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著這個禮盒將安玥送到了車上。

“回去的路上小心。”

“知道了。”

轉而,那小小的禮盒,讓沈夕萌生了一個賺錢之道。

盒子加書信一起,可以專門做一套專門送禮的。

而這裝東西的匣子,也是可以有不同規格的。

若是當真如此做的話,當真是會小賺上一筆。

沈夕望著遠去的馬車,嘻嘻地笑著。

殊不知身旁早已站了一人。

“適才被你送走的不是安玥嗎?你笑什麽?”

“我。”沈夕轉過頭去,站在身旁的正是顧宸,“你查完薑皓的事了?”

“正在查,轉道過來看看你。”

此時,外麵的日頭很大,沈夕用手擋了擋照下來的陽光。

而顧宸卻牽起了她的手,拉著就往店裏走。

店裏的人見到來人紛紛要行禮,卻是立馬被顧宸給製止住了,“不必多禮。”

他轉過頭去,輕聲細語道:“你還未說你在笑什麽?”

“我又想到了一個賺錢的法子,一時高興得很。”

“你的小腦袋瓜裏當真是隻有銀子?”

沈夕嘟了嘟嘴,“不,還有好吃的。”

然後將手抽離了出來,蹦蹦跳跳地去了阿緣的身邊開始找各種的匣子。

就像適才給安玥的那種,是盛放一整套的。

而像那些單個的手鐲或者是耳環的,卻是沒有東西盛放。

且通常過來買首飾的人,都不是買單個的。

小匣子打造出來又著實有些浪費。

這單獨的一個要怎麽存放還是要好好地琢磨一下的。

“明日回門,禮已經準備好了,一早,我們便要過去。”

“我知道,你不會是專程過來與我說的吧!”

“順道過來看看你而已。”

“既是順道,怎麽不買些好吃的過來。”

“若是你知道我去做了什麽,你就不會讓我給你買吃的了。”

沈夕向前走了一步,在他身上聞了一聞。

眉頭一皺,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呀。

“去做什麽了?”

“我去查這個薑皓,不承想卻查出了他身上還背了人命,適才正是去城外的野田裏,挖了個人出來。”

沈夕當即一個白眼過去,這不給帶吃的理由,還真是充分得很。

“知道身份嗎?”

“目前還不知道,須得等仵作查驗完了之後,才能知曉。”

“我以為王爺你神通廣大,看一眼便能知曉。”

“是王妃高看我了,這上陣殺敵我是在行,可這驗屍的本事,我還真的不是很擅長。”

這栗子糕剛好還剩下了一塊兒,沈夕想要自己吃,可想了想他說的那個屍體,就沒有這個胃口了。

她便將最後一塊的栗子糕放進了顧宸的嘴裏。

“剩下的一塊,你吃了吧,對麵新做的,嚐嚐鮮。”

顧宸咬了一小口,“多謝王妃,不如你我二人,分著吃可好?”

“不了,說正事,若是真的確定這人就是薑皓所殺,那會如何處置?”

“輕則挨板子流放,重則斬首。”

“不管是什麽結果,他這都是罪有應得。”

本以為以後不會再有什麽瓜葛,卻沒想到,是他自己送上了門。

沈夕斷然不會公報私仇,可這一旦有了結果,那這薑家可就完了。

他家的官職本來就不是很高,卻還要如此張揚,這不就是一隻老鼠壞了一整鍋湯嘛!

“我也不是那種隨意看熱鬧的人,薑皓這個事有結果了一定要告知我一聲,我好與安玥一同出出氣。”

隻瞧著這沈夕一臉好奇而又興奮的樣子,當真是如她說的不愛看熱鬧?

顧宸才不會信她的話,可還是嘴上答應著,“我審他之時,你們可前來觀看一番。”

“既是觀看,那可以進去瞧瞧嗎?”

“不行。”

沈夕也沒有指望這剛正不阿的王爺會有特例,她低下頭繼續畫自己的圖紙。

而顧宸此時又說道:“若是王妃喊兩句好聽的,說不定你們就可以進去看了。”

她試探地問道:“什麽好聽的?”

“喊兩聲夫君聽聽。”

這……不是沈夕害羞,而是突然地喊兩聲夫君,會不會很奇怪。

顧宸滿是期待地望著她,可是沈夕卻說:“我喊不出口。”

“要不就還是喊你王爺吧,或者叫你的全名如何?”

“必須是夫君。”

夫君,在紙上寫著倒是容易得很,可是真的是有些喊不出的呀!

“你想想自己要看得熱鬧,是否要喊,就看你自己了。”

沈夕當然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很是難為情地道:“夫,夫君。”

所有悅耳的聲音都不如此刻的夫君好聽,顧宸滿是笑顏。

那嘴都要咧到耳朵那了。

他站了起來,走到了沈夕的麵前,伸手便托住了沈夕嬌小的臉。

笑嘻嘻地說道:“娘子喊的夫君就是好聽,不如以後都如此喊吧!”

