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無奈地聳一下肩膀,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突然出現在門外通報的人發出一聲打斷。

隻聞門外的人說道:“報告少帥,廣州來了一通電話,是找池小姐的。”

池可嵐與杜子騰緊張地對視一秒,池可嵐將手上的剪刀與馬服放在一邊,奪門而出,追問著:“是不是我家出了什麽事情?”

杜子騰也出了來,問那個接電話員,“說清楚點。”

“是池小姐的家屬打來的,說得很急切,我也沒有聽得真切,他們隻是讓池小姐趕緊回廣州,說是送最後一程。”說話的人麵上也掛著一絲的哀傷。

“什麽?!”池可嵐雙眼一黑,一時之間像是萬裏晴空突然狂風暴雨的來臨一般,她一個站不住腳步,倒了下去。

杜子騰一把將池可嵐接住,才不讓她倒在地上,一邊怒吼著:“你給我退下饒馬場跑十圈!”說完伸手去輕拍著池可嵐那蒼白如紙的臉蛋。

一把將池可嵐打橫抱起,轉身大步流星地抱到床榻前,輕輕地將池可嵐放平,伸手去按著她的人中。

端來了一杯茶,讓清醒過來的池可嵐喝下壓驚。

池可嵐哪裏有心情喝茶,而是起身穿好鞋子,一語不發地將靠近的杜子騰推開,收拾好東西後,才虛弱地說道:“我要馬上回廣州。”

“可嵐,現在太晚了,明天一早我便陪你一同前回廣州。”杜子騰看著外邊那夜色降臨的星空,顰眉說道。

“我等不及了,我家人出事了,我能心安理得地等到明天再回去嗎?我恨不得背後能長出一雙翅膀,立即飛回去。”

她含淚說著,雙眼空洞,這沒由來的打擊,讓她承受不住,比在柏君昊手中失去桑園更令她招架不住。

沒有什麽力量可以

阻止她立即回去的念頭,在未到廣州之前,她都是擔驚受怕的。

“事情還沒有弄清楚,那個通報員說話嚴重點了,我剛才打了電話回去,電話局的老板說是你大哥打來的,不是你家人出事,你別這麽擔心啊。”他極力地安撫著六神無主的她,將剛才的得到的消息告訴她。

池可嵐半信半疑地看著杜子騰,以為是他在哄著她,苦笑道:“那是誰出事了?什麽叫做送最後一程?”聽到這樣的安慰,仍然是放不下心來。

“是家兒媽走了——”他轉過身去,臉上蒙上了一層灰色,“我陪你回去。”

家兒媽?池可嵐腦袋一震,什麽也想不起來,腦中浮起了家兒媽給她端來一碗艇仔粥,會伸出手寵溺地撫著她的頭頂,微笑著對她說:“可嵐是個好孩子。”

家兒媽走了嗎?怎麽她感覺是那麽地不真實,一種恐懼的感覺彌漫著全身,她不由來地緊了緊雙肩。

“雖說不是我家人發生了事情,但是家兒失去最親的人現在心裏一定很難過,子騰,我一定要趕回去。”她哀求著杜子騰,“我也一直將家兒媽當作是我的母親一樣看待,我不可以不去送她最後一程的,我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啊。”

杜子騰微弱地一笑,伸手抹去她麵頰上的淚水,“好,我陪你回去,你現在情緒不穩定,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坐夜船。”她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來的,好在有軍人陪同前來,若是連一個認識的人陪同都沒有,就亂跑來西江找他的話,他一定會責怪自己曾經的任性,答應讓她來找他。

這次他絕不會讓她一個人回去的,而且,在廣州,那裏有一個勁敵,他不能不回去與其較量一番。

“好!這裏比我還需要你,你不可以送我回去。”她頓了頓,繼而說道:“你

若是放心不下我,你派一個人送我回去便是了。我們現在就去碼頭坐船,明早就可以到廣州了。”

“就這麽說定了,我去和副官交代一下事宜,我們馬上起身回廣州。”他是不會讓那個人接近池可嵐半步,與池可嵐有接觸的機會。池可嵐回去廣州,一定有很多機會與其相遇。

池可嵐也不爭辯,在原地來回踱步,心急如焚地等著杜子騰辦好一切一同回廣州。

廣州現在一定是陰雨天,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啊。

他們到了碼頭後,池可嵐欲要直奔上船的時候,身後的杜子騰一把將其拉住,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杜子騰,你幹什麽?你不想回廣州就放開我,別耽誤我時間。”眼看那船似乎快要開了,她一臉的焦急如焚。

杜子騰隻是拉著她站在江邊,不一會兒後,一聲鳴笛聲讓池可嵐直挺了腰板,看著那艘船。

她想要邁開腳步追去,讓船停下等她,而杜子騰在她的耳邊喚道:“那船太多人了,你睡不好。”他伸手一指,“你看,我們坐自己的輪船回去,速度也快很多。”

他話音剛落,池可嵐顰眉望去杜子騰所指的地方。

那裏果然出現了一艘輪船,她驚詫地看著杜子騰,她什麽都沒說,隻是期盼著能快些上船。

他是有能力弄出一艘輪船的,他是少帥,家境顯赫,而以他一貫的作風,緊急關頭必用非常手段。

她躺在船上舒適的**,怎麽也合不上雙眼,哪怕是一秒,也無法做到。

她一直想著有關家兒媽的事情,這麽好的老人家,居然就這樣離開了,叫她如何能平靜得下來。

她從未像現在這一刻覺得時間是如此地煎熬人心,怎麽那麽久都還沒有靠岸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