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麽?你又來騷擾喬伊了?”葉可萱大喝一聲,便快步走了過來,瞪著駱恩賜。
駱恩賜拉了拉衣領,他倒是不把這個葉可萱放在眼裏,在他心目中葉可萱不過是一個得勢的小醜罷了,仗著自己當了個小領導,就狐假虎威了,在駱恩賜麵前大呼小叫的。
駱恩賜不屑地說道,“你弄明白再說話行嗎?是喬伊要見我,不是我要見她,不信你可以去問警察!”
葉可萱一皺眉,“她主動見的你?”
“是,你也不想想,我怎麽可能會要求見她,她馬上就變成階下囚了,不再是什麽總裁夫人了,風光變成了……哎呦,你別動手啊!”
駱恩賜話還沒說完就一陣鬼哭狼嚎,他的手臂被葉可萱反剪到了後背上,葉可萱看似瘦弱,卻力量大得驚人,駱恩賜頓時就心生畏懼,看來女漢子特別多,不光喬伊一個。
“你說話注意點,你難道還想住醫院麽?”葉可萱吼道。
駱恩賜掙紮著說道,“好,你有話好好說,你先鬆手!”
葉可萱厭惡地鬆開手,還拍了拍手,似乎是髒了自己的手一樣。“快說,她都跟你說什麽了!你都如實告訴我,我會跟她核對的。”
駱恩賜甩著被弄得生疼的胳膊,哭喪著臉說道,“還能說什麽,不就是說了她願意服刑唄,你們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故意這麽說來蒙蔽我們啊?”
“她真的這麽說了?”葉可萱皺眉問道,其實這些話確實像是喬伊說的,她不願意見葉可萱和牧逸,不就是想要跟他們“撇清關係”麽?
“是,嗬嗬,不過具體的你可以去問她本人。”駱恩賜笑道。
葉可萱罵道,“無恥!你已經同意牧總說私了的,都收了牧總那麽多補償了,你居然還又去起訴她,再說了本來就是你先侮辱她在先,這個官司你打不贏的!”
駱恩賜有些無奈地說道,“我是已經答應了私了,但是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是我堂弟心疼我,覺得這樣做不合適,所以才起訴的。”
“你……”葉可萱氣得說不出話來,遇上這樣的無賴兄弟,也真的沒話可說了。
然而,這天又是無功而返,喬伊還是不願見葉可萱,她隻讓民警帶了句話,“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葉可萱苦苦說了半天,但是喬伊還是不為所動,葉可萱急得都快哭了,無奈之下隻好先回去告訴牧逸。
牧逸聽了葉可萱說了今天喬伊見了駱恩賜,並且還說願意承擔一切後果,牧逸的臉色頓時就大變。
“她還是那麽固執,她不知道,如果她不在我身邊,她受了苦,我是多麽痛苦,生不如死。”牧逸點上了一根煙,想讓自己平靜一點,牧逸平時很少抽煙,他這幾天抽了很多很多。
葉可萱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牧逸,便隻好將話題轉移了,“表哥,那這邊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
牧逸點點頭,“我請了本市最好的律師,他說這個官司可以打贏,隻是會很麻煩的,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需要喬伊寫一份材料,說出當時駱恩賜言語侮辱自己的詳細記錄……”
牧逸說到這裏就停住了,他不知道喬伊會不會寫,就算是為了牧逸自己,她會寫麽?
葉可萱安慰道,“別擔心,喬伊一定會答應的,她不能讓你為她難過啊!我跟她說了很多,都錄在錄音筆裏給她聽了,她會記在心裏的。”
牧逸點頭,“但願如此,我是怕她會為了怕不讓我擔心,她又不肯寫,那就麻煩了,開庭的時間隻有一個星期了。”
七天,或許可以打動喬伊,讓她明白她的痛苦不是她一個人的痛苦。
駱恩賜幾經周折,駱天成終於答應見他。一見麵,駱恩賜就急火火地問他是不是他起訴的喬伊,為什麽不告訴自己。
駱恩賜確實有些生氣,這種事並不是小事,駱天成居然都沒有告訴自己一聲,自己蒙在鼓裏,默默地背著這個黑鍋,還好牧逸那邊沒有什麽動靜,要是遇上凶狠的主兒,自己……
駱天成微笑著看著駱恩賜,“堂哥,你幹嘛那麽激動啊?我現在告訴你也不遲啊,我當時沒有馬上告訴你,是擔心你過於激動,而讓我的計劃變得有些曲折。”
“可是你至少應該透露一點點給我啊!要是牧逸他們以為是我幹的,對我下了殺手怎麽辦呢?”駱恩賜聲音有些大了,他很不滿駱天成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
駱天成有些鄙夷地說道,“堂哥你好像被喬伊砸了之後,就變得很膽小了,那麽貪生怕死了?沒事,在這個節骨眼上,牧逸一定不敢對你下黑手,否則的話他全家都完了。”
駱恩賜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呢?”
