刻並沒有多餘的心情拿出來欣賞,他飛快的拿起那盒東西轉身離去,急匆匆的背影看得亓染很是莫名其妙。

和懵逼的亓染不同,深藍和霍紫看到此情此景,幾乎同時噗笑出聲,然後便是毫不停歇的大笑,樂不可支,岑燃許是嫌棄大笑費體力,他隻是揚起了嘴角彎起了眉,並不像另外兩個那麽失態,但也可以感覺出他的開心。

察覺到那三人無比歡樂的情緒,亓染疑惑“你們,在笑什麽?”

“咳,沒事。”

深藍和霍紫對視一眼,眼中是隻有彼此能懂的光芒。

和亓染不同,同為執行者,他們九個人認識五六年了,雖然表麵看似雞飛狗跳,看你不爽看他不耐,但其實都是可以相互交付後背的兄弟姐妹,自然是深知其他人的狗脾氣。

龍依依淡漠,深藍爽直,花羽溫柔,梨音可愛,岑燃懶死,鹿鳴話癆,唐糖開朗,時弈腹黑,自戀,還嘴賤。

熟知時弈的人都知道這家夥有兩副麵孔,溫柔體貼,是給外人的,腹黑嘴賤,是朋友的待遇,至於親人長輩,考古時媽媽的說辭,他兒子乖巧伶俐,聰慧可人。

天堂鳥其餘八朵花:切~

別墅裏,又過了大約十幾分鍾,穿著藏藍色睡袍的時奕又一次出現在了客廳。

這時,盯著輔助屏的霍紫突然開口問道“小染染,時奕好看嗎?”

亓染連連點頭,語氣鏗鏘“好看!”

深藍挑眉看著霍紫,總覺得這丫在憋什麽壞,霍紫朝她眨了眨眼,接上了後半句。

“我跟你說,好看的人穿粉色更好看哦~”

霍紫此言一出,深藍秒懂,回想起這些年來見到的時奕那些精致的冷色係著裝,連忙幫腔。

“對,時奕就是個悶騷,他其實特別喜歡粉色,但是又怕別人說他,所以一直都不敢買,哎呦那個可憐哦~”

岑燃掀開眼皮,看著一唱一和的那倆,到底是摸著良心說了句公道話。

“你倆就不怕遭報應嗎?這次來幹嘛來著。”

時奕雖然是omega,但他最厭惡的就是粉色,這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到底是來幫亓染追媳婦,還是借此機會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的?

岑燃這麽一說,瞬間驚醒了兩個即將走上邪路的家夥。

對哦,他們是為了幫助小染染獲得幸福,不是把人給她越推越遠來著。

經過一番兵荒馬亂的找補,終於把給人送粉衣服這事兒給強行糊弄了過去。

可實際上——

亓染透過遠望鏡看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時奕,腦子裏不由自主的給他替換了一套粉色的睡袍……

那樣的時奕,好像更好看呐~

誠如岑燃所言,一天天淨出餿主意的霍紫和深藍終歸是要遭報應的。

當他們被穿著白褲粉襯衣的時奕挨個無情至極的修理了一通的時候,才抽著破裂的嘴角感歎當時年少。

人間絕色這種東西,是需要強大的氣運和本事才能欣賞到的,時爺的熱鬧,命不夠硬的,終歸是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