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賣銅雀樓

一間散發著濃鬱香氣的房間裏,女子靜靜的躺在**,她容顏嬌美,墨色長發,微微閉著雙目,曼妙的身姿被一襲碎花睡袍包裹著,她就是這樣躺在那裏,卻像躺在深海中一樣,發絲緩緩飄**著,睡袍微微擺動著,就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跟著搖曳生姿了起來。

“喲,花媽媽,這就是您花了一兩銀子買來的姑娘呀?想不到這麽清麗美妙呢?”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帶著幾分放浪的笑意,說話間,手指已然摸到了**女子的臉上,“喲,這皮膚更是嫩呢,這一捏就像能捏出水來一般。”

“去去去,還不快去招呼客人去,又跑這裏偷懶。”濃妝豔抹的老鴇子用力的拍了一下那女子的手,轉眼再看**的女子,不由得心裏更喜,口裏嘖嘖稱道,“本以為是個小乞丐,花老娘一兩銀子還嫌虧了,沒想到洗剝幹淨了,卻是這樣的一個大美人,隻怕把這銅雀樓,哦不,把咱這興隆街的花魁們全都比下去了。老娘這次總算撿了一回便宜。”

“花媽媽,看這女子氣質不凡,該不會是什麽良家女子吧?而且……”這時,另外一女子疑惑道。

“哼,管她什麽良家女子不良家女子,隻要進了我這銅雀樓,那就是媽媽我的人,從此以後,隻能老老實實的給我接客。”花媽媽眼神一冷,橫了一眼那女子,哼,她銅雀樓近來的生意越發不如從前了,本想花高價錢買一個美人來充充場麵,卻不料剛有這想法,老天就給送來了一個,而且隻要一兩銀子,哈哈,一兩銀子,這樣的一個美人兒?就算是打著燈籠也求不來的好事呀,她怎麽會放棄。

哼,就算知道這女子身份不凡,那又怎樣?能進這裏的女人最終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伺候男人,幫她花媽媽賺銀子。

“可是,我看她分明像是被人下了藥,隻怕這其中必有緣由。”

“是哦,我也這麽覺得呢,不然,誰會將這麽美的一個女人隻賣一兩銀子,還非得要求您今兒就拍賣她的**,還要一天給她安排十個男人,這……這好像有點不合情理耶。”

“哈哈,我看呀,八成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妾,被正牌夫人嫉妒了,偷偷的下了藥賣了來。”

“呀,那一定不是雛兒了,那還怎麽拍賣**呀?”

“哈,你沒見她臉蛋兒那麽美,身子那麽嫩嗎?就算不是雛兒,可這樣的秒人兒往那一躺,多少男人還不瘋了般想撲上去呀。”

“哈哈,花媽媽,看來今晚十個未必夠哦,隻怕到時候會排著隊的想要這丫頭呢。”

“花媽媽大喜呀,今晚這銀子肯定賺的不老少了。”

床頭,幾個身著清涼的女子一邊望著慕容九,一邊熱絡的聊了起來,聊到最後,都不免有些幸災樂禍起來,畢竟,她們這些青樓女子最嫉妒最憤恨的便是像慕容九這般看著純淨又氣質脫俗的女子。

花媽媽睨了她們幾個一眼,“哼,你們幾個,還不趕緊的回去打扮打扮,幫老娘到門口去迎客去,記住,隻要是男人,管他老的少的醜的美的,能拉一個是一個,反正到**還不都一個樣兒。哼,現在你們挑三揀四,等人老珠黃那一天,想男人,隻怕人家還不正眼瞧你們呢,所以呀,花媽媽倒奉勸你們幾個,趁著自己年輕,都賺些銀子才是正經,其他的想都別想。”

“哦。”幾個女人撇撇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小青小紅,你們兩個守在這裏,等她醒了,立刻幫她梳洗一番,花媽媽今晚就要拍賣她的**。”花媽媽攆走了其他女人,又對兩個小丫鬟吩咐。

“是。”

約莫半個時辰後,慕容九才從昏迷中幽幽醒轉,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房間,不禁怔了怔。