僅此一次,還真當我是那種嬌滴滴的女娘了。

沈夕笑了笑沒有說話,抬眸之時卻碰上了顧宸那雙含情脈脈的眼。

無力反駁之時,他倒是很識趣地鬆開了手。

再晚一點,沈夕就要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的獨門絕技了。

看著顧宸離開的背影,她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有點熱。

而她的心就如要跳出來一般。

她深知自己平日裏是比較喜歡看他的臉。

可是,真的將這張無可挑剔的臉擺在自己麵前,還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沈夕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想起來。

剛才好像沒有將薑皓的事情告訴安玥,屬實有些遺憾。

不過想來這件事情還是要調查一段時日的,到時候再將安玥叫來也是可以的。

明日沒空,今日就要將這禮盒匣子的事情給定下來。

沈夕大喊了一聲,“阿緣,將買盒子的單子給我看一下。”

“買盒子的單子。”阿緣嘴裏念叨著,在櫃子前翻找。

這些都是年前買的,好些單子都是楚煙收著的,她一時還真的有些找不到了。

樓上的沈夕喊完之後,才想到了這一點。

忙下樓去了。

“適才才想起,這些都是先前楚煙收著的。”

“東家,我確實是沒有找到。”

“是我的疏忽。”沈夕來到櫃台前,與阿緣在相反的方向找了 一會兒。

“好了,我找到了。”

厚厚的一遝,沈夕看了看,居然還挺多的。

“以後,這些都是要你收著的。”

“嗯。”

上次隻要了八百個,就花了一片金葉子。

若是周而複始地前去進貨,那掌櫃的定會覺得我們這邊很是依賴,從而再加價,那這筆買賣就不是那麽想談了。

當然,既要賺錢,又要省錢。

沈夕的目光一下就瞅到了擺在顯眼處的木簪子上。

這才想起自己是有作坊的,首飾都是自己做出來的,連一個小小的匣子難道還做不出來?

沈夕將單子重新給了阿緣,轉著手中的錢袋子。

得意地一笑,“阿緣,這賬本就先別看了,走,跟著我去看看,咱們錦沫閣的小作坊。”

門口,兩人一道上了馬車。

從這裏到小作坊還是需要一段路程的。

沈夕自從上了馬車,就開始與阿緣念叨著。

“這去永安閣的路,你可是要記清楚,日後也是會讓你去時常查看的,還有,就是一定要善待這裏麵的每一個人。”

“東家,我記下了。”

片刻後,車子便停了下來。

阿緣從未來過這裏,而且平日裏,沈夕也是不會讓她們過來的。

她站在這個東家口中所說的小作坊前。

這樓怎麽瞧著和她們的錦沫閣差不多高。

沈夕推開了永安閣的大門,裏麵也十分氣派。

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一樣不差。

而這些全都布置在了樓中,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她們進去後,一直不曾見到有製作的匠人。

這時,沈夕便說道:“一樓是給大家觀賞用的,所以才會布置成如此。”

阿緣跟著沈夕來到了二樓,“從這裏開始,二樓是做首飾的,三樓是織布和刺繡的,而這五樓就是做衣裳的。”

沈夕一一介紹著,說話間,這裏的人都與沈夕打著招呼。

“沈姑娘過來了。”

“李嬸,這幾日可忙呀?”

“還好,就是姑娘給的圖紙有些複雜,倒是費了一些功夫。”

“李嬸的手藝那可是這尚京中最厲害的,哪能被這些給難住呢!”

“沈丫頭可是又在說好聽的話來哄我們了!”

此時一個老頭捋著那花白的胡子,另一隻手上還掂量著一個酒瓶。

沈夕笑著將袖子中畫好的圖紙拿了出來。

在那老頭的麵前晃了晃,“魏老伯,這可是我新畫出來的,有沒有興趣看一看呀!”

“不看。”

“那還真是可惜了。”

在沈夕正要收回去的時候,那老頭便一把搶了過來。

然後喝了口酒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個古怪的魏伯是這裏最精通雕刻的木匠,就如他的性格那樣,總是喜歡弄一些複雜的玩意。

而每次沈夕來,他就會刻意地出來晃兩圈,看看是否會有新的圖紙送來。

魏伯進去得太快,沈夕還沒正式的介紹過身邊之人。

於是,她將阿緣叫到了前麵,“李嬸,這是阿緣,咱們店裏的新掌櫃。”

“新掌櫃,楚煙呢?”

“她呀,出去玩了,一時半會的也回不來,就先讓阿緣暫時學著點。”

“好好,我們自會照顧著的。”

閑聊了幾句,李嬸還有自己的活要忙,而沈夕便帶著阿緣往上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