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懲惡
於氏聽了管沅的話,險些沒控製住情緒。
分家分家,本來分得的東西就不多,還要硬生生被他們減掉一部分。惠安堂的那些擺設,很多都是有價無市,出售一點也不方便,哪裏比得上田莊鋪子來得實在?
“沅丫頭,既然你說孝心,一定要我婆婆喜歡才算孝心,我不想好心辦壞事。”於氏連忙聲辯。
管沅點著頭:“說的也有道理,那也簡單,三嬸母去問問二太夫人就成。假如二太夫人喜歡,就按我原來的主意;假如二太夫人不喜歡,也就算了,今天我當沒見過三嬸母,三嬸母沒來過東跨院。”
她這番話說得極其嚴肅,容不得半點商量的餘地。
於氏一咬牙:敢情她今天來了一趟東跨院,是白鬧了?
楊氏淡淡開口:“沅丫頭說得不錯,三弟妹,你還是回去問清楚你婆婆的意思吧。分家是最公正不過的事,財產劃分好之後,自有順天府的老爺來做公證,因此你們也不用操那麽多心,還是趕緊著布置新住處吧。”
於氏咬著牙強忍才沒有翻臉,忿忿走出東跨院。
分家以後,除了逢年過節,她就沒機會再進定遠侯府了。
倘若二太夫人能留下來,她還能假借盡孝心常回來,富貴人家的交際她也能借定遠侯府的麵子列席,好處多著呢!
可是現在,所有的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平日裏見楊氏不過是個弱不禁風的人,現在居然對女兒的強硬態度也言聽計從。
說來說去都是管沅那個賤蹄子,手段又高心思又狠,難怪會被仁和大公主府退婚,都快及笄了親事還沒著落!
“看你能耀武揚威到什麽時候!”於氏指著那片竹林就破口大罵著發泄,“等你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看你兄嫂能忍你到什麽時候!”
於氏這廂正罵著。背後冷不丁冒出一把略顯稚嫩的女聲:“三太太要罵人,也要分場合,怎麽不回自己的院子?這裏可是到處隔林有耳。”
靈修跟在管沅身邊。慢慢走來,邊走邊說,絲毫沒把於氏放在眼裏。
於氏猛然回頭,看見管沅麵無表情的臉,幾乎是落荒而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一個人的力量撼動不了大房。那就聯合其他人一起!
“你的意思是。大房隻給了我們這麽點銀子,就想把我們打發了?”簡姨娘的怒氣騰一下就起來了,“二房好歹子嗣眾多。比不得大房就冷冷清清四個人,咱麽也算為祖宗綿延子嗣立下功勞的,現在這樣處置我們,是要管氏的子孫要飯去嗎?”
簡姨娘生下了二老爺管達的庶長子,平日裏就十分拿大。
喬姨娘冷笑:“二房好歹出了一位皇妃,他們這樣作踐我們,就不怕宮裏頭怪罪!”
於氏眼見說動了這兩位姨娘。繼續添油加火:“可不是嘛,我原本隻以為他們對三房苛刻罷了,我才聲辯幾句,他們就拿你們二房出來做例,說出了皇妃也不過如此,問我還想怎樣!二嫂。你是麗妃娘娘的生母。你好歹給句話呀!”
梁氏坐在主位上,良久才不痛不癢地應了一句:“分家的事你們不要妄自揣度。順天府到時候會查驗,大房還沒蠢到要在這上麵做手腳壞自己名聲。麗妃娘娘是麗妃娘娘,不是我們可以議論的,都散了吧。”
於氏一驚。
她原本以為悶葫蘆梁氏是個糊塗主,一聲不吭近二十年,受盡了欺負。
誰知道此話一出,她才明白,梁氏是個難得的明白人。
大房還沒蠢到要在這上麵做手腳壞自己名聲,這個道理於氏不明白嗎?於氏自然明白,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離開定遠侯府的便利和庇護,不甘心日後守著那一點錢財過日子。
人總是貪婪的,於氏也不例外。
從前定遠侯府事事緊著他們,好的都有他們的份,於氏自然沒有怨言,也不理會大房和二房的爭鬥。如今要把他們當累贅分出去——
另一方麵,從前的日子和現在是霄壤之別,把她給慣壞了。
現下她想拿二房當槍使為自己開路,畢竟麗妃娘娘的名號擺在那裏,比她拿孝心壓人大得多。忠孝忠孝,說到底還是忠最大。
可惜梁氏沒中她的計,不過也不要緊,梁氏不糊塗,這些個姨娘糊塗呀!
