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可萱皺眉,“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他既然用喬伊來做籌碼,一定是想要跟你談條件,那麽他現在應該是跟你見麵談才是啊,怎麽又不肯見你呢?”
“他現在不想見我,就是想要增加籌碼,隻要拖延一天,對於喬伊的案子就不利,因為現在已經開始調查取證了,如果拖延了太久的話,等到開庭的時候我們就晚了。”
葉可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層關係她還真的一下子沒有想到。“那喬伊豈不是很危險了?”葉可萱知道,一旦到了法庭上,再想辦法都已經一切都太晚了。
牧逸接著說道,“是這樣的,他不肯見我,就是要我著急,這樣的話好跟我談條件,不過既然他是為了跟我談條件,他就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所以他一定會找我的,不過不是現在。”
“那鬼知道他要等到什麽時候啊!喬伊現在在看守所裏,一定度日如年。”葉可萱歎了口氣,她知道其實對於牧逸而言,他何嚐不是度日如年呢?
牧逸難過地低著頭,“喬伊也不肯見我,她一定是怕連累到我,這個傻姑娘啊……”
短短一句話,充滿了愛意和擔憂,所有的感情都堆積在這個霸氣總裁的心口,像是幾座大山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葉可萱說道,“這樣,我明天去找喬伊,她不願見你,一定會給我個麵子吧,我們女孩子之間會比較好交流的,我去找她說個清楚。”
牧逸默默地點點頭,現在也隻能先讓葉可萱去打開喬伊的心扉了。
“表哥,你也別太著急,你一著急,駱天成那個混蛋就會越高興,我們不能讓他得逞。”葉可萱恨恨地說道,恨不得現在就去將駱天成揍個半身不遂。
“我會的,你也一樣,不要太擔心,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慢慢地來,關於律師這邊,我會來做的,至於那些關係,我也會處理好的。”牧逸的人脈很廣,倒是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隻是,唯一的麻煩就是駱天成會跟牧逸提什麽樣的條件。
這個問題正是喬伊所擔心的,她輾轉反側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請示了看守所的民警,想要見駱恩賜,不過她請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民警答應了喬伊的請求,他們的見麵會安排在第二天午後。
下午的時候,葉可萱來了,沒想到喬伊還是不肯見她,無論葉可萱怎麽說,喬伊都不願意見她。
葉可萱無奈之下,隻好想了一個辦法,將自己要說的話都錄在了錄音筆中,交給了民警,請民警交給喬伊。
跟之前牧逸來的時候一樣的心情,喬伊依舊是糾結,痛苦,她跟葉可萱的關係就像是親姐妹一樣,所以說不願意見她,也是她的無奈之選。
門開了,民警走了進來。“喬伊,這是你朋友跟你說的話,她用錄音筆記錄下來了,聽一聽吧!”民警將錄音筆放在桌上,便走了出去。
喬伊顫抖著手拿起錄音筆,就好像看見了葉可萱本人一樣,喬伊激動不已,鼻子酸了起來,按下錄音筆的開關,裏麵傳來了葉可萱溫柔的聲音:
“喬伊,我們很想念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無論遇到什麽,我們都一直在你左右,堅強,好嗎?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寧肯憋在心裏也不願告訴我們,是怕連累我們。”
“可是你知道嗎?如果你出事了,而我們卻不知道實情,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痛苦,他很心痛,我也很難過,我們都是愛你的人,你一定不願我們為你難過,對嗎?”
聽到這裏的時候,喬伊按下了開關,她趴在桌麵上失聲痛苦起來,情緒堆積了太久,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宣泄口,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吧!
半個小時後,民警進來取錄音筆,問喬伊道,“你的朋友和想見你,你說個時間吧,我們可以隨時讓你們見麵。”
喬伊微笑著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民警很意外,因為她之前受過牧逸和葉可萱的委托,要她好好關照喬伊,並且她對於這個女孩子的故事也很震撼,所以便對喬伊多了一絲不一樣的關心。
“為什麽?他們真的很想見你,而且你應該考慮一下,你不跟他們說清楚你的事的話,過幾天開庭你就沒機會為自己辯護了,他們都想幫你。”民警勸說道。
喬伊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他們很想幫我,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接受他們的幫助,因為,因為是我做錯了事。”喬伊將錄音筆還給民警,便轉身坐到了**,開始看雜誌。
民警知道她不願意再多說什麽,於是便歎息著離開了。
駱恩賜在醫院裏,忽然走進來兩個派出所的民警,嚇得駱恩賜驚慌失措地從**坐起來,看著民警,支支吾吾地問道,“你們……找誰?”
“你是駱恩賜吧?”民警問道。
駱恩賜緊張地點頭,他有些做賊心虛,總是擔心警察是來抓自己的。“是,我是,怎麽了?我好像沒做什麽壞事吧!”
