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能!

不說別的,就說拓跋沁自己的老爹拓跋慎,之所以娶那麽多小妾,除了好色外,便是向人顯擺。

大小百餘位美嬌娘,個個穿金戴銀,每個到了和親王府客人見了,無不讚歎和親王的豪富。

其實這些拓跋沁的小娘,其中有一小半拓跋慎甚至連麵都沒見過,畢竟一個人再好色也精力有限。

“所以你想說什麽?”拓跋沁不想再跟著張玄的思維走了,決定重新掌握主導權。

張玄沒有說話,而是朝拓跋沁拋來一支瓷瓶。

拓跋沁接過一看,這支瓷瓶有三寸高,盈盈一手握,瓶身的白瓷也說不上什麽細膩,很普通的一個瓷瓶。

拓跋沁正覺奇怪,不知道張玄此舉是什麽意思。

便聽張玄說道:“打開聞聞!”

拓跋沁照張玄所說拔出了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隨即鋪開。

“花露?嗯,不對!這個味道比花露還要濃烈些,這是何物?”拓跋沁臉上有些驚訝,這“張三”還真能拿出點東西來!

“這叫香水!”張玄走到拓跋沁身旁,從對方手裏拿過瓷瓶,接著輕輕滴下幾滴在手指,接著拉過拓跋沁的手,在其手腕處細細塗抹起來。

“香水的香味可比花露持久多了!隻需像這般滴幾滴在手腕頸脖處,便能夠持續五六個時辰,且味道還會隨著時間變化。味道分為前調中調和尾調,皆有些許不同.....”

張玄沉浸在自己的講解中,並沒有注意到拓跋沁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他怎麽就敢這麽動手的?我是不是對他太優容了?

他剛說了頸脖,那等會是不是還要摸我的脖子?

“你想想燕京的貴婦們會玩多少銀子來買這麽一小瓶香水?十兩?那是本錢!貴族貴族!就是什麽都隻用最貴,不用最好!你得學會揣摩這些人的心理,他們要的是什麽?是與眾不同的格調!為這個格調他們就算豪擲千金也不奇怪!”

“所以我建議每瓶三十兩,並且杜絕講價!一開始還要營造出一種缺貨的假象,用饑餓營銷釣足他們的胃口!讓燕京城乃至整個北涼的官家小姐貴婦人們都為得到這麽一小瓶香水而瘋狂!”

“你在聽我說嗎?”張玄終於是發現了不對,眼前人的眼神很像他之前教過的走神的學生。

“啊?”拓跋沁猛地驚醒過來,“在聽呢!你說的很好!”

拓跋沁隨即心虛地拿過瓷瓶,“你說的這個香水聽起來確實比花露更好用,在燕京也會很受歡迎!但僅憑此物便能獲利百萬?”

張玄笑著解釋道:“當然不止是香水!在我手裏還有纖毫必現的銀鏡!平整如冰麵的水晶!精美絕倫的瓷器!這些加起來獲利百萬輕輕鬆鬆!”

“那你這些可曾帶來?”拓跋沁追問道。

張玄一下子啞巴了,就這麽點時間,他怎麽來得及!就這麽一小瓶自製香水都花了他兩天時間才搞出來。

“這些暫時沒有實物,想要製作這些東西,需要比較大的前期投入,就我一個人的話很難完成!”張玄隻能如實回道。

“那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騙我?”拓跋沁把玩著手中的瓷瓶,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可以先把這香水的製法告知於你,你且試試便知道我說的真假了!”

拓跋沁又打開瓷瓶聞了聞,這股沁人心脾的梅花香味讓她產生了一種意象,一位女子不懼風霜不懼嚴寒,在大雪中傲然而立。

拓跋沁點了點頭,她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上這股味道了。

“這瓶香水應該有個名字吧?你可是名動上京的大才子張三公子啊!”拓跋沁期待地看向張玄。

這本來就是試做的香水,對於張玄來說這香型還很粗糙,不過商品名嘛,確實可以先取一個。

“那就叫它‘一剪梅’吧!”

“一剪梅。一剪梅......嗯!不錯!那就叫一剪梅好了!”拓跋沁對於這個名字也很滿意。

緊接著拓跋沁又看向張玄,“那你呢,你想我為你做什麽?”

“我想郡主幫我找一個人!”張玄迎著拓跋沁的目光說道。

“誰?”

“令狐明!”

張玄話音剛落拓跋沁便帶著某種玩味的目光看向張玄。

“令狐”這個姓氏在北涼太特殊了,燕京城裏的大貴族都知道“令狐”家族就是皇帝爪牙,長期擔任宮中侍衛一職。

什麽人能和宮中的侍衛扯上關係?那自然是皇親國戚。

張玄等於是在拓跋沁麵前自承了身份,如果說之前拓跋沁還隻有八成把握斷定“張三”是張玄,現在就是百分百確定了!

但拓跋沁並沒有點破張玄,真要點破張玄的駙馬身份,對她而言有些話就不好說了,有些事也不好做了!

對於從燕京出發前的拓跋沁來說,張玄隻是她計劃中的一個小小絆腳石罷了。

但等她到了上京後才發現,這顆絆腳石竟然是一塊玉石,模樣還挺可愛!

這麽好的東西為什麽一定要留給拓跋婉兒呢?

“令狐明?行!三天後我便給你答案!”拓跋沁很自信地回答道,隻要這個令狐明在上京出現過,她就一定能追查到對方的蹤跡。

說罷又看向張玄說道:“其實找人這種小事,你求我我便能給你辦了,犯不著搞這些彎彎繞的!”

張玄笑而不語,還是那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張玄在仔細了解過雲香商會後,發覺這個運輸銷售網絡遍布整個北涼的商會,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那怎麽說動處於敵對立場的拓跋沁改換門庭呢?張玄認為最簡單也是最妥帖的辦法就是利益!

感情太不穩定,拓跋沁隻是個十七歲的少女,就算這會兒對自己有好感,改天可能也就變了。

而且拓跋沁能在短短幾年間將雲香商會做的這麽大,必然使了許多冷血無情的手段,這樣的一個人,很難讓人相信她會因為心裏的些許感情改投門庭。

理念太虛無縹緲,隻有看得著摸得到的利益才能打動對方!

當然這些“利益”裏麵都有張玄精心設計的鉤子,現在就看拓跋沁咬不咬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