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死得難看

這話說得娓娓動聽,也解釋得十分清楚,讓夏侯一落那顆狐疑的心又釋懷,可生性多疑的他卻久久沒有說話。

暮傾雲實摸不透他是何想法,硬擠出眼淚噙著,“臣妾不是惡毒之人,此話屬大逆不道之言,畢竟兄弟之情猶勝於一切!祖製也要遵守!皇上還是要三思而後行!”

夏侯一落冷冷一笑,傲然地道:“祖製都是人定的,現在是朕說了算!就按愛妃說的辦了!”

“隻是這事若是決定了,還是別忘了貴妃嘴裏提的王大夫!”暮傾雲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天真的嬌態又露,與之前判若兩人,竟然爬到了榻上,湊近夏侯一落詭異地樸閃著羽睫,一臉的諂媚笑,“皇上!臣妾想到死牢玩玩,可以嗎?”

“死牢?”夏侯一落一驚,怪異地看著她。

他也是剛聽說李嫵兒與李妲兒與人有染,被徐可婉下了死牢,還沒來得及過問這件事,為了不讓暮傾雲添亂,便風輕雲淡地道:“死牢那地兒又髒又臭,還有血腥味,有什麽好玩的!無聊了,也可以出宮去玩玩!”

“這可是你說的!”這可是特權,天大的榮耀,暮傾雲霍地跳了起來,提著裙裾開心地就向殿門跑去,嘴裏大嚷,“聽說京城剛開了一家天下第一賭坊,定是很好玩!”

“回來回來!”夏侯一落急眨了兩下眼瞼,這天下第一賭坊可沒聽說過,得打聽一下底細。

她疑惑不解地回過身,那麽一雙好看的眼眸怔怔地盯著亦是站起身來的他。

一臉俏皮樣的女子比那無花公主實在還難纏,可誰讓她剛才令他很開心了!

夏侯一落背著手在殿內走了兩個來回,決定不管李嫵兒與李妲兒了,反正已是殘花敗柳。

他無奈地對暮傾雲道:“你還是到死牢去玩吧!別出玩出火就行!”

她目光未移,仍是死死地盯著他,出來的話越發地嬌憨,“這好像沒有出宮好玩!”

夏侯一落哭笑不得,“好玩好玩!死牢裏什麽刑具都有。隨你玩!”

“那好吧!改日再出宮!”她狡黠地一笑,成功地使了個欲擒故縱之計。

“等等!”夏侯一落單手背負傲立,另一手有意地指了指臉龐。

她一愣,這個動作熟識,也懂,每次告別都要做,羅裙輕旋,舉步上前,雙臂向他的脖頸摟去,小小的粉唇撅起。印向他的臉龐。

他便趁勢摟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唇角勾起一縷邪魅的陰笑。“與朕先上榻玩玩!”

她揚起一臉清麗的小臉,豪爽地應著,“好哇!”

他暗想著侵入她身體的美好,傾刻間就把她壓在了身下。大手也饑渴地扯著她的衣領。

轉眼間,露出了那朵妖豔的麗合花,在上麵響響地烙下一個吻,就把那衣領向兩邊分去。

頭埋下,貪焚地吸吮著微微顫抖的小小……勾起了天雷與地火。

她發出一聲嚶,眼裏掠過一道淒涼,卻驀然大力把他掀翻在榻上,得意地晃著頭,“皇上!這像不像騎馬!”

女子曆來說話都這樣。無規矩,還野性十足,而此刻正是欲火焚身之時,他宛如未聽到她嬉鬧的話,冒得精光的兩眼鎖住因在上麵而變得更大的兩個誘人軟團。正想又一口含去,卻不料,她一抬腿利落地跳了下去。

衣裳不整的女子迅速走到棕色大立櫃前,由此他心中那股**頓無,隻把眼眸死死地盯著她。

她卻規矩地看著,爾後,小心地拉開小巧的櫃門,從中拿了本錦布封麵的書出來,漫無經心地翻閱,粉唇輕啟,“皇上!臣妾發現你書房裏的書全是精典之作,可不可以借給臣妾看看!”

說到書籍,那是他的驕傲,猶如喜歡形形色色的女人一般。

他喜形於色,挑著眉道:“那是當然,皇宮裏收藏的書,肯定是清一色的收藏之作!”

她懷抱著那本硬皮厚書,那書正好巧妙地掩住胸前外泄的春光,抿笑著緩緩走來,“書,臣妾拿走了!”

他正襟危坐,向她颯爽地揮了揮手,已經巴不得這讓人頭疼時而正經時而瘋癲的女子快些離開!

出了殿門,暮傾雲一陣竊喜,就知道那棕色的大立櫃有詭異。

她把書往羞月等人拋去,也沒管她們接著沒有,提著裙裾就向白玉石台階跑去,別說,足雖小,可步子卻快如飛。

“幫本宮把書送回寢殿!”

羞月等人手慌腳亂地好不容易接著那書,抬頭時,就見一點雪色跳躍在一片片綠影中。

她們歎了聲氣,主子曆來身法奇快,連皇上有時都會驚歎,豈是她們能趕上的。

瞅著那雪影漸無,羞月便伸手拍了拍呆立的玉兒肩頭,也跟著暮傾雲喚玉兒的真名,“走吧玉兒!”

