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若再出言無狀,莫怪做兄嫂的出手無情。”香盈雪狠狠道。

那孟承歡雖然生得俊朗,為人也極為友善,性子溫和。可就是不知何故,在與他相處之際,香盈雪總能在其身上感覺到陌生而危險的氣息,似是被一條潛伏著的毒蛇盯著,讓人不安。故此她心中一直帶著反感,潛意識中要回避此人。

孟承歡聽她這般說道,心中也不由得一凜,這位美人可也不易對付。又聽她自稱兄嫂,顯是在提醒他,她可是李清靈的女人。這卻隻能讓孟承歡更是妒火中燒,他假作悲傷道:“哎,想我孟承歡傾慕一人已久,卻猶是不得美人心。”話鋒一轉,道:“不知花仙子是否有好的方法,可以叫我,捕獲到她?”說到後麵,他眼神灼熱,直視著香盈雪,腳步不停,高大的身影逐漸逼近。

香盈雪道:“我無良策。”她麵色雖依舊平靜,但心中著實一凜。清靈這才離去,孟承歡竟就如此猖獗起來,難不成是活膩歪了嗎?還是此人已經有所依仗?

她心生警惕,暗暗調整呼吸,要運起內力,卻突然發現此刻自己竟然絲毫感受不到體內內力的存在,仿佛是被廢掉了武功修為。而且全身開始酥麻無力,連站起來都難。

“你當真是無恥!你竟在茶裏下了毒?哼,等清靈回來,看你怎麽死。”香盈雪咬牙道,神色冰冷,透著殺意。

“嗬嗬,素聞花仙子武功卓絕,為以防萬一,我當然要有點準備。至於那李清靈,哼!鬼知道他是否還回得來!”孟承歡麵色極為陰翳,他已近在咫尺,而其話語卻輕柔,音色富有磁性,很動聽。

“哐當!”香盈雪用盡全力,將手中茶杯打碎在地,而後迅速撿起一片鋒利的瓷塊,銳利處貼在頸部動脈處。心中怒意滔天:好個孟承歡,潛伏隱忍了這麽久,卻不漏絲毫破綻。此番終於出手,纏住曲檀,引走清靈,而後下藥於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好恐怖的心機。

香盈雪已將事情原委想了個透徹,但卻並不為李清靈擔心,隻因那人強得蓋世,憑他孟承歡的手段如何通天,那也是留不下李清靈的。隻是窩火幾人早先還一直都將孟承歡當成好友看待,此人當真可怕。

“你……你可真是厲害。”香盈雪咬牙道,恨之已極。

孟承歡道:“嘿嘿,過獎過獎。不過盈雪,像你這樣的美人,隻能是屬於我的你知道麽?”又突然喝道,“隻有我才能給你一切,榮華富貴,地老天荒。而他李清靈呢?一個隻會殺人的莽夫!”他原本英俊清朗的麵孔,在此時顯得猙獰可怖。他停住了腳步,離香盈雪三尺之外。

“你這渣滓!清靈也是你能夠比擬的,不要臉的狗東西。”香盈雪殺意愈發濃烈,心中又是懊悔又是惱怒,忍不住罵了起來。她坐在一張木椅之上,此時難以動彈,整個人如一株清麗動人的天山雪蓮。隻不過,眼前這朵雪蓮正燃著烈焰,就要走向枯萎。

她握著瓷片的手由於過度用力,而劃破了項頸處的雪白肌膚。鮮血自那裏流出,暈開,綻放出異樣的美。

“你……!”孟承歡見狀,又氣又急,他神色猙獰,欲要再次開口,卻隻聽得“叮當”一聲,香盈雪手中的瓷片已經無力地跌落在地。此時她已渾身發軟,癱坐在椅子上,失去了最後的力氣。

見得此狀,孟承歡放肆的仰天長笑:“哈哈哈哈,香盈雪,花仙子!你終於是我的了。”身形一晃,已經撲了過去,一把將盈雪摟住,瘋狂般地親吻起來。

“撕拉。”他扯破香盈雪的上衣,露出其如同天鵝般白皙而修長的秀頸,一股天生的迷人體香彌漫而出。

孟承歡貪婪地呼吸著,放肆地大笑。

此際,香盈雪依舊無法動彈反抗分毫,也沒有做無謂的呼喚。她麵色冰寒,俏臉之上凝結的殺意令人望而生畏,眼神鋒利如芒。

不過,這等冷豔看在孟承歡的眼裏,隻能越發地挑逗起他的征服欲。

“冷傲豔麗的花仙子,我要你在我**輾轉呻吟。哈哈哈哈!”孟承歡幾近瘋狂,當他正準備去扯下香盈雪單薄褻衣之時,其眼角餘光卻是驀然瞥見了西方那陣陣升起的彩色濃煙。

“什麽?……這麽快!”孟承歡見狀驚駭欲絕,那濃煙是他與那幾位高手早先便已定下的暗號。一見濃煙,便預事敗。

“李清靈!”孟承歡咬牙,神色猙獰,麵容扭曲,恨意不加掩飾的泄露而出,心中恨不得將此人挫骨揚灰。

那李清靈簡直就是個妖孽,五大頂尖高手竟然在他手中撐不過片刻?

