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啊,”一大早的,李坤哼著歌過來的,結果,被教訓了一通,說什麽不穩重。

他不穩重?

他是今天不穩重的麽?!!!

他早八百年就不穩重了啊,怎麽的,現在嫌棄他了?

再說了。

李坤在心裏嘀咕著:"你穩重啊,穩重半夜才從人房間裏出來,被拍到了,還不是他擺平的,"轉頭就翻臉不認人。

李坤悶悶的對扁梔說:“我去看看早餐好了嗎?”

周圍一片安靜,周歲淮的低氣壓影響了周邊一大片人,阮玲玉都不太敢過來了。

扁梔拉過昨天坐過的小椅子,在周歲淮的腳邊坐下。

坐下的時候,手不小心觸碰到周歲淮的腿,真的,就那麽小小一下,她都沒注意。

結果。

周歲淮非常大反應的把腿收回去,臉色更是冷的不行,眼皮都沒抬一下,看都不看她。

扁梔眨了眨眼睛,她確認,周歲淮昨晚從她房間裏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誰得罪你了?”扁梔還以為是出了她房間之後,是惹他了。

周歲淮沒吭聲,捏著劇本的手捏緊,骨節分明,整個人都透露這一股子生人勿進的氣場。

扁梔覺得莫名其妙,又折回去問了陳冰跟阮玲玉,都說不知道誰惹周歲淮了。

一會兒,戲份開拍。

半個小時後,隨著導演的一聲“過了。”周歲淮下來,導演在那頭說:“歲淮,狀態不錯,繼續保持。”

周歲淮點點頭,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許是這半個小時情緒緩和了些,周歲淮開口跟李坤說了兩句話,周國濤還來了個電話。

周歲淮接起來,冷漠的很,沒說兩句話就掛了。

之後整整一個下午,扁梔都沒看周歲淮給出一個好臉色。

等到晚上的時候,周歲淮的臉色才漸漸恢複如常,跟演員們圍讀下來,還跟陳冰聊了一下戲份,等人都散了,扁梔才眼巴巴的過去。

結果,她還沒開口呢。

人轉身就走了,徹底把她晾在身後,扁梔都愣住了。

阮玲玉也瞧出點端倪來,“這氣,衝你啊?”

扁梔也看出來了。

他是生氣,可對戲,跟導演演員溝通的時候,還是專業的,演戲的時候,表情也是投入的,到了晚上,他對身邊的人,有問有答,對李坤的態度也肉眼可見的緩和了。

唯獨對她。

扁梔幾次湊過去,他都冷臉走開了。

晚上十一點,周歲淮從院子裏起身回房間,扁梔不喜歡把問題留到明天,再說了,她後天要回北美複查,她中間還要回趟家,她得跟周歲淮說一聲。

她再不能做五年前那樣沒有交代的事情,來傷他的心。

扁梔跟上周歲淮的腳步,扯著他的衣擺,問,“你在生我的氣——”

麽隻還沒說出口呢,周歲淮再度反應很大的抬手,揮開了她的手。

扁梔愣在原地。

周歲淮的此時此刻的反應,像是情緒積累到了一定的情緒點,在他觸碰的節點,火星被點燃,劈裏啪啦的燒起來了。

“你……”扁梔看著周歲淮,“怎麽了啊?”

周歲淮抿著唇,臉色很難看,他這一天的臉色,都很難看。

“我,惹你生氣了?”

扁梔的右手側在腿邊,無聲攥了攥,有點麻,她麵色不顯,依舊看著周歲淮,“我要是惹你了,你告訴我。”

“我憑什麽告訴你?”周歲淮一開口,語調很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