玉兒收回思緒,悶悶不樂地與羞月等人回轉。

自從那日流產後,暮傾雲明顯與她疏遠了,隻要看到她眼裏含淚,便會別過頭,要不,就是說些開心的話岔開,顯然不願意她提及那段在王府的往事,以及在冷宮與夏侯子曦發生的那段情。

薄暮餘暉,天邊晚雲漸收。

一襲雪色輕紗的暮傾雲獨自來死牢,得到口訊的兩個值守獄卒與牢頭李甲與張經見一臉貴氣的她到,忙起身相迎。

她手中拎了個特製的小牛皮袋子,眼裏隻有冰冷,冷冷清清的神態,讓這裏的氣氛愈加冷了三分。

沒來過死牢的暮傾雲不知道李甲與張經是新調來死牢的,她還一直以為張經與李甲原本就是死牢的牢頭。

“帶本宮去找婉儀與德儀!”

李甲與張經使了個眼色喝退了兩個獄卒,忙討好地哈腰在前帶路。

繞了個彎,便來到關李嫵兒與李妲兒的地方。

透過鐵欄柵,那曾經妖媚動人的李嫵兒與李妲兒兩人一襲素衣,臉上汙漬斑斑,須發蓬亂,正相依而坐在亂草中。

她慢慢地走近鐵欄柵,巧笑著看兩個曾經在她麵前顯擺的女子,突然發出一聲嘲笑,臉也拉了下來,向兩個緊張的女子狠狠地道:“本宮從不想害人,但若犯了本宮,就得死!而且是死得慘不忍睹!”

李嫵兒頓感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卻回頂道:“你可亂來!我們是冤枉的,皇上定會來救我們!”

“皇上?”她緩緩地轉過身,微微翹起的唇角掛著一抹諷味,“在皇上的麵前,你們如劉塵媚一樣,不過是一件好看的裝飾物,用過了,再不稀罕!”

這話讓李嫵兒一愣,沒再回話,隻是害怕之意有增無減。

她把手中的小牛皮袋子向兩個哈腰站著的牢獄扔去,含笑道:“把這給婉儀與德儀喂了吧!”

李甲接過牛皮袋子,心中疑惑不已,這牛皮袋子中裝的不像是毒藥,那是什麽?就聽得暮傾雲再次吩咐,“找個漏鬥來,好喂些!”

“這是……”看著身邊的同伴去找漏鬥,手捧著牛皮袋子的李甲禁不住好奇,“香妃娘娘!奴才想問這是什麽?”

“不過是些毒蜘蛛毒蜈蚣而已!”她便道。

那李甲頓時臉色大變,眼前隨即閃出毛茸茸的蜘蛛,與那多隻腳的蜈蚣蟲模樣來。

怪不得掌心有癢癢被爬動的感覺!這可是毒蟲,也許咬著一口不會死,但想想那情況毫毛都會倒豎!

他身子有感應地一顫,那牛皮袋子差點沒掉落於地。

“別怕,咬著一時不會死!”暮傾雲把手抬高,湊到通風口前,專注地看著,那指尖上好似有個小小的咬痕,而咬痕的四周顯示已現隱黑,分明已經中毒。

李甲眼神極好,立馬就瞅見了她的情況,頓感眼前發黑,兩腿發軟,不敢扔,隻把那牛皮袋子巧妙地拎著。

就聽得裏麵咚地一聲沉悶響,李妲兒一頭栽倒在地,而李嫵兒已是嚇得渾身打著哆嗦,說不出話來。

張經很快找來了漏鬥,一瞧同伴李甲狼狽不堪的情形,他心中直不解。

終日在死牢,見慣了殺人與折磨人,還會被什麽東西嚇成這樣嗎?

他輕蔑地盯了李甲一眼,麻利地接過牛皮袋子討好地打開牢門向李嫵兒走去。

李嫵兒現在隻恨著為什麽沒像李妲兒一樣暈了去。

她連連向後移動身子,嘴裏急道:“香妃娘娘!賤妾錯了,你就饒了賤妾吧!”

暮傾雲猝狠的眸光閃了李嫵兒一眼,又無所謂地觀察著那傷口,不快不慢地催促張經,“還不動手!”

死亡的威脅,已經在李嫵兒心裏滿滿地擴散,她再也顧不得什麽,翻身跪下,叩著頭求饒。

張經答應一聲,一把掀翻了李嫵兒,膝蓋向她身上壓去,又把漏鬥硬塞到她的嘴裏。

可這分明不是一個人能幹的事,不甘心受製的女子手正拚命地做著反抗。

他向外麵呆站的李甲喊了聲,“還不來幫忙!”

李甲回過神,心驚膽戰地邁進門去,卻狡猾地把手撐著漏鬥與死按著掙紮的李嫵兒。

張經便伸手向牛皮袋子中摸去,卻突然嗤地一聲把手抽出,幸好沒咬著,隻是被什麽的觸角碰了一下。

他瞠目結舌地望著暮傾雲,“香妃娘娘!這……這袋裏……是什麽?”

“蜈公與蜘蛛啊!”她再次扭頭,語氣仍是輕描淡寫。

話說得輕鬆,可這張經立即顫抖起來,心裏明白了為何李甲會被嚇成那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