孟承歡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他迅速地從懷中取出一顆鮮紅欲滴的藥丸,拇指大小,散發陣陣清香,但卻是這世間最厲害的毒藥。他直接將之塞進此時毫無能力抵抗的香盈雪嘴中,並以內力將丹藥順下,確保其吞服下去。

我得不到的,你李清靈也別想得到。

“花仙子,看來你我無緣,來世再見吧……”他伏在香盈雪耳邊,輕聲念到,神色顯得極為溫柔纏綿。若有不知情者見此一幕,還以為是一對癡心戀人,在生死離別。

說罷,他便急忙轉身向北方掠去,不敢再拖遝絲毫。

隻幾個呼吸間,李清靈便已乘風趕來,此時隻見得香盈雪已經欲要失去神智,一張俏臉變得紫黑,美眸中的光彩正在一點一點消散。

“孟承歡!”李清靈扶起盈雪,仰天長嘯,聲嘶力竭,恨意無窮,他目呲盡裂,有血淚滾出,一口銀牙緊扣,嘴角滲出絲絲殷紅。

“清靈……”此際已是無比憔悴的香盈雪用盡最後的力氣開口,意識彌留之際,想要竭力地伸手去撫李清靈的臉頰,但卻頓在了空中,而後緩慢無力的垂下。雙眼也隨之漸漸閉上,泛出兩滴清淚。

香消玉殞?!

“雪兒。”李清靈聲音沙啞起來,顫抖著去探香盈雪的命門,卻發現此時伊人再無氣息,而其脈搏也正迅速的微弱了下去,很可能會隨時停止。

那顆血紅的藥丸竟劇毒如斯!

“清靈……盈雪!”曲檀輕功不如李清靈,這時才趕到,他喘著氣,見得此狀大驚失色,當即斷定香盈雪已是身中劇毒。他急忙取出一顆藥丸,讓李清靈喂香盈雪服下,但卻依舊未見絲毫起色。

“雪兒……”李清靈輕喚著。他神色悲戚,有淚水在不斷滾落,此時的他竟像個無助的孩子,死死望著懷中的香盈雪。

他原本想去追殺孟承歡,但見得香盈雪此狀,又哪裏還離得開半步?

那孟承歡的心思當真是好生縝密。若是他先前直接殺掉香盈雪,悲痛的李清靈定然會不死不休的追殺於他!

而麵對瘋狂的劍仙,恐怕他景王府唯一的世子——孟承歡,也得轉眼便身死命隕。更何況,他可不想讓香盈雪就這麽幹脆的死了,他要讓李清靈眼睜睜地看著香盈雪慢慢死去,要讓號稱無所不能近乎是神一般的劍仙感受那種痛不欲生的無力感,要讓他哀嚎悲呼,讓他生不如死。

所以,孟承歡選擇下毒。且是自己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號稱世上無藥可解救的弑神劇毒,竟然正好派上了用場。他深知曲檀之能,但卻對那顆血紅色的藥丸有著絕對的自信。他要讓這所謂劍仙,醫仙二人,為他們自己的稱號名頭而感到羞恥與絕望。

曲檀迅速地診脈之後,道:“清靈,盈雪或許還有救,你莫要太悲傷。”話雖如此,但其心中其實也沒有三成把握能療得此毒。此時心中雖然亦是難過,但他也隻能先穩定李清靈的情緒。

他伸手將香盈雪扶起,幾乎強製性地將兩人分開。

李清靈此時目光呆滯,顯得有些麻木,隻是在細看之下便能發覺,那雙看似已經凝固的眸子深處,藏有滔天的恨意!

“元宮、華蓋、血海、丹田!”曲檀已經開始施展醫術,雙掌暗醞精純柔和的內力,延綿悠長,不停地拍擊香盈雪各個周身大穴,銀針也被不斷施下,在強行救治,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勢。

他心中十分不安,同樣悲傷,因為李清靈是為了去救他而離開妻子,這才令得孟承歡有機可乘。雖然這並不能當真責怪於他,但他終歸是一個重要影響因素。

既然如此,那麽即便拚死,也得救下香盈雪。

之後,上昆侖雪巔。施展禁術《鳳凰湮》。

李清靈入西域取藥,一年而返,而曲檀也整整等了一年。

神藥帶回,香盈雪被救醒。

而為求三清液,又上武當。詢帝尊。闖王府。

這過往一切,就像一場夢一般的,倉促,蒼遠,虛幻,脆弱。

直至此前孟承歡自殺式的毀掉了最後一滴三清液。

孟承歡是一位城府淵深,內心極度扭曲的人,對於事物的掌控欲達到了病態的癲狂狀態。即使明知得不到香盈雪,卻也不讓他人擁有。

我無法得到的,誰都不配擁有。那麽,就讓她毀滅,徹底毀滅!

