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楠被醉漢撕扯著摔了一跤,一下子腦門磕在柱子的邊上,砰的一聲,
常真慌了,趕緊去扶起來霍楠,“沒事吧,楠楠,怎麽樣,說話,”
“還想訛人?”醉漢依舊不依不饒,
霍楠疼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捂著自己的頭就著常真扶自己的力氣站起來,之前礙於麵子不想在這樣的公眾場合發脾氣,壓下去的火氣瞬間冒起來,她走到那個男人麵前,一巴掌就飛過去,打了那男人一個措手不及,
那個醉酒男人嘴裏罵罵咧咧,霍楠立刻又是一個巴掌飛過去,
那男人被打懵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霍楠依舊不解氣,一個抬腳踹過去。
常真在一邊看傻眼了,捂著自己的嘴巴,一直發出哇哇哇的聲音,
霍楠說:“嘴裏再髒,我就繼續打。”
出了電梯的盧瑾淵和周堔就看到這一幕,本萊還以為霍楠會吃虧,沒想到現在是那個男的被打的躺在地上哭天喊地,盧瑾淵的眼神也跟微妙,沒有立即就過去,而是站在落地窗的後側看了很久,燈光撒在霍楠的身上,可以看見她肩膀上的的襯衫上的淺色紋路。
周堔拍拍他肩膀,“過去打個招呼?”
盧瑾淵看他一眼,“還是算了。”
周堔在心裏也掂量了一番,此情此景,久別重逢,但是霍楠現在到底是什麽態度,大家都屬實心裏實在沒底。
盧瑾淵不敢搭腔,兩個男人就這麽站在那靜靜的看著,等霍楠和常真走出酒店的時候,盧瑾淵才走過去,伸手攥著那個醉漢的領子,“告訴我,你是哪位?”
酒店的經理一看勢頭不對,立刻走過來,“對不起。盧先生,周先生,給您造成不便了,我們稍後會處理,”
賓利開上世紀大道,
周堔說:“還那麽放不下霍楠嗎?”
盧瑾淵微仰頭,闔眼休息,說:“怎麽說。”
周堔笑了笑,說:“一聽到她回來的消息,你那個眼神都不對了,還嘴上硬著不承認,要是還放不下,你就去追,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麽磨不開麵子的。”
盧瑾淵睜開眼,側過頭,本就清淡的眸子沉下去,“沒你說的那麽容易。”
聲音實在太過平靜,讓周堔沒來由地緊了心。知道盧瑾淵還是因為手術的事情,後知後覺,才知道自己大概是失了言。轉移話題,說:“華卿的那個項目,我們公司簽下了。”
“嗯,”
“聽說華卿近來和一個明星走的很近,”
盧瑾淵笑笑,“怎麽,你對華卿感興趣?”
“別亂說,要是被常真聽見了,我得回家跪榴蓮,”
司機把盧瑾淵送回他的住處,周堔又去接常真,到地點的時候正好看見常真和霍楠站在那個咖啡館的門口說話,周堔目光落向霍楠,笑的親切敞亮,“霍楠,回南川了也不說一聲,不把我當朋友了?”
霍楠笑得比他還燦爛自然,“沒有沒有,這不是才回來嗎。”
“行,改天請你吃飯。”周堔笑著開口,一手接過側開身,把路讓了出來。
回去的時候換常真開車,周堔悠哉地嚼木糖醇,等車從輔路駛上大道,他才問:“霍楠現在定好工作單位了嗎?”
“沒有,”
周堔彎著嘴角說:“你就裝,怎麽的,小姐妹一回來立刻就有貼心話了。她不讓說啊,你放心我不告訴瑾淵。”
“我信你個大頭鬼,你但凡知道點什麽消息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盧瑾淵,不過這件事的確她沒決定呢,說才回來,也不著急,”
“對了,之前在金地,我打電話給你,喊你去幫忙,你怎麽沒去,”常真忽然想起來這一茬。
周堔趕緊坐正身子,“去了,我和瑾淵立馬就去了,不過去的時候看你們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就沒過去,這不是瑾淵害怕霍楠不想看見他嗎?”
“你們去了?”常真不太相信,以為周堔唬她,
“去了,就站在那個柱子的後麵,”
深夜,霍楠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夜色,其實先前在金地,她看見盧瑾淵了,就站在那個柱子後麵,他不出現在自己麵前,她也權當自己沒看見他,霍楠一直盯著窗外,酸了眼睛才轉了目光,對她而言,盧瑾淵三個字,實在和美好無緣。
第二天, 霍楠有點不舒服,越睡頭越昏。起床的時候,嗓子又疼又幹, 鼻子也不通氣, 她感覺自己應該是感冒了,倒了杯熱水,又測了一遍體溫, 勉勉強強掛在三十八度。
她懶得化妝,素著顏去了醫院。
上午來醫院看診的人很多,一直等了快兩個小時才到她,掛了吊水,一個人暈暈乎乎的坐在大廳,
直到感覺到一束視線一直定在自己的身上,她偏過頭,和他打了照麵,
盧瑾淵蹙眉瞪了她半晌,
她收回視線,看到自己吊瓶裏麵的水也快沒了,伸手就拔了針,然後往外走,她可不想自己這副樣子出現在盧瑾淵麵前,生怕他看了自己的笑話。
“誒,我送你,你要去哪,”他從後麵追上,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誰允許你拉我了?”
“行,我不拉,你要去哪,我送你,”
“我不用你送,你誰啊你?”
“霍楠,你怕我?”
她眉毛一挑,“我怕你?我憑什麽怕你,”
“對,你不怕,那現在就跟我走。”
她不服輸也沒辦法,生理上的不適讓她現在真的沒力氣,想要強也要不起來,再這麽絞痛下去,她大概真要邁不開步子了。
霍楠隻得妥協,被他塞進車裏。
沒多遠的路程,車停下來的時候霍楠頭疼得有點恍惚了,“你帶我來這是哪兒啊?”
片刻異樣的安靜過後,盧瑾淵皺起眉諷刺道:“你才離開多久,連這兒是哪裏都不記得了?”
她這才仔細看了看,原來是她跟他婚後住的地方。不過綠植簡直變了一個翻天覆地,也不怪她沒認出來,
“我以為你早就把這裏給賣了。”
盧瑾淵看了她一眼,沒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說:“你先在這裏休息,吃完藥再走。”
“我休息什麽,我要回家,”
“你自己一個人去醫院,不就是怕爸媽知道你生病不舒服嗎,你看看你現在的臉色,我敢保證你隻要一進門,他們立刻就能察覺到,”
霍楠抿唇不反駁了,被他說中心思,她一個人來醫院就是不想父母擔心,她實在不想和盧瑾淵單獨相處,可她,現在屬實也沒力氣走去別的地方,隻好被他拖著往前走,
盧瑾淵一推開門,房子還是那個房子,霍楠發現甚至連進門之後所有的陳設都沒有變化。冷不防回來這裏,她就像被拉入回憶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