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的新妻

“你們還真是夫妻同心。”張庭看著眸色沉峻的顧子夕,不由得輕輕的笑了:“你老婆昨天才來過。”

“我知道。”顧子夕點了點頭,看著他說道:“你不知道是誰拍的?”

“你懷疑是蜜兒?”張庭反看著他反問。

“也不是沒有可能。”顧子夕淡淡說道。

“你們之間怎麽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連基本的信任也沒有了?”張庭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許諾對你的影響挺大。”

“你這樣認為?”顧子夕輕挑了下眉梢,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有更多的解釋,隻是看著他淡淡說道:“幫我查一下,當天進入病房的所有記錄。”

“許諾走後我都查過了,我和林丹是蜜兒的主治醫生,四個特護,是重症監護室工作了四年以上的老護工;蜜兒的私人護士李芳,那個時間沒過來。”張庭搖頭說道。

“我知道了,有這方麵的信息及時聯絡我。”顧子夕點了點頭:“我估計拍片子的人還會有後續行動,誰能保證這樣的行為,不會對醫院的安全帶來影響呢?”

“我以為,你會和你老婆一樣,用法律來威脅醫院。”張庭見顧子夕說得含蓄,不由得沉靜的笑了笑。

“哦?”顧子夕輕挑眉梢,似乎在想象許諾當時和張庭說話的表情,原本冷凝的眸色,片刻間不由得變得輕盈起來——許諾,從來不是站在他的身後,等他來保護的女人。

雖然他希望她是那樣。

“她在顧及我的感受,否則她不會隻是語言上的威脅。”顧子夕看著張庭,緩緩說道:“而我們之間,我似乎也用不著威脅。”

張庭沉沉的看著他,良久之後,緩緩的點了點頭:“從朋友的角度來講,我大約是幹涉你們夫妻的事情太深入、太多了些。”

“作為朋友,我為我無法保持中立而向你道歉;這件事我會關注起來。蜜兒現在的恢複還算不錯,不出意外的話,大約一個月多以後就能回家修養了。所以你太太那邊,你還是多哄著些,別讓她和蜜兒接觸,這對大家都好。”

“她有她的處事方式。”顧子夕淡淡應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她有她的處事方式’,這句話,依然讓張庭愣了半天沒回過神來——在顧子夕與艾蜜兒十年的婚姻生活中,顧子夕滿足艾蜜兒的要求,是出於寵愛和無奈;而對於許諾的讚同,卻是欣賞和尊重。

這段婚姻、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對他來說,是真的不同。

第二節:子夕,開始布局

回到公司的顧子夕,很快將目標鎖定在鄭儀群的身上——一直盯著自己和許諾的,隻有這麽幾個人:艾蜜兒、顧朝夕、鄭儀群。

艾蜜兒尚在病中,基本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顧朝夕生完孩子後,態度已是大不同,而且景陽在她身邊,不會允許她胡來。

最後便隻剩下鄭儀群了。

至於鄭儀群的動機,他倒是好理解:無非兩個,在她的眼裏,許諾既沒有強大的背景、又沒有高超的商業手腕足以讓顧氏景上添花;又不如艾蜜兒聽話乖巧,能在他和她之間扮無間道;這樣一個獨立又犀利、又沒有現實利用價值的女子,她自然不會喜歡!

第二個理由,倒是顧子夕認為可能性更高的:即通過家庭內耗來牽扯顧子夕的精力,讓顧東林在渠道上拿到更多的客戶資源,以助他的新公司快速起步。

雖然鄭儀群一直強調,她的改嫁、她對顧東林的妥協,都是為了讓顧氏的產業不至於完全落入顧東林的手裏——但自顧子夕在目睹了那場**和流血後,他對她再也沒有信任過。

對於顧氏,他能信任的隻有景陽一人——包括那兩個老股東,於他也不過是利益相關而已。

她是母親,他沒打算對她怎麽樣;既然她選擇出手,他這個當兒子的,自然也不會讓她失望。

…………

“經銷的方式始終有局限,不是自己的品牌,客戶隻會想到賺錢贏利,我們的品牌維護成本相對就會變得很高,也就是為什麽客戶會一直要政策支持、卻從不肯自己投半分錢的市場費用一樣。”顧子夕看著王偉和洛簡說道。

