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又怎麽樣,我從來就不是夏家人而已。”她笑得自嘲,莫北川看在眼裏也異常的不好受。

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夏晴天就離開了客廳,徑直去了臥室,莫北川眼神隱晦莫測,卻隱隱約約散發著寒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對著空無一人的客廳輕聲地說道:“所以你認為是我刻意想要毀掉夏氏嗎?”

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他也沒想到要從夏晴天那裏得到回答,隻是一直看著地上。

淩月軒給他打來電話已經是幾天後了,莫北川也沒想過要跟他有任何的往來,然而就是這個電話,改變了所有的一切。

“莫總,我們做個交易吧。”淩月軒也不多做寒暄,直接拋出了橄欖枝。

莫北川皺眉,這段時間夏氏還在做著垂死的掙紮,淩月軒現在這個時候來找他,目的不言而喻,然而他對淩月軒所說的交易特別的感興趣。

“哦?那你覺得我們能夠有什麽樣的交易可以做?”莫北川挑眉。

“等價交換,我告訴你一個關於晴天生父的秘密,你不撤掉給夏氏的投資,這個買賣我相信莫總會很感興趣的。”淩月軒也不再過多的繞圈子。

雖然莫北川也特別的感興趣,何況著關係到夏晴天的身世,思索片刻之後他和淩月軒約好了地方見麵。

淩月軒準備那個關於夏晴天身世的秘密,而他則帶著兩億的支票直接過去。

路上堵車,莫北川去的時候晚了將近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裏淩月軒內心忐忑,他害怕莫北川會突然不來了。

夏氏的存亡就在莫北川的一念之間了。

他在賭,賭莫北川為了夏晴天願意拿出兩億來買這個秘密。

輸贏他都不得而知。

莫北川出現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心裏懸著的心也放下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早就已經冷汗密布。

“路上堵車,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莫北川坐在他對麵不冷不淡的說道。

淩月軒深吸了一口氣,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我也剛到不久。”

莫北川招來服務員點了一杯黑咖啡,然後雙腿交疊挑眉看著淩月軒,很期待他所說的那個秘密,從褲兜裏拿出來了那一張支票放在了桌子上,意味很明顯。

“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莫總很忌憚我表哥蘇東林,對吧?”淩月軒想了很久要以什麽樣的方式開頭,卻最終還是拿蘇東林引出他要說的。

莫北川不置可否的挑眉,等待他的下言。

“我知道的這個秘密不僅可以幫你解決我表哥,還能幫晴天找到親生父親。我聽我嶽父說,晴天的親生父親就是蘇擎宇,蘇東林的爸爸。”這句話一出,震驚的不僅僅隻有莫北川一人,還有一個跟他們僅僅一牆之隔的男人。

蘇東林今天本來是想要去找淩月軒說點兒事情的,誰知道剛去到他們家就看到了淩月軒神色衝忙的離開,不解的他也就跟著來了。

他怎麽樣也沒想到,淩月軒約的人居然是莫北川。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夏晴天居然是他爸爸的女兒,那麽也就是他的妹妹。

這讓他怎麽接受,自己喜歡著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可笑可悲一起湧入了他的胸腔,他隻覺得那裏雷霆萬鈞,波濤洶湧,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莫北川皺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淩月軒,淩月軒也知道這個秘密真的很不可思議,可這本來就是事實。

“我知道有一點兒不可思議,但我確實聽到我嶽父這樣說的。”淩月軒強調道。

莫北川眼神隱晦,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晴天跟你表哥,這些錢你先拿著。”說完他就站了起來,雙手插兜往外麵走去,沒有一點兒停留。

淩月軒木訥的看著桌子上的支票,最後自嘲的笑了笑,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需要這樣來拯救夏氏。

付賬打算離開的時候,他剛站起身來,蘇東林就從後麵走了出來,雙眸看著他清清冷冷。

“表哥,你怎麽會在這裏?”淩月軒不禁心中暗叫不妙,卻又不知道蘇東林到底聽到沒有,不好輕舉妄動。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蘇東林直接忽略他的問題,問道。

淩月軒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表哥,是真的,晴天她跟你……不可能的。”

“胡說。”蘇東林瘋了一樣的咆哮道,一向溫文爾雅的少年突然這樣,淩月軒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咽了咽口水看著他。

蘇東林努力壓製住心底的憤恨,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冰冷,“這件事除了你爸,就隻有我們幾個知道了對嗎?”

淩月軒點了點頭,不明白蘇東林這是什麽意思。

“保守這個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特別是晴天,你知道了嗎?”

淩月軒了然點頭,歎了一口氣,“表哥,你何必呢,這個世界上女人多了去了……”

“你根本就不懂什麽是愛情,又怎麽可能知道我為了什麽呢。”他麵無表情,說完之後也離開了這裏。

淩月軒手裏攥著那張支票,隻覺得異常的燙手難耐,最後也匆匆的離開了。

莫北川回到家的時候,夏晴天正坐在**逗貓,沒有因為他回來了而臉上有絲毫的變化,顯得異常的淡定。

過了好一會兒,夏晴天才開口,“安琪來過了。”

聞言莫北川鷹眼一睨,不明所以,等待著夏晴天的下言,然而夏晴天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

“她來幹什麽?”最終還是莫北川開口打破了僵局。

夏晴天轉頭看著他,臉上的淡然有點兒刺眼,“她說想要見見你。”

莫北川緊鎖的眉頭皺得更深,不知道安琪這又是鬧什麽,更加不知道安琪來跟夏晴天都說了些什麽,他是知道的,安琪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約莫過了三分鍾,莫北川才說了一句他知道了,脫掉外套之後回了臥室,客廳裏獨獨留下夏晴天一個人。

她的目光恬淡,望向窗外,她還記得安琪流淚的模樣,那樣一個看上去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最終都會為了某個男人放棄自己的驕傲,卑微到塵埃。

安琪是這樣,莫雪是這樣,夏晴天她自己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