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以後,噩耗傳來,說五閻王的人頭被掛在城門的東門底下,上麵眼睛被挖,鼻子被削,嘴唇上麵的肉一點都沒有,隻剩白如麵粉的牙幫子。死體呢?有的說被狗給吃了,有的說被狼給叼跑了,不見蹤影。人頭的上麵寫有幾個大字:與日本對敵,五閻王下場。
根所兒回到村裏,招呼他們的幾個“七狼八虎金沙灘”,也帶有五閻王的本家、親戚等一溜人馬,一個月以後才去“浩浩****”地收屍。鬼子說過必須“展覽”一個月,以儆效尤,殺一儆百。
根所兒拿到五閻王的人頭以後,是哭天喊地,昏迷不醒,醒來以後又是呼天叫地,雙手搗的地麵都起雞皮疙瘩:“五弟,都是大哥沒有盡心盡力,金條給了三根,大洋給了三千,煙土給了三斤。大哥為了你的贖身,可是變賣所有家產,竭盡所能,沒有挽救五弟的生命,慚愧,慚愧。兄弟們也是出盡炸力,無能為右,鬼子隻要你的性命。”哭著哭著就又昏死過去。人們都說像根所兒這樣的結拜弟兄比親兄弟都親。
五閻王是怎麽死的呢?
鬼子見五閻王沒有多大的油水可撈,是一個可殺而不可刮的硬主,邊“順水推舟”,給了五閻王一個“意想不到”。
早晨,陽光燦爛,萬裏無雲,但在鬼子的眼睛裏是茫茫黑夜,烏雲滾滾,竟然調動三四百號的大隊人馬,把刑場圍了個水泄不通,房頂是歪把子機關槍橫架,地麵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可以說一個蒼蠅都難以飛到藍天。
八點整的時候,鬼子把五閻王從監牢裏提出來,八九個彪形大漢把五閻王抬到刑場,沿途是三八大蓋刺刀閃閃,就怕五閻王的飛簷走壁凸顯靈通。
刑場上麵,一個牛槽一樣大小的巨石豎在一個凹坑裏。鬼子把五閻王用十八條繩子左一圈、右三圈地牢牢捆死,檢查再檢查,沒有絲毫漏洞的時候才毛骨悚然地離開,走的時候是一步三回頭,就怕五閻王從後麵突然殺來。
三十個經過特殊訓練的士兵,端起刺刀,惡狠狠地向五閻王撲去。
“誰是不怕死的就上來!老子尿也要把你們溺死。”五閻王頭顱高昂地叫道。他的身體實際上已經是皮包骨頭,隻有深深淺淺的皺紋,而沒有橫粗老辣的血管了,160多斤的體重,大約隻有四十多斤,眼睛深陷,鼻梁扭曲如山峰,看上去就像一個瘦骨嶙峋的野豬。但是他的心裏是火一樣的光明磊落,**高翔,想:“我沒有說出一個朋友,沒有出賣一個兄弟,低頭順丹丹,抬頭湧春秋。隻恨血如雨,不是鋼猝火。殺敵沒過千,地獄再追求。再過二十年,又是一條英雄好漢。”
鬼子聽見五閻王的叫聲,嚇得倒退三十步遠的路程,以為是搶聲噠噠噠。一連三次都是衝過去而倒退回來。指揮殺五閻王的頭頭氣的是五巧冒藍煙,開槍擊斃幾個倒退的劊子手,餘下的才“一鼓作氣”地衝了過去。怎麽是五巧呢?*處、**處是“精神抖擻”,速速顫動,眼前好像看見的不是殺五閻王,而是五閻王在揮刀砍殺自己。
五閻王被幾十把刺刀捅了個透心涼,高呼“打倒日本*!”一口鮮血噴出,如火山爆發,噴到一個鬼子的臉上。鬼子以為是五閻王顯靈,拿鮮紅的匕首刺殺自己,嚇得七巧冒血,當場斃命。五閻王的名聲在鬼子的眼裏已經不是人,而是神,一聽說五閻王來了的聲音,膽小的嚇得是腿肚子抽筋,老感覺五閻王就在身後,不住地回頭愣瞧,簡直成了驚弓之鳥。
指揮的頭頭爬在桌子上,閉上眼睛,七巧好像在“全民動員,大辦丟魂”,不敢看五閻王壯烈犧牲的一幕,等確認五閻王已經死亡的時候,才耀武揚威地揮舞東洋大刀跑到五閻王的死體前肆意“瀟瀟灑灑”,士兵們看見也都跑過去對五閻王的死體是“拳打腳踢”,報仇雪恨。可憐五閻王,五官被毀,四肢被殘,五髒六腑被拖拽的到處都是。鬼子的狼狗都不敢到五閻王的死體前“鬼哭狼嚎”。
據人們傳說:指揮刺殺五閻王的頭頭,幾天以後的夜裏暴斃而死。死的時候高叫五閻王的名字:對不起,對不起。那幾個端刺刀的士兵也是七竅流血而亡。嚇得日本鬼子的當地隊長戰戰兢兢,幾個月不敢出門。
五閻王這一回的運氣怎麽如此的倒黴呢?後來才知道,他的行動軌跡是被人秘密地告到鬼子的嘴裏,鬼子才興師動眾地把五閻王“生擒活捉”,告密的人是誰呢?不是張三李四,是五閻王媳婦的娘家二哥,也就是他孩子的親二舅。
二舅看見大哥死在五閻王的“屠刀”下麵,懷恨在心,就想出如此的“狠招”,也為絕招吧!見五閻王死掉了,確認消息萬無一失的時候,二舅對偷住在婆婆家的五閻王的獨生子小虎是大打出手,用繩子吊小虎在院子裏的歪脖子柳樹上麵,糾集幾十號家族裏的男女老少,揮舞鋤頭、木棍、擀麵棍等把小虎是活活亂棍打死,完畢把死體扔到大火裏連根燒掉,心裏說:“你不講人情,我端你的腳後跟,誰厲害?你再厲害?再厲害也怕明箭好躲,暗箭難防,殺你個雞犬不留,連根撥起。”當然的很,二舅最後的下場是被政府鎮壓,後腦勺挨了槍子兒。
根所兒真是那樣的對五閻王“忠心耿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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