“你的意思是?”王偉的心中微微一動——對於新公司的營運模式,他也有自己的想法,隻是在新公司開始運轉期初,大部分的精力用來承接老公司的業務,還要應對市場上顧東林的挖牆腳,所以應急成了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80%承襲老的營運模式,20%做品牌授權。公司品牌規劃與執行,現在已經外包給廣告公司,所以品牌部的重點工作,就是給每個區域的品牌授權商做培訓和指導。”

“公司可以給的政策是:第一,給予品牌代理商以貸款;第二,給予品牌代理商以品牌管理的免費培訓;第三,品牌代理的第一年,免費給予市場指導;以後每年,開始向公司購買當年的品牌發展規劃和市場策劃。”

“品牌授權的公司直接與公司合作。渠道代理的客戶可以選擇與公司或與當地品牌所有商合作,這個我們不限製,具體操作方案和條款,王偉去擬出來。”

“授權發布會、品牌管理第一期培訓、授權合同洛簡去擬出來。”顧子夕看著洛簡和王偉說道:“在新老公司過渡期間,開始全麵準備新公司的運作,業務先行,結構緊跟。明白我的意思嗎?”

“ok沒問題。”王偉和洛簡點了點頭,將顧子夕的意見記下後,看著他說道:“我的意見是,我們兩個先做出方案和政策,然後拿著這個政策去找意向的客戶私下聊,每個區確定了一個、或兩個客戶後,我們再啟動授權發布。”

洛簡接著說道:“從時間上來說,談下每個區的品牌合作商,老公司的貨品轉移財務清算,正好合上。”

“恩,內功先做好,到時候隻是鋪開的問題,不要措手不及。”顧子夕點頭說道。

在安排好渠道的事情後,顧子夕便去了證券部——正好,錢端和陳升(兩個老股東)也在證券部。

“正好大家都在這裏。”顧子夕走到他們中間坐下來,看了看走勢圖後,對陳升說道:“兩位對公司現在的情況怎麽看?”

“現在銀行戶頭已經打通,隻要不盲目擴張,公司還是大有可為。老顧以散戶的方式衝擊也成不了大事。”陳升看著走勢圖說道。

“子夕你的意思呢?想吸幹他的錢?”錢端看著顧子夕若有所思。

“公司剛熬過最困難的時候,資金鏈也隻是剛剛鏈接起來,這兩三年,股東的資產大約都會縮水,所以當真是對不住各位股東。”顧子夕看著他們,一臉沉靜的說道:“所以我想勸兩位,在價位還合適的時候,將手中的股份出掉。”

“至於接盤的問題,我會放一部分到市場上做流通,以增加公司的現金流量;另一部分,我先買下來,兩位若不是用錢太急的話,請容許我以分期的形式支付。”

“子夕,你也不用太為難,以我們和公司的感情,怎麽能在這種情況下拋掉股份呢。”陳升沉吟片刻,看著顧子夕說道。

“兩位伯父為公司操了一輩子心,總不能到了最後。連兩位養老的錢也賠進去。在商言商,咱們得為實際的利益打算。”顧子夕微微斂下眸子,淡淡說道:“就這麽定了吧,稍後我讓法務部過來找兩位。”

陳升還待說什麽,錢端伸手拉住了他:“我們這把年紀,也該退休了,就按子夕說的辦吧。”

