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很憤怒,一把扯掉沁僅有的一件褻衣,對著他白皙如玉的身子,印上濃濃的粉色梅花,昆炎沁有一瞬間的失神,接著,摟著懷中的柔胰,配合著她的急切。
蒸騰的水霧,飄動的紗帳,如玉的佳人,瘋狂而放肆的春色。
滿池迤邐,隻是凝淵故意做給那個人看的一出折子戲。
無頭無尾,僅有一個恣意瘋狂的**。
為什麽一模一樣的人,她就是不到自己最想要的那一個。
心間無意留下的劃痕,越來越深,漸漸變成一道溝壑,越來越寬,寬到無法愈合。
長久的撞擊之後,凝淵推開匍匐在背上的男性軀體,慢慢爬起來,轉頭看向淺紗帳的那一端,人去影走,即使演戲,他也沒有完整而耐心看完麽?
她拉起旁邊散亂的衣物,準備穿上。
一雙白皙宛如藝術品般美好的手伸出來,拉著她的胳膊,“業兒,再一次……”
她滿臉的厭惡,卻在瞥看淺紗帳晃動的瞬間,停了下來,難道,他還沒有走麽?
沁眷戀著方才銷魂舒骨的感覺,興致勃勃的拉著他的妻子求歡,方才的熱情,他很滿意。隻見她轉過頭來,滿麵膩死人的春情,嘴角微微上揚,柔聲道:“夫君,可是個饞嘴的貓兒……”
那樣子,明明很嫵媚,卻莫名覺得有種怪怪的感覺。
他看著麵前一絲不掛的雪白身子,輕輕摟在懷裏,肆意愛憐。
滿池春光,瘋狂的**漾了一整夜……
黎明的曙光掛上窗頭,刺破窗台的縫隙,鑽入屋中,窺視裏麵春光展露的一對璧人。
凝淵睜圓的眸子看著淺紗帳的穹頂,早沒睡意,她記得沁在她身上放肆的呻吟,甚至嘶吼,重重的撞擊讓她覺得肚子都要破了,可她楞是沒有發出一聲。悶悶的承受著,隨了他。她記得,他溫柔繾綣的在她的額頭留下親吻,抱著她,擦幹淨身子,放在暖衿錦被之中,沉沉的睡去,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意。她記得自己徹夜不眠,滿腦子都想著那個和枕邊人一模一樣容顏的男子,想著他以何種心情站在浴池的暗處,偷看她和別的男子歡好?明明不久前,她才宣誓一般對他說過喜歡,很喜歡的人,轉眼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她甚至開始鄙視自己。
睜眼到天亮,感到身旁的人動了動,她
趕緊閉上眼睛,不是裝睡,隻是怕自己控製不住沉淪下去,隻是看到那張臉,就禁不住失控,瘋狂的想起雪夜裏拒絕她的堅決背影……
她是這樣的人,不愛之時什麽都淡然,一旦愛上,就是萬劫不複。
臉龐有輕輕的呼吸落下,眉間的親吻輕柔若一陣微風,他完美的手指點一點凝淵的瑤鼻,“業兒,起來了,別賴床,窗外好白,想來是下了大雪,快起來看看……”
她本不想睜開,可一直鬱悶著心情也不好,她假意裝出慵懶的樣子,迷迷糊糊下床,走向窗外……
推開,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窗外的世界,銀裝素裹,天地浩渺,一片白玉無瑕。
她狠狠吸了兩口刺鼻的冷空氣,長長吐出一口白氣,“瑞雪兆豐年。”
刺眼的白,心情居然因此而放鬆了稍許。
沁拿了一件白狐裘披風,披在她僅著褻衣的嬌軀上,“好歹也披一件衣服才開窗……”
從背後摟著她的腰,將頭耷拉在她的肩頭,淺淺的呼吸落在耳畔,暖暖的,癢癢的。
他對她好之又好,而她卻讓他黯然神傷。
因為失去過太多,所以他在碰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時,想方設法將之留住,並且珍惜。她失去過也很多,因為得不到第一次愛的人,變得憤世嫉俗,看不到除了那人之外的其他真心。
為何她的世界,如此的錯位?
她看著窗外的白雪,僅是一歎。
“我做芙蓉肉片粥給你吃。”凝淵看著皚皚白雪,晶瑩幹淨的世界,沒有半點雜質,腦際中有這樣一種粥,是某個人常常做給她吃的,她眷戀著那樣的口感。
沁挑了挑眉,“業兒會做粥麽?”顯然,他有些驚訝,一個常年以殺人為任務的女子,居然賢妻良母的開始熬粥給夫君享用。
“要吃不?”
“要。”即使做出來的是焦炭,他也甘之如飴的吞下。
“好——”她拉開圈著腰肢的手臂,回眸一笑,卻在轉頭的一刻,苦澀的閉上眼瞼,自己,到底是為什麽呀!他不是他,做什麽粥?
心理安慰也不是這樣用的。
看著凝淵走出屋子去做芙蓉肉片粥,昆炎沁擺擺手,酈湮流身軀一閃,躍入屋內,“王爺,回來的人說,昨天陛下接到你回府的消息,已經派人選取地
址,重建王府呢?”
“哼——”漂亮的嘴角微微彎起,“那女人真是多此一舉,自己讓人毀了,又假惺惺的重建,麵子功夫做得好,裏子卻是恨我要死。”
“她還派了蒼狼在林子裏拿著涅槃弓射殺王妃和暗一,回來的人說,目標似乎是針對暗一多一些。”
“被發現了麽?還是聽到了有關暗一身份的風聲?”
“屬下再派人查探,似乎上次暗一徹查時被她逮到了蛛絲馬跡,起了疑心,如果不出意外,怕是猜到了暗一的身份。”
昆炎沁狹長的鳳目微微眯起來,“最近別讓他出任務了,我不允許他受到傷害。”
“屬下明白。對了,岩扉那邊傳來消息,屍王成了。”
“這麽快?”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真是天助我也。”
“王爺今日上朝要穿袍服麽?”
昆炎沁點點頭,“今日朝堂,定然熱鬧非凡。”
他拉了拉肩頭的白狐裘大氂,將雙手攏入衣袖中,“給那幾個人說,鬧得越狠越下不來台,越是得我心意。”
“屬下明白。”酈湮流飛身出屋,一會兒取了深紫色的國師祭子袍服放在屋內,準備給昆炎沁穿上,沁擺擺手,“忙你的去吧!一會兒玄狼會陪著我。”
“屬下告退。”
凝淵用白瓷胎碗盛了暖暖的芙蓉肉片粥,端到昆炎沁麵前,他已經穿戴整齊,深紫色的袍服上繡著華麗怪異的紋路,紫金冠高貴的立在他的頭頂,漆黑如墨的長發傾瀉而下,蟒龍腰帶勾勒出黃金比例的腰身,膚如凝脂,麵若塗朱,微微一笑,顛倒眾生。
她愣了愣,這真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孽。“沁兒,喝粥。”
“你方才叫我什麽?”
“叫你名字啊。”
“業兒,你可是第一次如此稱呼,我很喜歡。”
“喝粥……”
她透過這張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顏,透過狹長的鳳目,若水的眸子,看著他眼底的歡喜。
我到底是想對誰好?凝淵自己也糊塗了……
昆炎沁一直笑著,走到她的麵前,張開粉色唇瓣,眼角都帶著笑意,凝淵被這樣的臉給迷住了,舀了一小勺粥,輕輕放入他口中,他還在笑“真甜。”
“明明是鹹的。”
“就是甜的。”他還在笑。
(本章完)