駱天成平靜地說道,“首先,你把牧逸對你的補償,那幾萬塊錢退還給他。”
“為什麽?”駱恩賜幾乎是要跳腳了,提起錢來,他比任何人都激動。
“堂哥你別激動,你老是那麽一驚一乍地幹嘛?等到我的計劃完成了,你會加倍的得到的,現在你先放棄這些小錢,否則會對我的計劃有影響。”駱天成勸說道。
其實駱天成已經問過律師了,如果駱恩賜收了牧逸的補償,那就證明了他們是答應了私了,再來起訴就未免有些荒唐,所以駱天成現在需要先讓駱恩賜自清,退還牧逸的補償。
駱恩賜閉上眼睛,緩緩地說道,“你這麽做會讓我很難堪的,如果牧逸不答應呢?我以後會跟他關係破裂,將來還談什麽計劃,你不是要我去他公司麽,他會開除我的。”
駱恩賜想的點顯然跟駱天成是不一樣的,說直白一點,他的心沒有駱天成的那麽狠毒。
“堂哥,堂哥你好好想想,我跟牧逸談成了條件,一定會對你的利益比現在都大,不會對你造成什麽幹擾的,相反,你還可以壓製住他。”駱天成笑起來,像是一隻邪惡的魔鬼。
駱恩賜的雙手緊緊地交疊著,額頭上還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不過他不是在為駱天成想計劃的事,而是在想自己的退路。
“好,我答應你,我明天就去找牧逸退錢。”駱恩賜咬牙說道,一副很“悲壯”的樣子。
“堂哥,你很聰明,識時務者為俊傑。”駱天成誇讚道。
駱恩賜點點頭,語氣有些低沉地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駱恩賜想了很久,擔心夜長夢多,於是便趕在當晚便去了牧逸家,要將之前牧逸補償他的錢還給牧逸。
“牧逸,這些補償我不要了,確實太多了,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不妥,畢竟你已經讓我帶薪休假了。”駱恩賜很笨拙地撒謊道,這麽爛的梗子隨便找一部爛片都可以看到。
牧逸立刻就明白了駱恩賜的心思,想必他們兄弟間已經溝通過了,否則駱恩賜不會再隔了那麽幾天之後才想到把錢還給自己,並且之前看駱恩賜的態度,也並沒有這個想法。
牧逸語氣平和地問道,“如果你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你盡管跟我提,我們好商量,但是這筆補償你必須收下,這是應該的。”
“不不,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我就是覺得不應該再要那麽多錢了,以後我還在公司上班,又不是從此就各走各的路了。”駱恩賜訕笑道。
牧逸微微一笑,“不,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你是盛天的員工,就有權享受盛天的所有權益,再說你受到了人身傷害,這些補償是必須的,就算你不是盛天的員工,我也會補償你。”
駱恩賜心裏有些糾結,一麵是駱天成交代給自己的任務,必須把錢還給牧逸,好讓駱天成打官司的時候不被牧逸抓到把柄,一麵又是自己的私心。
說實話駱恩賜很害怕到時候駱天成的計劃落空,自己的錢也退還不了,說不定那時候牧逸便會朝著自己開炮,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到自己身上來,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駱恩賜的內心變得很糾結。他的身子有些不安地摩擦著沙發,“牧……總,錢還是還給你吧,我真的……”
“這是我對你的補償,不關乎其它的事,你如果不收下的話,我會覺得愧疚的。”牧逸笑著,將銀行卡塞回了駱恩賜的手中。
駱恩賜一咬牙,好吧,是你自己不要的,跟我沒關係!於是駱恩賜便將銀行卡裝好,找了幾個無聊的話題說了幾句,便抬起屁股準備走。他以為牧逸會攔住他問喬伊的事。
不過牧逸並沒有多說幾句,隻是讓管家送走了駱恩賜。
牧逸看著窗外濃鬱的夜色,他知道駱恩賜此行的目的,他更擔心的是喬伊,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在那樣的環境裏待著,人的心理會和壓抑的,對身體也不好。
牧逸懊惱地用拳頭砸著牆壁,後悔自己沒有跟喬伊好好說話,導致了這一切的後果發生。
第二天一早,駱恩賜便去見了駱天成,當聽說了牧逸拒絕駱恩賜退還補償費的時候,駱天成立刻就怒了,“牧逸這個家夥真是雞賊啊,看來我是低估了他!”
駱恩賜趕緊將自己撇清,“這是他自己不要的,我說了兩次,他拒絕了兩次,跟我無關,我已經盡力了。”
駱天成轉臉看著駱恩賜極力想要讓自己脫離關係的樣子,冷笑道,“堂哥,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不怪你,明天你幫我約牧逸吧,我要見他。”
“見他?”駱恩賜疑惑地問道,“你準備跟他談條件了麽?”
“是,這個條件就像是塊大骨頭,需要他多啃幾天,所以我現在就得給他吃了,要不時間太急我擔心他狗急跳牆。”駱天成點燃一根煙,眯縫著眼睛說道。
牧逸接到駱恩賜電話,要他去見駱天成的時候並不驚訝,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去跟駱天成見麵,所有的問題必須要當麵說清楚才是,這些天他確實憋得很心慌,無時不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