“那通知法務部安排了。”顧子夕點了點頭。起身與證券部長說了幾然後,便直接去了法務部。

…………

“老錢?”在顧子夕離開後,陳升與錢端一起走到步行梯的樓道間,對於顧子夕的做法,陳升仍還有疑問。

“子夕有新公司在運作,隻有幾個核心員工知道。這邊老公司,他是準備甩掉不要了,到時候宣布破產,我們的股票是一文不值。”錢端低聲說道。

“如果是同一個股東,有連代償來義務啊,這樣做有什麽意義。”陳升疑惑的說道。

“他既然走了這條路,自然有辦法。這事你不要聲張,這個局,會有一部分人破產,要是有人知道他是有意為之,會有麻煩的。”錢端將聲音壓得更低了。

“這孩子,怎麽會走這一步的。”陳升不禁搖了搖頭。

“清官難斷家務事,他有能力和他母親完全斷了,也未嚐不是好事。否則,他公司做得再大,他母親每年拿了10%的分紅去補貼顧東林,你讓他心裏怎麽想?”錢端似乎很理解顧子夕的心情:“再說,有他母親和那幾個股東的製肘,加上公司各部門還有顧東林安插的眼線,他的想法也得不到完全的實施,公司的發展始終有限。年輕人,怎麽肯被人這樣限製?”

“也有道理,隻是,這一招對顧東林真有用?”陳升問道。

“一件事情,隻要能達到主要目的即可,其它的不過是邊際效應,子夕是個懂得抓大放小的人,他心裏有數。”錢端倒是對顧子夕的手段很是放心。

“恩,也是,也難得這孩子這時候,還想著我們兩個老家夥。”陳升不由得感歎。

“你以為白讓你賺呢?等這邊的事兒了了,他那分期付款的錢就直接算作股本了。”錢端看著陳升不由得好笑。

聽了錢端的話,陳升不由得一愣——他倒真沒仔細考量過顧子夕的這個方案,原來竟是這個打算。

“在商言商,說了半天,他所有話的核心在這裏。”陳升不禁搖頭:“他也是用這種方式,控製我們對消息的散播吧,若有差池,他分期的錢不僅不會做為股本,還會讓他直接消夫不見。”

“你總算是明白了,還以為你老糊塗了呢。”錢端不由得低低的笑了起來。

“曆害,確實曆害,比他爹曆害。”陳升輕輕歎了口氣,心裏生出一股‘後生可畏’的感慨來。

“這一代人是不一樣的。”錢端點了點頭,與陳升對視一眼,兩人分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

顧子夕安排了兩個老股東的股份拋售之後,同時安排了將自己的所有股份轉給顧朝夕,轉股完成後,他會辭去舊公司ceo的職務,那麽他與舊公司便再沒有任何關聯。

到時候朝夕回來主持公司的工作,無論從輿?論上、還是情理上,都說得過去。而顧朝夕所有的身家都用於這次的購買股份上,待到公司破產,她自是無力償還債務的。

每一步,顧子夕都算得剛剛好,而一直猶豫沒有行動的原因,就是鄭儀群——這個好強了一輩子的女人,如果破產,整個生活來源都要依靠顧東林。

一來她能否挺過這個打擊?二來是否也將她與顧東林推得更近?

隻是到了現在,他不僅要真正的掌控整個公司,建立屬於自己的顧氏王國,還要讓她完全退出他的生活。

他心裏的母親,早已不複存在。

…………

在安排完這些後,已經是下午三點。他這時候才想起要和許諾聯係——隻要身處於辦公室,他就是那個工作大於一切的顧子夕;當然,前提是許諾正好不在他的身邊。

“在工作還是在休息?”

“在和廣告公司的導演討論劇本。”

“幾點結束?”

“到時候我打給你吧,現在不確定。”

“……”

“我先掛了,今天的會議很關鍵。”

沒等顧子夕說話,許諾便掛了電話。

握著響著盲音的電話,顧子夕不禁苦笑——什麽時候,他也淪落到被掛電話、乖乖等電話的地位了?

這算是‘老婆在外,夫令有所不授’?

顧子夕輕笑著搖了搖頭,喊了林曉宇和謝寶儀,還有海外業務部的杜語薇,一起去看已經裝修完成,隻待家具入場的新辦公樓——是顧朝夕生孩子前回來看中的一個國際化標準的寫字樓,新的顧氏隻租了其中的三層。

他的眼光和關注力一直集中在業務模式的升級上,並不熱衷於建立地標式的辦公樓。

對於老顧氏的辦公樓,現在有一半租出去了。而在未來,會用於破產清算的債務償還的拍賣。而對於老顧氏的員工,謝寶儀已經在按照新的業務結構做人員梳理——幾乎有一半的人,會以破產的方式處理掉,他不會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留任何機會。