他甚至不顧自己的生死,都要滿足那內心極其醜惡與扭曲的欲望。他要讓不可一世的劍仙都在他手中栽跟頭,且永遠無法翻身。他要用香盈雪的死讓李清靈知道與他爭奪的代價,那將是生不如死……

孟承歡身隕,也毀掉了那個再難以維持的夢境與李清靈心中最後的期望。

絕望後的劍仙是可怕的,甚至是恐怖的。

此際,他雖然看似平靜,實則心中怒意,恨意,殺意,直欲燃上九重天。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怒則翻江倒海,血屠萬裏。

香盈雪就是李清靈的逆鱗,也是他的致命處,最為薄弱的命門。

孟承歡竟然敢將其毀滅,那麽他李清靈也照樣敢滅他滿門!

縱是皇室至親又如何?縱是惹得整個中原的通緝追殺那又如何?

景王府內一百多條人命不算少,但此時就算有一千人,他李清靈也會照殺不誤。

這就是劍仙,可以正氣浩然,也可以邪意滔天。

“這間密室之中一定藏著機關,還有一個密室藏在其中。”李清靈極度冷靜,雙眼幽邃得嚇人。

香盈雪與曲檀都沒有再強行阻止他。

劍仙認定的事情,從不會改變,更不要說是在這種情景之下。如果兩人生死阻攔,也許可以使李清靈暫時放棄,但若是任那股滔天的怒恨藏在心中而不發泄,那麽這一代劍仙就很可能會變成隻會殺戮的邪魔。

到時候,會死更多的人。

很快,李清靈便將目光投射在一盞依舊懸立於牆壁之上的油燈之上,對它生起注意。

原因很簡單,在早先那般瘋狂的勁氣波動的肆虐之下,整間密室之中,便隻有這盞燈保持著原狀,雖然也熄滅了火苗,但其依舊沒有如其他燈盞那般被震落,跌翻在地。

在那般幾近無差別地卷席之下,唯有它依舊保持不落。在各種條件達成的情況下已經足以排除巧合,從中可以看出它的特別。

李清靈扶著香盈雪向那燈盞走去,他身上猙獰的傷口兀自在流血,隨著他的動作而牽扯撕裂,而他本人卻似完全感覺不到一般。

曲檀上前,攔住李清靈,而後將一些藥粉灑出,傾覆在後者的傷口之上,助其止血,愈合。

李清靈沒有說話,曲檀已經幫了他太多,千恩萬義皆藏在一個堅定誠懇的眼神之中。

曲檀搖頭苦笑,年輕的容顏顯得過於憔悴,蒼白。為了救治香盈雪,他已是費盡了心力。

李清靈輕輕握住那唯一幸存的燈盞,手掌緩緩吐勁,果真,那燈盞竟開始移動。

“轟!”一聲巨大的聲音在密室中響起,似是打開了什麽鐵索牢籠一般,金屬般生硬的摩擦聲尤為刺耳。

下一刻,隻見原本平整空**的密室已然變形,密室正中間有方圓近丈的石板已經隨著機關的開啟而塌下,斷口處露出精鋼所鑄的軸承。

等到那些機關變化皆停止時,密室中間已經出現了一個方圓近丈的大坑洞,裏麵黑漆漆一片,不知有多深。

李清靈微眯起眼睛,略作沉吟,而後隨手將那隻青銅燈盞拔出,對著那坑洞扔下,隻聽“哐當”一聲,洞底立即傳來回聲,且沒有激發出暗器毒煙。聞聲辨位,底下大概有一丈多深。而其位置所在,竟是原本眾人遇到的那堵封石巨門之後。

三人對視一眼,而後手中各自撿了一盞相對完好的油燈,點燃燈芯,縱身躍下深坑。李清靈打量著四周。三盞油燈光芒雖微弱,在漆黑的環境中發揮的作用不大,但也足夠三位高手看清眼前形勢。