“大房當然不蠢,表麵上做一套實際上是另一套,誰不會呀!你們要是不相信,自可以跟我去東跨院看,眼見為實!”於氏繼續遊說。
簡姨娘和喬姨娘被於氏這麽一番勸說,都十分不放心。想著眼見為實,那自然還是去看一看比較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殷姨娘保持著她那一張高冷麵容,似乎半點不把於氏她們放在眼裏,對他們說的話也無動於衷。
殷姨娘不像梁氏,對家產劃分毫無芥蒂,沒有過多奢望。殷姨娘當然希望為自己爭取多一些福利。然而有些事不是這樣直上直下可以改變的,她當然不會去給於氏當槍使。
相反,她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於氏的道行還淺著,她沒那麽容易上當。
“我身子還有些不舒服,兩位姐姐先去吧,我休息一下。”殷姨娘麵無表情地離開。
緊接著梁氏也一言不發地走了。
於氏和簡姨娘、喬姨娘立馬去了東跨院。
剛安靜下來的東跨院又鬧騰起來。
簡姨娘和喬姨娘還沒等楊氏把事情解釋清楚,就在於氏的挑唆下動起手來。
聞訊而來的管沅,看見屋子裏扯架的丫鬟婆子,禁不住惱怒:“全都給我停手,不停手的家法伺候!”
簡姨娘和喬姨娘顯然不相信管沅一個小娘子關於家法的威脅,還要衝上去對楊氏動手,隻聽“嘩啦啦”數聲響動,汝窯的花瓶、宣德的茶具。全都碎了一地。
管沅淡定地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掃了一眼驚愣的眾人:“都不怕家法,不怕死。很好。”
她陡然衝過去,把瓷片抵在簡姨娘頸間:“活膩了?我幫你!”
瓷片劃出鮮血,死死盯著的喬姨娘猛然尖叫:“不要呀!救命呀!血呀!”
簡姨娘這才感覺到疼痛,嚇得魂不附體:“不是,別,我。放過我。我不敢了!”
“滾!滾得越遠越好!兩個姨娘罷了,主母還沒說話,你們就敢來質疑分家的事?”管沅美眸瞪著她們。怒氣難掩。
簡姨娘和喬姨娘剛想落荒而逃,管沅又把他們叫住:“這輩子你們都別再踏進我娘親的屋子,否則,我時刻拿你們的命!想出頭?有本事就讓二嬸母來和我說!”
簡姨娘和喬姨娘唯唯諾諾地跑掉。
一旁看好戲的於氏,此時剛想悄悄走掉,誰知沒逃過管沅的眼睛:“三嬸母,我說了你可以走了嗎?”
於氏隻好停下腳步。
“靈均。你去看著三嬸母,別讓她走了,我還要請三嬸母喝茶呢!靈修,你去把柳姑娘請過來,讓她在明水軒住幾天,直到分完家。這期間誰敢在定遠侯府撒潑。我不會客氣。柳姑娘更不會客氣。”管沅冷聲吩咐。
言罷,她才走到母親麵前。撫了撫楊氏有些淩亂的發髻:“娘親,傷到哪裏了?”又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藥,輕柔地抹在楊氏手臂的淤青上。
楊氏笑著搖頭:“娘親沒事,這種時候還要你保護娘親……”有些愧疚起來。
“我長大了,自然是我保護娘親,”管沅說的自然,“娘親就是心不夠狠,縱容他們胡作非為,還好沒有大礙。等下我去找父親,給他們一人二十板子。”
“不用了不用了,別把事情鬧大。”楊氏連忙阻攔。
“剛才還說,娘親就是太心慈手軟。這個不懲罰,豈不是告訴所有人娘親可以任人欺負?”管沅忿忿而言。
“妹妹說得對,”管洌姍姍來遲,走進屋子就看到一地狼藉,不禁蹙起濃眉,“方才就是沒有懲罰挑事的人,才惹得誰都來踩一腳,當東跨院是什麽地方!”說著看了一眼站立不安的於氏。
管沅抬起頭:“娘親你先回去休息,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和哥哥,”說著命丫鬟把楊氏扶到內室去,這才轉向管洌,“哥,你做主也行,這樣的小事沒必要驚動父親,簡姨娘喬姨娘一人二十板子。”
管洌點點頭,立馬吩咐身邊的人下去辦了,看得於氏又是一陣心驚。
“有些人不懂事,給人當槍使,這都是小事,小懲小戒也就罷了。還有一些人挑唆攛掇,罪不可恕。靈均,你領著三太太去觀刑,看著那兩位姨娘怎麽受罰。一定要讓三太太看清楚了,不看清楚,那就是打得不夠多不夠激烈,讓那些人再加刑。”管沅冷冷盯著於氏,美眸閃著鬼魅的光芒。
“不,沅丫頭,我再不會了,你饒了我吧……”於氏腿都嚇軟了。
觀刑,如此血腥的場麵,還要她好好看看清楚?
想到那二十板子,她隻覺得一陣哆嗦,那豈不是要全打爛了!
沅丫頭怎麽能……怎麽能這樣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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