至於能夠留下的人,也是謝寶儀跟他合作多年,完全能夠信任得過的員工。

…………

“這裏的地理環境、商圈氛圍,和我們自己的辦公樓完全不同。”走進大樓,謝寶儀習慣性的邊走邊匯報著工作:“這裏的節奏更快、接觸的行業更多,能讓員工不自主的對自己要求更高。”

“而頂級的寫字樓,對新公司的品牌定位,也有著積極的促進作用。這讓我們的產品起點一下子變得高端起來。同時對我們後續繼續接國際產品代理的談判,也有隱形的促進。”謝寶儀快速的說道。

旁邊的林曉宇跟在她的身邊,不禁對她思路和狀態倍感佩服——果然是老板離不開的那類員工,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呢!

“關於裝修的布局,完全按照新公司的業務結構來規劃的。其中海外業務部、銷售部、品牌市場部,三個部門共用一層,您的辦公室和財務部,以及樣品間、會議室占了一整層。餘下一層,便是其它部門。”走進辦公區,謝寶儀詳細的介紹著。

“這裏的設計,是顧家大小姐請法國知名空間設計師過來設計的,整體還是傾向於一種半開放式和人性的設計。”杜語微對新辦公室的布局和環境顯然也非常滿意:“每一層都有自己獨立的茶水間,這點很重要。”

“這段時間辛苦了。”顧子夕點了點頭,在整個辦公區轉過一圈後,接過謝寶儀遞過來的整體效果圖,又問了幾個關於家具擺放的問題。

“其它的家具已經定好了,還有半個月可以到位。就是您辦公室的家具,上次給您的幾套方案,您都還沒確認呢。”謝寶儀說道。

“是顧朝夕挑的?”顧子夕問道。

“是的。”謝寶儀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就這幾天給你回複。”顧子夕點了點頭。

“朝夕提供的那幾套,都需要跟據辦公室尺寸來定製,所以您要不快些確認下來,我怕到時候大家都搬進來了,您沒地方辦公呢。”謝寶儀難得的與顧子夕開起了玩笑。

“你回去把資料發一份給許諾,問問她的意見。”顧子夕微微笑了笑,對謝寶儀的話不置可否。

“好的。”謝寶儀的眸光微微閃了閃,立即在手機備忘錄上將他的要求記了下來。斂眸之間,心裏卻微微的發澀——原來,這個高高在上的大男人,也肯為女人花這種心思。

在轉身離開新的寫字樓後,謝寶儀的心情有些複雜——這個被自己暗戀了七八年的男人,在這段婚姻裏,慢慢失去了他固有的光環:其實,他也會被女人所溫暖;原來,他也會放下身段去討女人地喜歡。

在淡淡的失落裏,謝寶儀突然懷疑自己這麽多年來的暗戀——愛的到底是顧子夕這個真實的人?還是他在公眾麵前一慣的高冷優雅?又或是那個為了事業,喝完去吐、吐完再喝的霸氣男子?

所以他突然的溫柔起來,她竟覺得陌生,竟覺得失落——或許,她隻是愛上了自己想象中的顧子夕,而不是這個也會對女人溫柔的普通男人。

第三節:許諾,心疼子夕

b市,酒店會議室。

“劇本我已經看過了,沒有什麽拍攝難度,主要在於用這些看起來平淡無奇的素材,拍出每一部分想要表達的感覺。”

“也就是,無需文字和語言的煽情,僅通過畫麵和音樂,達到情緒和內函的表達。”

導演邊翻看著劇本,邊幹脆利落的說道。

導演姓王,叫王誌,是在市裏指定了拍攝公司後,許諾看了莫裏安發的這家公司所有的作品,然後挑中的這個導演——他的作品風格,與許諾想要的感覺,最為接近。

果不其然,王誌一看完劇本,便將片子想要的效果說得一清二楚,這讓許諾和風鈴一下子放下一大半的心——對劇本有了共識,後麵的溝通才可能順暢。

“王導說得對,正是這個意思。因為是介於紀錄片和宣傳片之間的片子,所以我們要吆喝,卻不能出聲;我們要記錄,卻不能太一本正經。”許諾點了點頭,看著導演和攝像師說道:“我看過王導之前的作品,在目前我了解的導演裏,大概也隻有王導能完成我們這樣的表達了。”