黑暗之中,坑洞內有三麵皆是石壁,隻有一條寬敞的石道直通幽處。石道中空氣並不渾濁,顯然,這密道在近期被打開過。

李清靈左手挽了香盈雪,向曲檀使了個眼色,而後腳尖一點地麵,便直接向前掠去,迅速如鬼魅。曲檀也不怠慢,緊隨其後。

三盞油燈忽明忽暗,在漆黑的環境中閃爍。

當三人掠出十數丈,麵前竟陡然出現一個幾可描述成橫向的轉彎口,顯得怪異獨特。

李清靈卻毫不猶豫,身形一閃,便沿著這轉折之後的狹長密道再度掠出。隻奔出不到二十丈,漆黑的前方竟又突兀地出現一個橫向轉口……

隨後,出現了第三個近乎垂直密室牆麵的大轉彎。靠左邊的這堵牆就像是一柄橫著放的劍,先前三人走在劍的正麵,而這一個大轉彎,便到了劍的背麵。

此時眼前竟豁然地有光亮出現,微微弱弱,光芒飄忽不定,在此際顯得無比幽然陰森。一陣冷風吹過,在深邃的密道裏帶起呼呼回音,細聽之下,竟帶有平仄聲韻,像是魑魅鬼物在低聲竊語,令人渾身汗毛乍起。

驀然……

“嗖嗖嗖。”隻聽得有異物破空聲傳來,速度極快,襲向眾人。

李清靈嘴角微微揚起,勾勒出一道戲謔睥睨的弧度。下一瞬間,一股極其澎湃渾厚的內力從其身體之中潮湧而出,將己身與香盈雪包裹在內,形成一道嚴實的屏障。

“鐺鐺鐺鐺。”那些東西射在那道屏障之上,竟撼不動絲毫,盡數被後者震開。身後的曲檀當然也沒有受到攻擊。

那是一支支箭羽,箭體呈黑色,泛著金屬獨有的光澤。曲檀屈指夾起一支,略微觀看,道:

“這些箭羽之上都淬著劇毒,一片箭羽便足以毒死一頭水牛。但這些機關對於我等而言,並不能構成絲毫威脅,不知那孟承歡此舉的意義何在。”

李清靈淡淡道:“何必再去推測一個死人的心思。”他雙眼微眯,前方淡黃色的光芒在其眼眸之中凝聚,顯得犀利。

“清靈,那景王府眾人,想必就藏在這段密道之後,你……”香盈雪開口,眼中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試圖進行規勸。

對於那些窮凶極惡之輩,香盈雪素來不會手軟,殺伐果斷。但景王府的那些親眷卻大多是無辜之輩,若因此而盡皆橫死,那麽這種複仇手段未免太過凶殘了。

“雪兒,你不必再多言。”李清靈打斷,低頭看著她,堅毅的眼中閃過一抹柔色,一縱即逝。

“盈雪,清靈自有分寸。”奇怪的是曲檀,竟然在此時開口阻止了香盈雪。

也許這正是男子之間才會有的默契。更何況他曲檀的心,也是有著不亞於李清靈的桀驁。他知道,如果此刻換成是他,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做出這等選擇。

香盈雪心中其實已然絕望。既然最後的解藥已毀,那麽即使是殺光景王府所有的人也是於事無補的了。

“嘻魯呀達……”前方又傳來那等詭異怪聲。此際眾人離聲源已經很近,能夠聽清,像是有人在喊話,還有多數人的腳步聲,淩亂,嘈雜。

“他們在撤走。”李清靈突然一把抓住香盈雪的手,更為迅速地朝著聲源趕去。

三人步履變得越發輕盈與快捷,要阻止景王府家眷離去。

先前的那從暗器箭弩起到的最大作用就是做出警報,讓景王府眾人能有所防備,提前撤離。

三人輕功高明,一個呼吸間便掠出幾丈遠。按常理來說,這並不十分幽長的密道,以眼下這般速度前行,該很快便能到達盡頭,進入那最後一間景王府家眷所藏身的密室之中。而事實上,三人腳下不停地直走了盞茶工夫,卻一直沒有走到盡頭。

大拐彎左轉,十幾丈,再左轉,六七丈,忽然又向右轉,十來丈……

如此下去,狹長而崎嶇的密道似是永遠沒有盡頭一般,層出不窮,腳下千遍一律的青色方磚蔓延向遠處,前方那忽明忽暗的黃色光芒如同來自地獄的幽冥之火,讓人隻見其光,不見其源。

一炷香時間過去,眾人卻仍舊沒有到達意料中的那最後一間密室,依然走在密道之上。耳畔的古怪之聲不斷,有時甚至能夠貼切地聽到人的呼吸,歎息之聲。猶如就貼在耳邊,卻始終尋覓不到。

終於,三人都已停下,曲香二人皺眉相視,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之色。而後兩人同時將目光向李清靈投去。

此時,後者麵色依舊平靜,雙眼漆黑淵深,讓人看不出任何情愫波動。

“鬼打牆。”李清靈開口,他伸出手指敲了敲麵前的牆壁,續道:“這密道設計得還真是巧妙,竟暗合奇門遁甲,太極兩儀等變化奇術。這必定不是孟承歡的手筆。這等精妙之術,沒有長時間的浸**根本無法觸及到皮毛,想要在此道之上有所成就,動輒就是要數十年的苦研精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