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都能想到。”

李奕承撓了撓頭,又說:“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的,這麽一推理下來,這東西…唉,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時間一到就按照他紙上寫的做吧。”

我叮囑道:“你趕緊休息,咱們爭取不用它,在一天之內找到出口,救他們出去。”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們兩個來回交換休息,一刻不停地尋找出路,吃喝拉撒都在路上解決。

我想,隻要不停下腳步,就感受不到雙腿的疲憊和僵硬。

在這漫無天地黑暗的環境裏,走的太久太久,我甚至懷疑自己一直在做一個醒不了的夢。前麵永遠是黑暗的,後麵也是,手上的燈光觸碰不到真正的黎明。

從剛開始,想要溝通的欲望,慢慢的變成了持久的沉默。

時間一晃一晃過去,來回交替了差不多十下,一整天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我再一次來到摳門秦和莽子的身邊,查探他們的鼻息,氣息還是和之前一樣,微薄又平穩,但表麵上他們的身體情況卻是越來越糟糕。

漫步在手臂的黑塊,扒開衣服,已經能看到在往脖子上蔓延了。

才一天沒有進食,他倆卻像是七天沒吃飯一樣,整個臉都凹了進去一些,眼眶周圍起了一層濃重的黑眼圈。

接著,我又坐到了李弈承旁邊,他和我一樣不太想說話。為了節約燃料我們原路返回村落在那邊搬了一些木材過來,砍斷了當柴燒。

我們的食物隻剩下最後一頓了,當食物耗盡時,我們又該吃些什麽呢?

木材單獨燒起來,會起煙嗆鼻,隻好用布料蒙住半張臉呼吸。

我將翻蓋機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早上九點。

當我開口說話時,才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既沙啞又低沉。

我說:“他們的呼吸越來越弱了,上藥吧。”

他沉默了幾秒,隨後點頭。

我們來到他倆身旁,將葫蘆的木塞子取下。原以為是會是什麽小藥丸之類的,打開的瞬間聞到了一股很濃的藥材味兒,但又夾雜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打著手電仔細瞧,才發現裏麵裝的竟然是**。

李弈承聞了一聞,使勁兒搓了搓鼻子,顯然不喜歡這個味道。

他語氣悶悶的:“什麽味兒,好難聞。”

他幫忙將兩個人半攙扶著抬起來,我將葫蘆裏的**對半分,灌進了他們發黑的嘴唇裏。

灌完以後,又安放在遠處。

我倆靜靜的觀察著他們的變化,可看了許久,還是如同先前那樣。

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們的鼻息,又趴下聽聽心跳。

還是沒區別。

我倆對望著,麵麵相覷。

兩人都心想著算了,隻要還活著就行。於是,我們又開始了探尋出路的計劃。

李弈承臨走之前我喊住了他,主要是我實在忍不住,本身就壓抑的環境和身處絕境的局勢,如果真的不開口談吐一下,整個人都得憋死。

我問:“李奕承,咱們能出去嗎?”

他被我的問題問的一愣,行走的腳步都頓住了。

下一秒,他回答了我:“我也不知道。”

我沉默著,他卻踢了踢腳下的石頭。接著說道:“老莽還清醒的時候,曾對我說,如果他在這裏昏迷不醒了,不用管他,無論怎樣我也要替他將佛花帶出去。而且你也困在了這裏,所以不管怎樣,隻要一直找,總能找到,我們肯定能出去。”

我看著他,語氣平淡。

“你會拋下老莽,帶著佛花離開嗎?”

他想都沒想,立馬回答道:“絕不可能。”

我倆相視一笑,他轉身,進了那塊我倆閉著眼睛都能走進去的黑洞。

李弈承走了大約20分鍾,我實在是沒有困意,就開始整理我們這些人的背包。

雖然別人的背包都是私人的物品,但眼下情況特殊,能找到可以利用生存的工具,是最重要的。

莽子的背包裏麵都是一些工具,筆記本、生存用品、以及裝佛花的木盒子。

我將自己覺得有用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方便直接使用。

李弈承的背包我之前已經翻過了,有用的東西都在旁邊放著。

我看向了靠在摳門秦旁邊的黑色登山包,心裏還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去打開。

我心說,萬一打開以後被他發現,會不會抄起刀就往我身上砍?

思來想去半天我最終還是決定去打開他的那個背包,他的背包不像我們的背包那樣,很大一個。

他的背包是自己獨立攜帶,不屬於陸都提供。

我將背包拿在麵前拉開拉鏈,裏麵的東西不多,有一些生存用品,還有一個刻有奇門遁甲的圓盤。

有一個布袋子我沒敢打開,因為布袋子的外麵有印的有花紋,花紋我看不懂,但摸起來的質感像是符咒折的幾塊三角紙。

這種東西很私人的,所以我就沒打開。

還有一個錢包,他的錢包竟然不帶在身上,而是背在背包裏,這讓我覺得有些稀奇。

翻找了一下,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於是我準備拉上拉鏈。

正當我的手退出內包之時,我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方塊。

我先是一愣,隨後將方塊拿得出來,上麵竟然是一個掛牌。

掛牌擁有著路都明信片上麵才有的那種雕花,還有一段流蘇比之前見到的明信片精致多了。

我首先看到的是掛牌的背麵,於是就將其翻轉過來。

上麵刻的有他的名字以及他的藍色印照。

秦刃。

原來他叫秦刃。

我看著下麵還寫的派係,陸都道家術門,秦家。

為什麽後麵還有一個秦家?

之前看到的明信片,別人背後都是什麽堂啊門啊之類的,摳門秦的明信片這裏卻寫的是“秦家。”

我又看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這是越界了,拿著別人的明信片看來看去,這是不對的行為,所以我立馬就將明信片放回之前的包裏。

心想著阿彌陀佛,你別怪我打開你的包,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是有意要知道你的名字的。

你可千萬別拿刀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