“姑娘,你醒了?那就起來讓我們為你梳洗一下吧。”小紅上前道。

“梳洗?你們是誰?”慕容九摸了摸額頭,腦子裏一片混沌,掙紮著起身,卻發現渾身一絲力氣也沒有。

倒是小青上前扶了她起來。

“嗬嗬,我們呀,以後你就知道了。”小紅笑著說,一麵攙扶著慕容九下了床。

“我好像不認識你們?”慕容九警惕的望著她。

“以後就認識了呀。”小青笑,將她扶到了梳妝台前,隨後,挽起了她的秀發。

慕容九雙眉緊蹙,腦子裏嗡嗡作響,一時間好似根本無法思考,再加上渾身無力,難受至極,是以,她也隻得安靜的坐著,想歇息片刻,等自己清醒過來。

這兩個丫頭的手可真巧,不到一個時辰就給慕容九換好了衣服,梳好了頭發。

望著鏡子裏的美人兒,慕容九不覺一怔。

女子身著紅色的單薄的近乎透明的紗衣,露肩的吊帶勾勒出她骨感卻又**人心的曼妙身材,烏黑的秀發挽成一個發髻,發髻上插著一根淺色的翡翠簪子,外用幾枚米粒大小的珍珠做點綴。

她雙眸顧盼生輝,櫻桃小口濕潤誘人,白白似雪的肌膚讓人遐想無限。

“這……這是我嗎?”慕容九不由得一驚,雙手本能的環住胸口,她,還從未穿過如此暴露而性感的衣服,縱然眼前兩個是女孩,她還是羞赧不已。

“嗬,當然了,姑娘可真美,您可是我到這裏以來見過的最美的了。”小紅豔羨的望著她,隨後,又將一雙淡粉色絲綢繡花鞋套到了她腳上。

“不,這是什麽地方?”慕容九本能的覺得不對。

小紅和小青相視一眼,卻沒有回答她的話,隻道,“姑娘,您先歇息一會兒,晚上還要受累呢。”

說罷,兩人匆匆轉身離去,慕容九想追上去,卻隻感覺到雙腳無力,還沒到門口,就見門被她們帶了起來,她伸手要打開,卻發現已經被她們反鎖上了。

這讓她心中頓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那夜過後,軒轅燁不得已咬牙切齒的先行回宮,臨行前,叮囑司墨玉一定要將慕容九這可惡的女人給他帶回去。

深知慕容九在軒轅燁心目中的地位,再加上那失蹤的是慕容九,司墨玉心中更多了一份牽掛與擔憂,因此帶傷受命,不敢懈怠,軒轅燁一走,他便暗地裏加派人手,幾乎是對方圓百裏以內首先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那一夜,他們客棧遇襲,路上遇到的那個髒兮兮的小人兒,盡管沒看清楚她的樣子,可是司墨玉卻覺得,那人就是慕容九。

盡管身形、聲音、甚至於麵貌似乎都不一樣,可是,她的味道當他不防摔倒在她身上,她脖間散發出的淡雅甜潤之香一直彌漫在他鼻端。

他不會認錯,那人定然是慕容九。所以,第二天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他沒有告知軒轅燁,便先行派人去那個林間尋找線索,又畫出記憶中她在林間的樣子去找,可是,全都無功而返。

再問其他人,那夜廝殺混亂,似乎根本沒人注意到那個不起眼的小人兒。

為此,他不禁有些懊惱,若那夜,他沒有昏了過去,隻怕還可以攔著她。

如今,她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那一夜,來的突然,去的更是匆匆。

隻是,他又有些奇怪,遇襲的第二日,他便下令封鎖了整座小鎮,方圓百裏別說是人,就是隻蒼蠅想溜走也很難的呀。

難不成,她又易容成了別的模樣了?

為此,司墨玉竟然下令凡是和慕容九身形相仿的人全都帶來給他看。

他認為,一個人的相貌聲音都可以改變,然而,這身形卻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總不能一夜之間變高變矮變胖變瘦吧?何況,現在是夏天,她就是想在身上做什麽裝扮,也能讓人一眼看穿的。

然而,三天過去了,他查看了那麽多人,卻沒有一個是慕容九。

這讓他的擔心和焦慮越發深了,莫非她遇到了不測?或者是已經出城?

入夜,屋子裏麵沒有點燈,隻有一地的月光。

司墨玉獨自斜靠在窗邊,眼睛定定的望著手裏雅致的錢袋,微涼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上麵秀的那個‘九’字,乳白的月光流瀉中,他的臉朦朧如最精致的象牙雕刻。

“哼,看來這錢袋對你來說,很是特別?”突然,門口響起一道柔媚的女聲,說話間,女子已經弱柳扶風般走到近前,一股香風頓時彌漫了整間屋子。

司墨玉不禁輕皺眉頭,“你來做什麽?”

