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慎身後帶了一行人,在秦宗慎落座後都站到了他身後。
楊鳳年看到秦宗慎便率先站起了身,緊接著其他董事便也一起站了起來。
賀眠當然也不能愣神傻坐著。
楊鳳年先開口:“秦總說的是,老員工自然不能虧待。”
賀眠猜,楊鳳年話裏有話,畢竟,秦宗慎入了股,楊鳳年作為原大股東,應該要為風遠的老員工們多做些考慮。
秦宗慎抬頭,看向楊鳳年,眸子並不算友好,隻說:“楊董的話,我懂了。”
楊鳳年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些,說:“秦總真是年輕有為,知人善用,我來給秦總介紹一下吧!”
楊鳳年起身,先朝著秦宗慎介紹了一下在座的幾位董事,最後才將視線收回落到賀眠身上,“秦總,這位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小賀她能力不錯,風遠也一向是她在打理,很能幹也很吃苦,我對她很放心,往後啊,您跟她倒是在工作上對接得更多些。”
楊鳳年這一番話讓賀眠心裏是很感動的。她剛剛因為工作的事情被停了職,不管楊鳳年知不知道其中緣由,今日當著秦宗慎和各位董事的麵如此讚揚和保薦她,應該也是想讓她今後在新股東入股後的情況下工作更順利些吧。
賀眠臉色並不好,甚至一直有些僵硬,看向秦宗慎的眸子也沒有多少光。
秦宗慎隻稍一眼就看出了賀眠此刻的心態。
他來之前便猜到了賀眠肯定會吃驚。
雖說賀眠如今不可控了,可眼下她還不是照樣被他一記便猜中了。
秦宗慎眸子掃過楊鳳年剛才介紹過的人,最後定在賀眠身上。
他從上到下,將賀眠毫無保留地打量了個遍,不管有那麽多人在場,**裸觀察她。
賀眠看他的眼神,心裏便咯噔了一下。
秦宗慎那麽較勁的一個人,不會是打算在這樣的場合下翻臉不認人吧?
畢竟前幾天,她毫不留情的一句一句懟得他咬牙切齒。
“是嗎,那看來我不得不指定賀總以後跟我對接了。”
秦宗慎嘴角掛著笑,好像勉為其難一樣。
但是賀眠看得出來,他笑得不懷好意。
楊鳳年還以為是他秦宗慎的客氣,便輕輕在賀眠耳邊咳了一聲,小聲說:“阿眠,說話啊!”
賀眠這才反應過來,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對著秦宗慎露出了笑臉,“那我就多謝秦總抬舉和信任了!”
“不客氣。”秦宗慎大方有度,如同一個體恤下屬的好老板,“往後我們多走動就好,不要辜負了楊董的好意才是。”
秦宗慎一副吃透了賀眠的樣子,叫賀眠一看便心裏不服氣。
賀眠不再繼續和秦宗慎打腔,僵著笑意不去接他的話。
秦宗慎輕聲一笑,顯然比剛才進來的態度歡快不少,抬了下手示意所有人落座。
他身旁跟著的人這才在秦宗慎身旁一圈坐了下來。
後頭站著的應該是他的助理,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後先行離開了。
楊鳳年提醒服務員上菜,開酒。
這頭一杯肯定是要敬秦宗慎的。
楊鳳年帶的頭:“來,我們一起敬一下秦總,以後合作愉快!”
秦宗慎不舉杯,倒是先抬手了下,讓楊鳳年別急,“楊董,有個不情之請……”
楊鳳年忙道:“秦總有話直說。”
“我的秘書有事先走了,等會兒回去可能不便,不知道楊董這邊有沒有人可以幫忙代個駕?”秦宗慎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賀眠身上,話中意味不言而喻。
楊鳳年也不是吃素的,隻是對於秦宗慎一出場便將主意打到賀眠身上這件事覺得有些詫異。他知道的秦宗慎,雖然灑脫不羈隨性妄為,但也不是什麽好色之徒,怎麽說都有些說不過去。
楊鳳年略帶尷尬看向賀眠,他也不想把賀眠推出去。
賀眠臉色更是不好看,她看著秦宗慎咬了牙。
故意刁難她?
