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氏娛樂的虧損越來越嚴重,幾乎算是元氣大傷。可夜氏這個時候就算新投入了融資也舉步維艱。

外麵的人隻看到促銷一輪比一輪優惠,還以為夜氏資本發展興盛,結果僅僅一天的時候,夜氏集團的股票陡然大跌。

夜少一揮手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推了下去。

秘書敲門的時候,夜少額上冒著青筋大喊了一聲:“滾!”

結果門直接被推開了,秘書臉上表情尷尬又不安。

兩個警.察走到夜少辦公桌前,露了一下警官證:“有人舉報你涉嫌非法發行債券融資以及非法綁架他人謀取利益。夜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吧。”

夜少不可置信地看著前麵兩人,哪怕他夜家不怕這些警.察,但也不想正麵起衝突。

身邊的助理看向夜少,麵露祈求。

兩個警.察一直防備地盯著他,夜少想交代一些事情也根本辦不到。隻能簡短地交代了一下後續事宜全都由楊旭前負責,匆匆跟警察離開。

夜少在辦公室被警察帶走的消息立刻引起嘩然,甚至還有蹲守在夜氏門口的媒體將情況實時轉播。

夜氏的股票被瘋狂拋售,坐實了夜氏突然之間將要倒閉的傳聞。

杜清歡剛從一場頒獎典禮上出來,立刻就有記者圍攏過去:“杜小姐,請問您對夜氏最近股價大跌即將破產的傳聞怎麽看呢?”

“你說什麽?”杜清歡眼神頓時變得淩厲,甚至有些凶神惡煞。提問的記者愣了一下,心裏有點害怕,往後微微退了一步。

可是後麵的長槍短炮一個一個湧上來。

杜清歡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對著鏡頭勉強扯了下嘴角,保持自己的姿態:”怎麽可能?“

”夜先生已經被警方帶走調查,杜小姐對此知情嗎?請問,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您?”

杜清歡隻覺得現在呼吸困難,人快要被逼瘋了,腦海裏隻不斷環繞著,夜氏完了……

助理帶人及時過來拯救了她,一邊護著杜清歡往外走,一邊衝著旁邊的記者回應:“抱歉,清歡還不了解這件事情,不過我們相信夜先生,夜氏一定會度過難關,越來越好。”

坐上保姆車,杜清歡才終於有空拿出手機看到了熱搜,手指有些發顫,但還是努力放大熱搜上那張照片,試圖找出不是夜少的證據。

夜少一旦完了,她也完了。

杜清歡身上激起一身冷汗。

少了夜少的支撐,計氏娛樂的動作更大了,瘋狂攻擊夜氏名下的資產。短短兩天時間,夜氏集團名下的數家主營公司宣告破產。

李秘書手裏拿著平板:“計總,現在就隻找到這些證據,不足以證明夜少進行了非法融資。”

“夜氏集團發行的債券是五年期限,開具了合乎發行標準的材料。夜家又在國外注冊了賬戶,假如夜少說他將大量資產放在國外,經濟仲裁中心也沒有辦法統計,經濟罪定不下來。”

計深年頭也沒抬,目光死死盯著電腦上的文件,手上飛快敲擊鍵盤:“夜氏那個楊旭前呢?”

李秘書歎了口氣:“那個楊旭前大概有什麽把柄在夜家手上,死活也不肯出賣夜氏。其他能夠接觸這件事的人根本沒掌握什麽核心消息。”

計深年這才放下手裏的動作,眉頭皺著:“萱萱父母那邊有消息了嗎?”

李秘書神情變得凝重。

“我們之前找到了萱萱父母的具體關押地址,並且給警方送去了部分證據。可是計劃營救的當天不知道為什麽,萱萱父母被轉移了。之前發現的地點人去樓空。”

”按理說,夜家現在不可能有那個精力再去管萱萱父母,可就是有人在背後打理好了一樣,直接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了。”

計深年敲了敲桌子。夜氏背後肯定有人,隻不過這個人實在藏得太好了,讓人無從下手。

探視間,計深年眼底沉沉地坐在椅子上,警.察帶著夜少走過來。

雖然證據不夠,不能直接定刑讓他坐牢,不過警.察也沒有放他走,直接拒絕了保釋,以調查為由扣留了十五天的期限。

夜少身上還穿著一身西裝,隻是長時間沒有換洗,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臉上胡茬也冒了出來。

看清來探視的人之後,夜少臉上毫不掩飾露出的一絲狠意:“計深年,不知道唐曼曼病情怎麽樣?”