“看看你呀。”上官雲瑤微微一笑,身子一軟,幾乎癱倒在窗邊,嫵媚的鳳眸定定的望著他,“你瘦了,氣色越發不好了。”

司墨玉看她一眼,隨後淡淡的走到桌子邊,坐下。

“皇上已經回宮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趕著來見你最後一麵呀。”上官雲瑤也緊步跟到了桌邊,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你不知道,知道你負傷了,我有多擔心。”

說著,伸出柔弱無骨的雪白柔夷輕輕的覆上了司墨玉的手背,眼神之中湧起濃濃的擔憂之色。

司墨玉卻眼神一冷,頓時抽回手,“娘娘,自重。”

上官雲瑤麵色一變,剛來時的那種勉強做來的笑意此刻也繃不住了,她冷冷一笑,道,“自重?難道左相負傷,本宮來探望一下就不自重了麽?”

司墨玉沒有理她,隻是將錢袋收進了懷裏。

上官雲瑤看著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動作,不禁心頭妒火中燒。

“哼,若說本宮不自重,那麽,左相覬覦皇上的女人,就自重了麽?”

“你說什麽?”司墨玉神色一凜,冰冷的眸光當即朝上官雲瑤射了過去。

“本宮說錯了嗎?”上官雲瑤眸光一轉,顧盼之間流露出動人神采,漆黑的眼瞳因為隱然的笑而顯得越發深幽邪惡,“不要說那錢袋上麵的‘九’字不是慕容九?”

司墨玉當即沉默不語,密長的睫半覆,掩去了眼底的情緒。

見他不語,上官雲瑤心中更是一痛,那夜,她就看清楚了錢袋上麵的‘九’字,隻是還不太明白那究竟是什麽意思,可是這些天,她一路跟蹤,終於明白。

她心痛極了,本以為她這樣說了,他會解釋,卻不料他一語不發,甚至連否認也沒有。

他就如此不在乎她上官雲瑤心裏也會難過嗎?

遂爾嘲諷一笑,上官雲瑤一雙眸子裏透著幾分狠勁,“哼,這還真是奇了怪了,鹹魚還真有翻身的機會,她慕容九三年前不過是個人見人厭的掃把星,是個禍害,不想如今,不但勾去了皇上的魂兒,竟然連天下聞名的不近女色的清冷公子司墨玉也會將她藏於心中,哼……真真是天下奇聞。”

司墨玉抬起蒼白秀美的臉,碧藍色的眸子猶若氤氳了一層薄霧,將眼底的傷痛掩飾去。

沒錯,上官雲瑤的這番話雖在嘲諷慕容九,卻也無意中警告了他,那個女人不是別人,她是軒轅燁的女人,縱然他司墨玉早在十年前便心中記掛,但是,卻隻能一直藏在心中。

他對她的感情是見不得的光的,更是不能見光的,不然隻會害了她。

“她在哪?”猛然,他的視線射向了她,眼眸中依舊含著淡漠的冷意。

上官雲瑤微微一愣,“什麽?”

“慕容九此刻在哪?”他聲音很淡,然而響在這個暗夜裏卻又格外的清晰,清冷的像雪,湛藍色的眸底先前翻卷著的悲傷也在望向她的同時瞬間凝結成冰。上官雲瑤深吸了一口氣,驚愕的望著他臉上冰冷而陌生的神情,“我……我……怎麽知道?”

“是嗎?那這是什麽?”

凜冽的聲音讓上官雲瑤一怔,還未反應之際,就覺得眼前一閃,胸口一涼。

看著自己胸前的衣衫半敞著,微露出裏麵粉紅色的褻衣,上官雲瑤美麗的臉上顯出一抹柔媚的笑,“嗬,玉哥哥,你這是做什麽?你若想看,雲兒還會不讓你看嗎?用得著……啊,你,還給我。”

上官雲瑤正欲起身,搖晃著身子向他靠近,想要示好,卻不料司墨玉手中霍然抖出一根湖藍色的發帶。

“還給我,你要這個做什麽?”上官雲瑤伸手要搶,司墨玉卻閃了開,眼神冰冷至極,“說,這是哪來的?”