民警麵無表情地說道,“喬伊想見你一麵,請你配合一下。”
“她不是在看守所麽?怎麽……見我幹嘛?”駱恩賜很意外,一想到喬伊那天用杯子砸自己的畫麵,就感到一陣心驚肉跳的,生怕喬伊是找他報複。
可是,這件事根本就跟自己無關啊!
民警說道,“她有些事要跟你說,你準備一下,明天下午兩點我們過來接你。”
駱恩賜還沒反應過來,病房裏已經隻剩下他一個人了,滿腦子都亂亂的,他吃不準喬伊到底要找自己幹嘛,她被抓跟自己無關啊,難道是駱天成幹的?
駱恩賜馬上給張獄長打了電話,說要跟駱天成通話,但是張獄長卻拒絕了,之前張獄長已經被駱天成交代過,近期不跟駱恩賜通話,以免駱恩賜心急辦了壞事。
駱天成拒絕跟自己通話,雖然張獄長找了個很爛的理由,但是駱恩賜還是明白,這裏麵一定有貓膩,很可能就是駱天成瞞著自己讓警察抓了喬伊,自己還蒙在鼓裏。
又可能是牧逸叫喬伊找自己談的……駱恩賜想了很多,心變得亂七八糟的,他並不知道牧逸跟喬伊現在的情況,索性隻好硬著頭皮去了,想著反正喬伊也不敢把自己怎麽樣。
牧逸一整天都在忙於找律師朋友,以及跟司法部門的朋友尋求幫助,他一定要竭盡全力保出喬伊,不能讓喬伊有一點點的傷害。
他之前還滿懷信心的以為葉可萱會給自己帶來好消息,沒想到葉可萱還是沒有打開喬伊的心扉。
夜很深了,牧逸和葉可萱還坐在客廳裏,彼此沉默著,各自想著心事。
“表哥,你去休息吧,你今天都忙了一天了,我明天接著去吧,一天接著一天的去,我想她一定會被我打動的,她的心那麽軟。”葉可萱說道。
牧逸搖頭,“還是我去吧,這件事畢竟是因我而起的。”牧逸習慣性地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在了自己身上,不過他現在很後悔,當初為什麽沒有那麽大男人,沒控製好自己的脾氣。
葉可萱將熱茶遞給牧逸,“喝點吧,你這一整天也不好好吃飯,身子拖垮了怎麽辦啊!你別跟我爭了,你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又不可以代替你去做,我隻能去看她。”
確實,要去處理那些複雜的關係不是葉可萱可以做到的,牧逸權衡了一下輕重,最後隻好答應由葉可萱繼續去找喬伊,試著早點打開她的心扉。
隔天下午兩點半,駱恩賜出現在了喬伊麵前。
駱恩賜看著喬伊憔悴的模樣,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道,“喬伊,我真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啊,不過我確實不想這樣,你當初就不應該那麽衝動地動手。”
駱恩賜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他吃了一次虧,他對於喬伊還是有所畏懼的,雖然在這裏她不能對自己怎麽樣,但是她總是要出獄的,出來之後來找自己算賬就完了。
不料,出乎駱恩賜意料的是,喬伊的表情卻很平靜,她淡淡地說道,“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讓你轉告駱天成一句話。”
駱恩賜心一驚,原來果然是駱天成找了警察抓的喬伊!駱恩賜再一次為堂弟的“高智商”暗暗讚歎。
“你想說什麽?”駱恩賜警惕地問道,他以為喬伊要說出很刺耳的話來,或者是要警告他之類的話。
沒想到,喬伊卻說道,“你告訴他,不要找牧逸麻煩了,我不會上訴的,法院怎麽判,我都沒話說,我願意承擔所有的後果。”
“你?你是在騙我吧?”駱恩賜驚訝地問道,他又想起了那天駱天成跟他說的話,所以他立刻就判定喬伊又在裝可憐蒙蔽自己了。
喬伊直視著駱恩賜,“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說,我隻想安靜地等待著法院宣判的結果。”
駱恩賜冷笑道,“你是在開玩笑吧,別以為我不知道,牧逸早就在為你打點關係了,你這麽說無非就是在迷惑我們,對吧?”
喬伊無奈地垂下眼皮,“無論你們怎麽想吧,總之我不會抗議的,好了,我的談話到此結束,你可以走了。”
喬伊說完,便示意民警可以結束通話了。
駱恩賜叫道,“慢著!你先別走,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真的跟牧逸離婚了?”
喬伊愣了一下,果斷地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喬伊想的是,無論駱天成跟牧逸談了什麽條件,就算是牧逸同意了,到時候隻要自己不抗議,維持原判的話,駱天成的算盤就會落空。
駱恩賜剛出門,就在花園裏遇到了來看喬伊的葉可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