倒是秦宗慎身邊的人突然開口人,他笑著跟楊鳳年解釋,說:“楊董和賀總怕是誤會了,我們秦總一向關心下屬,僅有一位女士在場,又有那麽多男士在,秦總的意思,是讓賀總不必隨流,以茶代酒即可。”
賀眠:“……”
楊鳳年:“……”
在場其他人:“……”
聽完這一番解釋,先反應過來的是周興,趕忙拍馬屁,“還是秦總觀察細微啊!來來來,那我們就先敬秦總一杯!”
楊鳳年也順話頭而說:“原來是這個意思啊,看來是楊某小人之心了,有道理有道理,小賀能力行但是這個酒量確實不行,多謝秦總關照了!”
賀眠默默把酒杯放下,換上了茶杯,但是抬起杯子朝秦宗慎看去的時候明顯看到了他眼底一眼而過的得逞。
賀眠怎麽覺得他沒那麽好心呢?
飯間商量著最終的合同簽訂和落實等問題,又聊了些近期的投資風向,主要還是圍繞著跟秦宗慎打好關係為目的。
賀眠看他被敬了不少酒,期初他也來者不拒,後來到周興敬酒時他便推辭,由著他身旁剛才說話的沈助理幫著接酒。
賀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起身散場前還特意抬了酒杯頭一次主動跟賀眠示意隔空碰杯。
賀眠頭啊大了,特別不想搭理他。
秦宗慎就勾了嘴角笑得誠懇,“等會兒還要麻煩賀總代駕,這一杯酒秦某應該敬,賀總賞個臉吧。”
他明顯就是故意的!
賀眠捏緊茶杯,咬牙忍下心頭的氣,礙於大家詫異的眼光,她不得不隨著秦宗慎舉了杯。
“多謝秦總關照了!”
“不客氣,有機會我單獨試一試賀總的酒量。”
賀眠!!!
賀眠聽到這一句嘴裏的茶差點嗆在喉嚨處。
明目張膽了是不是!!!
這一回,所有人都看向了賀眠,一桌子男人,眼神都是心知肚明。
賀眠單獨送秦宗慎回去,怕是要羊入虎口了啊!
楊鳳年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還算清醒。
秦宗慎的話和剛才周興的話其中意味不盡相同,他也同樣明白了。
楊鳳年接了秦宗慎的話,“哈哈,有秦總關照,看來以後我們合作肯定會非常愉快!來來來,我們再一起敬秦總一杯!”
秦宗慎知道楊鳳年對賀眠的關照,抬了酒杯也不再擺架子。
那個什麽周興當著那麽多的麵撩撥賀眠,秦宗慎想,幸好他來得及時。
如今他在酒桌上光明正大宣誓自己對賀眠的想法,往後看看風遠還有什麽人敢把主動打到賀眠頭上來。
這一場敬酒結束秦宗慎便起身要離開,他還特意搖晃了一下。
沈助理眼尖一把將他攙住。
其他人相送到酒店大門,寒暄過後沈助理把車鑰匙給了賀眠。
沈助理客氣禮貌,“那就麻煩賀總了。”
賀眠接過鑰匙的時候楊鳳年悄悄在她肩頭拍了拍,說話的聲音大家都能聽到,所以不像刻意,“小賀啊,把秦總安全送到家後跟我說一聲,報個平安。”
賀眠知道,楊鳳年是讓她報平安。
賀眠點頭,繞到了駕駛室,這個車子他熟悉,前幾天她也開過。
秦宗慎坐上副駕駛,車外還有不少人跟他揮著手。
他以喝多了為由,閉著雙眼靠在椅背上小憩,一直到車子啟動上路他才重新睜開了眼看向了賀眠。
賀眠認真開車,但是餘光裏還是察覺到了秦宗慎投來的目光。
秦宗慎喝了酒,語調軟綿綿的,又夾著笑意,“阿眠,都不問我住哪裏就開車,是打算今晚帶我去你家?”
賀眠聽出了他的撩撥,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便顫了下。
秦宗慎察覺到,得逞之下,嘴角勾起笑容,又問:“那要不要知道我新家的地址?”
“不想,不如你現在下車?”
“這麽冷的天,你忍心?”
“當然比不了秦總狠心。”
“……”賀眠帶著認真的話讓秦宗慎有些不願去接,他想到了過去,賀眠忘不了,也總是反複在跟他提及。
秦宗慎也忘不了,他隻是想讓賀眠開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