計深年冷眼掃過去:“還不錯,能等到夜氏破產,你被判刑。”

夜少緊握著拳頭,身體使勁掙紮朝著計深年撲過去,兩個警.察嚇了一跳,連忙把他壓製住,雙手反剪到身後。

“計先生,您還要繼續見他嗎?夜先生情緒不太穩定,可能沒有辦法好好談話。”

計深年衝著警.察點了點頭,朝著夜少慢慢走過去。

夜少被扣押著雙手,腰腹彎下去,隻能看見計深年鱷魚皮的皮鞋落在他眼前。他使勁掙紮兩下,可是警.察有經驗,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計深年彎下腰,淡淡地跟他對視:“萱萱父母被人轉移走了,告訴我是誰,我放了夜氏。”

夜少頓時大笑出聲,甚至有些嗆咳:“放了夜氏?計深年,你當我是傻子?現在的夜氏誰都可以來啃上一口,立刻就會被吞得渣都不。!”

”而且你現在沒有證據吧。“夜少平靜下來,臉上變成得意又瘋狂的笑容:“你們能拿我怎麽樣呢?人找不到才好,人找不到,等我出去了,你也別想好過。”

計深年不置可否,語氣毫不掩飾地帶著威脅:“杜清歡的娛樂公司就是個空殼,夜家如果沒了夜氏就再也爬不起來了。損失一個你,換夜家活下來。很劃算,不是嗎?”

這番話完全是對夜少當初威脅的回應。

夜少眼裏充血變得猩紅,死死看著計深年,一字一句咬牙:“你做夢。唐曼曼要死了吧?讓她給夜氏陪葬!計深年,我要你痛苦一輩子,終其一生活在悔恨裏!”

空**的探視間,夜少的話彷佛在空氣裏回**,計深年手放在身後,緊緊捏成拳頭,忍不住一下子給他揍了過去。

夜少頓時被掀翻到地上,他吐了口嘴裏混著的血水,看著計深年又開始大笑。兩個警.察被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弄懵了,反應過來之後立刻重新製住夜少。

計深年左手抬起來整理自己右手的袖口,語氣不怎麽真誠地衝著警.察道歉:“不小心手滑。”

兩個警.察嘴角抽了抽,沒說什麽,帶著夜少回去暫時關押的地方。

夜少腳步即將踏出探視間的時候,突然笑著回頭看了計深年一眼:“唐曼曼拚死拚活救回來的那個萱萱,倒是可以給她作伴。”

計深年臉色立刻沉下來,腳步快速往外走,同時打通李秘書的電話:“派人去找萱萱。”

“萱萱不是好好的嗎?不是找萱萱父母嗎?”李秘書剛說完,想到了什麽,立刻冒出一句髒話,“他們也太不是人了!。”

萱萱出院之後就被接到了父母身邊,後來又跟著家裏人住。誰也沒想到這些人綁架了萱萱父母之後還會牽連到小孩子!結果不久前萱萱家人去接萱萱放學的時候,萱萱早就被人帶走了。

本來之前的經曆就給萱萱安排了心理疏導,這次又被綁架……計深年都忍不住回頭再去揍那個人渣一拳。

李秘書跟在計深年身後,想回公司緊急處理事情。結果走出警.察局沒多久,醫院打來電話,唐曼曼又開始高燒不退了。

計深年立刻放下了手裏的事情,直接去了醫院。

趕到醫院的時候,何醫生從病房裏出來,身後小護士推著儀器。

“怎麽樣了?”計深年伸手抓住何醫生手臂,眼睛看向病**的唐曼曼。

唐曼曼似乎很不安,臉上通紅,發絲間也有汗水聚在一起。

何醫生幹脆把手裏的影像片取出來,對著光源舉起,站在病房門口讓計深年看:“這些黑色的點就是擴散的部分。本來已經被藥物克製住了,可是最近兩天迅速蔓延。體溫暫時控製下來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計深年呼吸淩亂,兩步走到唐曼曼身邊。抽出紙巾,給她擦拭臉頰。

手指劃過脖頸,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出現了些許連成片的紅斑點,好像灼傷了計深年的手,讓他一動不動。

他現在都說不上來自己哪裏疼痛,隻是覺得密密麻麻的讓人難以忍受。

何醫生站在門口,臉色不太好看:“我們現在也隻能觀察情況,如果暫時沒有什麽變化,那唐小姐的情況就還可以拖一段時間。”

“可能會發生什麽情況?”計深年聲音沙啞,背對著何醫生開口,讓人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最後階段要看病人自己的抵抗力和意誌力了。有的病人會有部分清醒的時間,有的病人直接陷入體內機製紊亂的情況,平衡係統徹底被摧毀之後,就真的沒救了。”

盡管有些殘忍,但醫生的職責隻能盡可能說清楚,讓患者和家屬了解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何醫生撇過頭去,不太願意看到病房裏有些殘忍的情景。

計深年捧著唐曼曼的手,放到自己冰涼的臉頰旁,聲音輕柔:“曼曼,你說過你不會放棄的,你不能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