“完全做到不敢說,但會盡量做到,畢竟我們的素材多、我們又是這個城市土生土長的一代人,在骨子裏,我們會有那種緒,然後用鏡頭、用動態去表達。”王誌導演點了點頭,表情淡淡的,還帶著幾分藝術家的漫不經心。

“好的,我們開始分頭準備。王導還有什麽要交待我們的?”許諾與風鈴對視一眼,謙遜的問道。

“市裏的意見,是全力配合主創人員完成拍攝,所以我們還是以許小姐原創的意見為準,具體到每個鏡頭,我們具體在拍攝的時候討論。”導演雖然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態度卻還算配合,想來是文部長有過特意的交待——這個項目,若在拍攝階段再出什麽問題,他自己也沒辦法給市裏交待。

錢要賺,事也是要做的。

許諾眸光微閃,對文部長和這個導演的態度,心裏大約有了個底。

當下微微笑了笑,邊收拾手邊的資料,邊對王誌說道:“那您與攝像師將劇本再討論一下,有什麽問題隨時和我們聯絡。拍攝計劃表,我和明天給您確認。在拍攝順序上我沒有意見,隻是京劇大師的時間需要再確認一下,與她有關的鏡頭,最好以她的時間為準。”

她的話雖說得客氣,態度卻十分鮮明,該堅持的地方,一點兒也沒有讓步。

導演和攝像師對她的個性,心裏似了有準備,當下也不以為意,點了點頭後,便收起東西離開了會議室。

…………

“我看過王誌所有的作品,是個很有想法的導演。”許諾對風鈴說道。

“你哪兒來的他的資料?我找了許久都沒找到。”風鈴感歎著問道——這可要做了多少功課啊。

“一個朋友幫我找的。”許諾笑了笑,看了一眼手機信息後,又將手機放了回去。

“一個朋友?eric?”風鈴笑著問道。

“是啊,他這在這方麵的資源、信息比較多,其實他這次不參加項目真是很遺憾。”許諾點頭說道。

“是個好師傅,我這輩子都沒碰到過。”風鈴輕挑了挑眉梢,笑容裏有些不言而喻的曖昧。

“我很幸運。”許諾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刻意的回避,也沒有特別的提起。

莫裏安於她,當然是好得沒話說——而他的好,在經過時間和距離的沉澱後,也越來越純粹、越來越自然。

在聽到許諾的電話又響起來的時候,風鈴沒好意思繼續呆在她的房間,隻是笑笑說道:“你老公的電話又來了。顧大總裁、和顧先生,當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哦!”

“我先接電話。”許諾低頭輕笑,邊接電話邊起身將她送到門口。

“信息收到了,我才開完會。”許諾朝風鈴揮了揮手,轉身回到房間,將整體窩進沙發裏後,將電腦抱在了身上。

“寶儀會將家具圖片發給你,你幫我挑一下。”顧子夕笑著說道。

“我看看成,可是我不幫你做決定。”許諾邊打開郵箱收郵件,邊對顧子夕說道。

“怕我不喜歡?”顧子夕的聲音微微的上揚。

“我對這個不在行——外觀上或許還可以看看,功能、材質,設計理念與你的個性匹配上,我就拿不準了。”許諾淡淡說著,已經打開了謝寶儀發來的郵件。

“哪兒有這麽多講究,這幾套都是根據辦公室的布局挑選的,材質功能什麽的,都差不多,你就挑外觀就好。”顧子夕的聲音微微一頓,知道她說的意思——對於大牌作品見和少,欣賞水準不在同一水平線上,所以挑選上會有共識障礙。

“是朝夕幫你挑的?”看著郵件原始發件人,還有打開後,幹淨而簡潔的畫麵設計,果然是大品牌的設計,就算不懂家俱的人,也能從這樣的質感中,感受到產品的品味與價值。

“恩,她學的是商科,興趣卻在家俱設計,其中有個品牌裏有她自己的作品。”顧子夕輕笑著說道:“看你能不能挑出來。”