上官雲瑤心下一顫,卻強裝笑意,撲哧一聲嬌笑道,“玉哥哥,你也真是的,這是雲兒的發帶呀,怎麽?你喜歡?好吧,若你喜歡,就給你好了。”

“這是她的。”司墨玉眯起的眸子流露出危險攝人的寒光。

慕容九平時妝扮極其簡單,大多數時候隻用一根發帶束發,其他妝飾全無,而她最常用的發帶就這是這種如天空一樣的顏色湖藍。

上官雲瑤不由得一驚,繼而,心中更火大了,她的一根發帶他都能記得如此之清?可見他平日對慕容九有多在意,哼……

然而,口裏卻不願意承認,“她的?哪個她?我倒想聽玉哥哥給我說說。”

“你將她怎麽樣了?”司墨玉臉色鐵青,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

上官雲瑤撇撇嘴,不屑道,“玉哥哥究竟在說什麽呢?雲兒怎麽聽不明白?什麽我將她怎麽了?這不過是一根普通的發帶,是我常用的。”

司墨玉眼神一冷,臉色陰沉得像暴雨下的天空,大掌一揮,一股冰寒的力量頓時朝上官雲瑤襲去。

上官雲瑤一驚,卻根本避閃不及,左肩膀重重的挨了一下,整個人倒退了好幾步。

一股疼痛從肩頭迅速蔓延開,她的臉色也嗖然慘白了起來。

她幾乎不敢相信的瞪著眼前這個絕美似仙卻又陰沉的可怕的男人,嘴唇在不住的顫抖,“你……你打我?你為了那個賤人打我?玉哥哥。”

控訴的眼神中很快湧起了淚花,忽地,她唇角一揚,又得意的笑了起來,“哼,不過,玉哥哥,你還是對我手下留情了,不是嗎?你還是舍不得雲兒死的,不是嗎?哈哈……”

“如果,不說出她的下落,你的結果隻有一個。”他冷漠的望著她,眼底已然有了殺氣。

“你?”上官雲瑤心下一緊,身形一晃,幾乎就要癱倒在地。

他,是真的對她有了殺意?隻為了慕容九那個賤女人?

怎麽會?怎麽可能?他不是最疼愛她的玉哥哥嗎?

他們同是必蘭族的人,一起經曆過逃亡,一起經曆過生死,一起過過豬狗不如的生活,他們的村落如今活著的隻有他們兩個人呀。

當她以為快撐不下去,以為這樣被人踐踏的活著還不如死個痛快的時候,是他救下她。

他曾那麽認真的對她說過:雲兒,活下去,我們都要活下去。

是呀,活下去,為了這三個字,她上官雲瑤這些年可謂是費盡心機,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如今,她不但活了下來,並且活的風光,活的自在。

可是,他卻突然在這個夜裏,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要她死!

疼痛之餘,心不免又灰了幾分,原以為他還在為她當年棄他而進宮之事耿耿於懷,卻不料是她自作多情,他心中在意的竟然是別的女人,而且是她的死對頭。

這讓她上官雲瑤情何以堪?就算是天下的女人都可以做他司墨玉的女人,她也不願,不願意那個女人會是慕容九。

對於慕容九,她天生就有一種徹骨的痛恨,從第一次相遇便開始。

雖然那一夜,是她的洞房之夜,她一身紅妝嫁衣,美若天仙,自以為自己便是那天之嬌女,豈料慕容九一出現,她才怔住了。

她囂張,她張狂,她明豔,她動人,更有她渾身上下散發的一種高貴不可侵犯氣質。

上官雲瑤那一刻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麽叫‘命運不公’。

她上官雲瑤天生麗質、貌美如花,本應該過著被人寵被人愛的尊貴生活,可是,這些年,她被賣被打被踐踏,就連這宮中最低等的奴婢也不如。她一直是卑微的,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一直是諂媚的侍奉每一個人,隻為活著。

而慕容九,姿色不及她美麗,性子不及她溫柔,就連聰慧也不及她半分,卻因為是相國之女,從小驕縱跋扈,似乎成為一國之後也是那麽的理所應當。

每個人見到她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絲毫怠慢,就連她上官雲瑤,這個新進皇宮的後妃,新婚之夜被甩了巴掌,被惡語威脅,也不敢辯解半句,隻得隱忍著委屈的眼淚默默不語。

她好恨,慕容九簡直成了她心底的一根毒刺,她的尊貴似乎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上官雲瑤的卑賤,似乎有她慕容九在,她上官雲瑤就永遠沒有抬頭的一天。

而這些榮耀,這些寵愛,這些光環本應該屬於她上官雲瑤這樣的女人,而她慕容九,根本不配得到。

所以,她要拔掉這根毒刺,要將慕容九所有的高貴全部踐踏在腳下,她要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慕容九匍匐在地向她求饒。

可是,到底是她看錯了,也低估了慕容九的厲害,想不到三年的皇陵生活都沒能磨滅她身上的氣質,反倒讓她越發的清麗脫俗,越發的尊貴無比,就連一向厭惡她的軒轅燁竟然也被她勾去了心魄。

她,好恨,恨極!