“顧子夕,能不考我嗎?我現在腦子累著呢。”許諾輕笑著,一張一張的點開圖片——到底是見識少了,當真是看著每一章都覺得好。

與顧子夕邊聊邊看著,想想以前對顧子夕的印象,還有他在商場上的名聲,便還是保守的挑選了一套亞光藍和一套金屬黑的:“這兩套你自己再選。”

“這麽冷硬的風格?”顧子夕輕笑。

“適合你啊,你就是這麽個人麻。”許諾皺了皺鼻子,笑笑說道:“看看,有沒有朝夕的作品?”

“有,亞光藍這組是她設計的。”顧子夕笑笑說道。

“那就選這套吧。”許諾不由得詫異——完全按照顧子夕硬朗的風格去挑的,居然會是顧朝夕設計的。

這個女人,個性該有多硬啊!

“許諾,今天心情好些了嗎?”顧子夕突然問道。

許諾微微沉默,淡淡說道:“我今天沒時間心情不好。”

“以後別再收這些東西。”顧子夕沉聲說。

“當瞎子嗎?”許諾的語氣一片淡然。

“由我告訴你不更真實?”顧子夕似乎皺起了眉頭。

“……”

“可能是鄭儀群,知道我會重視,想轉移我的注意力,以讓顧東林更輕鬆的拿走我們的渠道資源。”

“知道了。”

“這件事情,我不會再給他們機會。但是他們既然有這個想法,那麽就會從各個方麵來找縫隙。所以許諾,這件事情上我們必須達成共識,別讓我擔心你的情緒,好嗎?”

“多好的理由,你做什麽我都不能在意是不是?”

“當然不是,隻是對於別人和老公來說,你應該相信老公。”

“顧子夕,你太狡猾了,你這樣說,我根本就不敢生氣,就怕影響你了。”

“乖,老公肯定讓你放心,但你不可以輕易相信別人。”

“好吧,誰讓我是你老婆呢。”許諾低低的說道:“顧子夕,我沒有你想象中的大方、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明事理,有時候明知道是別人故意挑撥的,可我就是被人家挑撥了。”

“我懂。”顧子夕微微沉默。

“好了,這事兒就這樣吧,再多說也挺無趣的。以後有事,我通知你來處理,這樣行了吧?”這是一個無解的題,她再計較又怎麽樣?她再責怪又怎麽樣?

過去就過去了吧,她得象一個大人一樣解決問題——夫妻之間,並不隻是兒女情長。

“恩,你今天下飛機一直沒休息吧?現在去睡會兒,晚些時候我再給你電話。”顧子夕低聲說道。

“恩,真是很困了,我先去睡會兒了。你自己忙自己的吧。”許諾點了點頭,便掛了電話。

許諾掛了電話後,也沒有回**,隻是窩在沙發裏,想著顧子夕剛才說的事——顧東林出手的話,鄭儀群是幫他還是幫子夕呢?

如果鄭儀群幫顧東林的話,顧子夕心裏會很難過吧,她是媽媽呢。

想到這裏,許諾不由得心疼——這個看似冷硬的大男人,在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其實比任何人都容易受傷。

“鄭儀群,我不會喜歡你的。”許諾孩子氣的自語著,沒一會兒功夫,便歪在沙發裏沉沉睡去。

…………

s市,江邊咖啡廳裏。

“你突然約我出來坐坐,讓我想起來,我們很久沒有出來吃飯了。”顧東林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鄭儀群,滿眼笑意的說道。

“你在挖顧氏的客戶?”鄭儀群並不理會他討好的溫言軟語,隻是淡淡的問道。

“不是挖,隻是開發自己的客戶。”顧東林臉色微變,卻仍忍著不快淡然說道:“客戶不是顧氏的私有財產,就算我不出手,也還有別的商家出手。”

“這是商場,是講實力的地方,不是講人情的地方。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懂。”

鄭儀群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明顯的表情,腦袋,卻在迅速的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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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報歉,這兩天小朋友期中考試,所以要督促複習,上傳會晚一些,字數也略下,下周盡量恢複8點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