“說是不說?”司墨玉冷然的望著她,手裏的發帶握緊,似乎已經到達了忍耐的極限。

“哼!”上官雲瑤理了理臉側散亂的發絲,冷笑一聲,“說與不說還有什麽區別麽?反正你都想讓我死。”

司墨玉眸光森寒,“你就是不說,我也能找出來,隻是……”

“哼,能找出來有什麽用,隻怕到時候,她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女人了,隻怕你想認也不敢認了,哈哈……”上官雲瑤突然笑著打斷他的話,眸光閃爍,邪惡至極。

“你對她做了什麽?”司墨玉心中一顫。

“嗯。”上官雲瑤頭一偏,露出一抹自認為嬌俏的媚笑,“沒什麽了,隻不過投其所好而已。”

司墨玉凝眉,疑惑的望著她。

“她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那我就一天送她十個八個的,讓她每天都有不停的男人伺候著,不是很好麽?啊……”

上官雲瑤得意的說,猛然,眼前一閃,司墨玉的手掌飛速的扼上了她的脖子。

“她在哪?”一雙清眸刹那間嗜血猩紅,司墨玉狠戾的將她的身子猛然抵到了牆角,一隻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幾乎將她從地麵上提了起來。

“唔唔……”後背被牆壁震的生疼,再加上喉嚨被扼,上官雲瑤頃刻間麵色青紫,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司墨玉冷眼睨著她,突然手掌一鬆,她便如泥一般從牆壁上滑落到地,“咳咳……”她狼狽的捂著喉嚨,痛苦的呼吸著,眼淚止不住的被嗆了出來。隻是,她好不甘。

“哼,我會告訴你的。”她惡狠狠的說著,眸子裏**漾著惡毒的光,“隻是,你確定你真的要找她?你可別忘了,三天的時間,她已經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上過了?如今,就算你找到她,她也已經是一副殘花敗柳了,你還要麽?”

“若她沒事便罷,若她有事,我會讓你十倍償還。”司墨玉眼神冷魅似魔,猛然從地上將上官雲瑤提了起來,隨後一直拖到了屋外。

找了一匹馬,直接扔到了馬背上,自己也翻身躍上。

馬一路奔馳著,上官雲瑤隻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破麻袋似的被扔在馬背上,渾身被咯的像是要四分五裂一般。

她不由得大叫著,“司墨玉,你這混蛋,你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慕容九那賤人已經被我賣到來了銅雀樓,第一晚就被拍賣給了十個男人,你就算去也晚了,哈哈,說不定,你去的時候,她正在被男人上著呢?說不定她現在被男人伺候的樂不思蜀,根本不想跟你走呢,哈哈……也隻有你這麽傻,還巴巴的想去救那個女人。”

司墨玉不語,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隻不停的揚著馬鞭,飛速的奔跑在夜色之中。

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慕容九,確認她安然無恙。

他無法忍受,那樣美好的她會被人糟蹋,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那這世上最後的一絲溫暖對他來說也沒了。

那他還剩下什麽?什麽也沒有了,一直能照亮他的唯一暖陽滅了。

若她死了,他定會讓這世界為她陪葬!

他渾身上下散發的陰霾魔魅的氣息好似來自陰冷的地獄,讓上官雲瑤不由得一顫,多少年未見了,還以為他真的變了,卻不想,這個夜裏又讓她看到了。是為了她麽?

上官雲瑤苦笑,“司墨玉,你這傻瓜,她是軒轅燁的女人,就算你找到了她又能怎樣?還不是到頭來為他人做嫁衣?啊……”

正在她喋喋不休之際,司墨玉猛然一手拍在她腦後,讓她閉嘴。

他不願意聽到關於慕容九不好的話。

他更願意相信,慕容九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對,她會沒事,那樣的女子不該受到那樣的待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